江龍也給自己選好了一身西裝,確認沒問題后就去結賬,帶著趙大柱走出了商場。
出來的時候,穿的是西裝。
二人直接在商場更衣間換好了衣服,馬上又要趕去“赴宴”,也就沒有脫下來。
值得一提的是,江龍出來的時候,倒是挺引人注意。
身材高大挺拔,站在那里就似一桿大槍。
臉龐如同刀削斧砍般俊朗,換上一身西裝以后,更是顯得極其英武不凡。
當然,對于他人投來的目光,江龍心情沒有絲毫波動。
趙大柱倒是被看的有些害羞,他急促地緊跟在江龍身后。
“龍哥,這里!”
來到商場外的停車處,黑澤秀次搖開車窗高呼一聲。
聞言,江龍很快就將目光鎖定了一輛黃色汽車,邁著大步走了過去。
趙大柱搶先一步,小跑過去給江龍拉開車門,等老大上車以后才坐在后座位上。
開車的是黑澤秀次,等到江龍和趙大柱二人上車,立即就啟動汽車。
高橋和之坐在副駕駛位上,目光看著后視鏡,一臉肉痛的表情。
在汽車后座旁邊,有一個銀色的手提箱。
那里面,裝著的都是自己這么多年辛辛苦苦賺的黑心錢。
此刻這個箱子,已經(jīng)被別人拿在手里了。
沒了,現(xiàn)在什么都沒了……
江龍嘴角微微一勾,伸出手提了一下箱子。
沉甸甸的,顯然是裝滿了東西。
打開箱子,是一張張印刷著福澤諭吉頭像的萬元大鈔,迎面而來的還有一股紙幣特有的香氣。
“十萬,百萬,千萬……”
趙大柱目光呆滯,在旁邊一時間看傻眼了,顯然沒有想到能看到這么多錢。
當工地經(jīng)理這么賺錢的嗎?
“嘖嘖,小金庫挺豐富的嘛?!?p> 江龍從箱子里取了一疊錢,裝進了自己的包里,隨后將其合攏。
見到這一幕,高橋和之心臟仿佛被狠狠揪了一把,非常難受。
但是他卻不敢多說什么,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龍哥,我都按你吩咐說的去做了,那些照片……”
對于喊比自己小快20歲的江龍為哥,高橋和之現(xiàn)在根本沒有感到不妥,他已經(jīng)什么臉都不要了。
弱肉強食,信奉強者。
島國自古以來就是這樣。
在高橋和之的眼里,江龍雖然年紀小,但展現(xiàn)出來的手段遠比自己強悍。
更何況,對方現(xiàn)在捏中了他的命門。
“呵呵,照片已經(jīng)不在我手上了?!?p> 江龍笑了笑,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并沒有直接給予確切的回答。
嗯,目前照片確實不在他這里。
如果沒出意外的話,應該送到了其他人手上。
這樣自己也不算說謊了。
拿到照片的人會怎么做,關他什么事?
沒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
然而高橋和之聽到這番話,卻是狠狠的松了口氣。
按照他成年人的目光來看,江龍肯定會把這筆錢給吞下去,那自然不會揭露他。
雖然這么多年賺的黑心錢沒了,但他好歹能保住現(xiàn)在的工作,以及美滿的家庭。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只要自己工作不丟,小日子還是能過的美滋滋,家庭也能保持和睦美滿。
說起來可能有些搞笑,自己雖然出軌養(yǎng)情人,但他自認為對于家庭還是極其重視。
高橋和之表情復雜,再次看向后視鏡。
此刻,他第一次正視了后座上的江龍。
出來工地見到江龍時,高橋和之對他的第一眼印象,就是略顯青澀和沉默,像極了剛進城打工的孤僻年輕人。
在那個時候,高橋和之并沒有把江龍放在眼里,這是將對方當成一個能夠吃苦耐勞的鄉(xiāng)巴佬。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對方身上流淌著華夏血統(tǒng),從那兩個字的名字就可以看出。
島國社會,是一個極其排外的社會,對于多元化并不包容。
搞過是單一性的國家,人們的集團意識相當凝聚,凝聚到有時不讓“個體”發(fā)揮個性。
即,排斥個性的程度。
島國人很尊重公共秩序的穩(wěn)定,對自己的一切言行持有謹慎的姿態(tài)。
比如在公共場所說話很小心,在開會上不突出表現(xiàn)自己,在言論上服從大眾潮流等等。
例如想在島國極道混,那么你必須得改一個島國名字,然后在公共場合使用這個名字。
可是江龍并沒有隨波逐流,反而在這片壓抑的社會展示出了極強的個人魅力,一舉一動帶著遙遠東方大國的“任俠”氣質。
這個年輕人,非常不簡單,讓高橋和之想到了一個人。
在島國的極道傳說中,也有過這么一個類似的華夏人。
展露華夏的任俠風格,始終不曾改換島國名。
那個人的名字,叫做趙春樹。
曾經(jīng)的稻川會二號人物。
在最輝煌的時刻,甚至差點坐上了稻川會的龍頭老大位置。
可以說,趙春樹是島國極道的一個傳奇。
而江龍表現(xiàn)出來的手段,未必不是下一個趙春樹,甚至猶有勝之。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讓高橋和之有了這樣的認知。
尤其是江龍穿上一身正裝后,對方整個人完全不一樣了。
目光銳利,氣質非凡。
就像一柄出了鞘的寶劍。
而自己,則成了對方第一塊磨刀石。
在曾經(jīng)的時候,高橋和之也不是沒遇到過工地上出現(xiàn)極道,都是一些小打小鬧。
碰上真正的極道組織,藤田組。
頓時就被嚇成了軟腳蝦,然后主動求著加入。
沒一個敢像江龍這樣,手底下最多十個人,就正面對上這片區(qū)域的霸主。
尤其是現(xiàn)在,幾個人就敢去參加藤田組的聚會。
江龍之前在他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并不像是有勇無謀的莽夫,更像是一個有勇有謀的梟雄。
對方應該知道過去的結果。
此次參加聚會的地方,可是藤田組的老巢!
用一句龍?zhí)痘⒀▉硇稳荩^對不夸張。
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氣魄,就是高橋和之心情復雜的所在。
他現(xiàn)在當然恨透了江龍,但是也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的感到了恐懼。
高橋和之思緒起伏間,車子很快就停了下來。
這一停,讓他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抵達了藤田組的老巢。
“高橋經(jīng)理,該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