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軍來了?!?p> “來援了。”
類似的消息在九頭城內(nèi)迅速瘋傳開來。
巫族將九頭城團團圍住,連只鳥都逃不出他們的法眼。城內(nèi)妖族是無法得知荒原上的情形,外面的人也無法得知九頭城內(nèi)情形。
九頭城里沒有人知道援軍到來這個消息是如何傳出來。
可援軍到來的消息,就連城內(nèi)的普通妖族盡皆知曉??墒撬麄兾槐奥殰\,不是九頭城高層,按理來說他們是不會得知這類緊要機密。
可現(xiàn)在是城內(nèi)每一個妖族都知道援軍到來了。
沒有人質(zhì)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城內(nèi)妖族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原本喪氣,死氣彌漫的九頭城再度煥發(fā)出生機。
妖帥府邸,鬼車身披白色大氅斜臥在黃花梨木制成的床榻上。
在他的跟前是九頭城大長老鬼伯。
鬼伯恭敬的侍奉在一旁,仔細聆聽著鬼車的指教。
“援軍到來的消息都傳出去了?”鬼車問道。
“回父親,消息已經(jīng)傳出去了?,F(xiàn)在城內(nèi)妖族都深信此消息,正歡天喜地的慶祝著?!笔塘⒃谝慌缘墓聿拖骂^來,恭敬回復(fù)道。
鬼伯深知鬼車的怪異性子,他這位父親最不喜別人與他平視,他喜歡的是別人低眉順眼的模樣。
鬼伯與鬼車相處只時,時時刻刻將自己的姿態(tài)擺到最低處,事事恭敬以對。故而,鬼車幾個兒子之中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老大。
至于老二,他一向不喜,沒有人會喜歡事事與自己作對的逆子。
而老三,傻東西罷了。
“既然如此,你也下去吧?!惫碥噷⒐聿虬l(fā)下去。
鬼伯應(yīng)聲告退,頭顱始終低下的緩緩的向后退去。
將鬼伯打發(fā)出去后,鬼車當即與計蒙傳音道,“計蒙兄,九頭城等你們等的好苦啊。”
那頭傳話回道“看樣子,你還要在多等些日子了。”
鬼車猛的一下子從斜臥的姿態(tài)站起身來,很是激動。
“為何?”鬼車問道。
“紅云未動身,我等也就不必出現(xiàn)在九頭城周邊了。”
“更何況,我們這邊還有些羿族的蒼蠅在騷擾著?!?p> “紅云老頭不是一向以老好人自居嗎?對于巫妖兩族的爭端,他不是最喜歡出面調(diào)停嗎?”
“怎么這次他到現(xiàn)在還沒露面?”鬼車疑惑問道。
“哎,紅云本來已經(jīng)往你這九頭城趕了,可他半路上被鎮(zhèn)元子拉住了。耽擱到現(xiàn)在?!?p> “按妖皇殿的指示,紅云不入局,我等不接近九頭城?!?p> “鬼車兄,在堅持堅持吧?!?p> “我哪里還能堅持得了,我九頭城打到現(xiàn)在已是十室九空。最多一旬,就要城破人亡了?!?p> “鬼車兄也不必太過焦急,妖皇殿已經(jīng)遣人去請紅云了?!?p> 計蒙的話語實在是讓鬼車難以相信,“派人去請?紅云再怎么沒腦子,也會知道這有詐吧?!?p> “紅云不傻,可他還是會來。誰讓他是個老好人呢?!?p> 鬼車笑道“怎么著,我們就逮著紅云這老好人欺負?這也太顯的我妖族沒品了吧?!?p> “鬼車兄且放寬心,耐心等候便是?!庇嬅烧f罷,便截斷了傳音。
鬼車身影不斷的消失,剎那間他就出現(xiàn)在九頭城城門樓子上。
鬼季見鬼車突?,F(xiàn)身,當即施禮。
“拜見父親?!?p> “起來吧,說說戰(zhàn)況?!?p> 鬼季退到鬼車身后,認真的訴說著戰(zhàn)事進展。
“巫族組織的攻勢越來越頻繁,且規(guī)模也越來越龐大。起初還是幾百人,里千人?,F(xiàn)在竟然出動萬人以上的規(guī)模?!?p> “我九頭城城防營以及各大妖王帶來的部眾連日苦戰(zhàn),死傷慘重。迫不得已,只得將城內(nèi)那些酒囊飯袋的不成器家伙找了出來,安置在城墻上?!?p> “今日,已擊退巫族六波攻勢了?!?p> 鬼車勸慰道。“那些廢物好歹還有些用,你不用再與他們置氣了?!?p> “是,父親?!惫砑竟Ь椿氐?。
“父親,天色已黑,城頭風大。您下去歇息吧。這里就交給孩兒來處理?!?p> “不愧是我的兒,竟這般體貼?!惫碥囆Φ?,俊俏的面容神采奕奕。
一個發(fā)須半白的老者對著一個約摸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畢恭畢敬。這幅畫面讓城頭上的甲士很是吃驚。他們聽不到鬼車父子兩的談話內(nèi)容,只得胡亂猜想到。
上豐裂谷是連接九頭城與妖族后方的狹長通道。裂谷四周皆是萬丈高山,懸崖峭壁難以逾越。大地在此處裂出一道大豁口,常達數(shù)千里。裂谷狹長,妖族大軍難以一下子通行,只得分批穿越。
可就在裂谷靠近九頭城的一側(cè),羿族萬人部眾緊緊的將通道口嚴密把守。
狹長的通道,龐大的妖族隊伍難以將陣線施展開,竟被這羿族萬人給堵在了上豐裂谷,進退不得。
妖族援軍大營中,計蒙與飛誕相對而坐。
計蒙相貌威武,身披一身龍鱗鎧甲,一柄三叉的鬧海鋼叉片刻不離身邊,很有一副陷陣殺敵的威能將軍氣勢。
而坐在他對面的飛誕就有些其貌不揚了,飛誕相貌略顯委瑣,嘴角兩撇鼠須,增添了幾分滑稽。以他的相貌來論,讓人難以將他與聲名赫赫的妖帥畫上等號。
盡管他的樣貌并不出眾,甚至與白澤鬼車想比更是云泥之別。但飛誕依舊是妖族中大權(quán)在握的妖帥人物。
飛誕開口問道“鬼車那邊怎樣了。是不是怪罪我們沒有及時趕到?”
飛誕坐沒坐相,他惦著兩腳站在木椅上,猶如野猴一般。
“他要怪罪就怪罪吧,爺不吊他?!憋w誕嗤嗤笑著。
他與鬼車一向不對付,能見到鬼車這般落難,他樂見其成。
計蒙不像飛誕那般胡鬧,他表現(xiàn)的很是穩(wěn)重。
“鬼車倒沒有怪罪我等,只是向我訴苦罷了?!?p> “該,就該讓他這老不羞的吃吃苦?!憋w誕奚落道。
“多大歲數(shù)的人了,海整出那般模樣糊弄下面的小妖。我們幾個對他是知根知底,他的原身是什么樣我們一清二楚。”
“打住,別談?wù)撨@些沒用的?!庇嬅僧敿粗浦癸w誕的無情奚落。
計蒙決定下來?!拔覀兙驮诖说伛v扎吧。就當那些羿族將我們攔住了?!?p> 飛誕一副無事一身輕的樣子。
“行,這都依你。反正我就是個湊數(shù)的。要不是為了看鬼車的狼狽樣,我都不想走這一遭?!?p> 妖皇殿讓計蒙引領(lǐng)援軍馳援九頭城是有道理,計蒙比這飛誕要靠譜穩(wěn)當?shù)亩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