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到后半夜,曾兮塵守夜,其他人都睡了。
天一亮墨月天就出發(fā)了,她背著個裝了幾瓶水和一點壓縮餅干的背包就向市里走去。
墨月天行走在街道上,街道上還算整潔,店鋪也基本完好,墨月天路過時記下了超市,藥店,服裝店的位置,里面雖然亂,但應該是有點東西的。
墨月天走過了新城區(qū),她又走過了那布滿喪尸殘骸的街道,突然墨月天眼前一亮,道邊一家五金店吸引了她的注意。
店門半開著,墨月天走了進去,里面一個青年正蹲在那里翻找著什么。
“誰?”青年聽到腳步聲立刻把頭轉了過來,他顫顫巍巍的手里握著一把卷刃的水果刀,臉上強裝鎮(zhèn)定的盯著墨月天。
“你怎么自己一個人?”墨月天神情冷漠問了他一句,附近她查看了,沒其他人,那這青年獨自一人在這里就很有問題了。
“我,我,你不是也一個人嗎?”青年支支吾吾的,他眼神躲閃著。
“你不說我就走了?”墨月天作勢要走。
“別走,我說,我腿不方便,沒人愿意組隊和我出來,所以每次都是我自己出來找東西,這片街區(qū)以前喪尸很多的,昨天晚上我不小心來到這里發(fā)現喪尸都被打倒了,商鋪的東西還有不少,今天我就自己來找找?!鼻嗄昀蠈嵉恼f著,眼神東瞄西瞅的,像個小偷,雖然現在他確實在做著小偷的事。
“那你從哪里來?”墨月天接著又問道,她走到離青年幾米的地方停下。
“你不是鳳傲天基地的嗎?”青年站起來疑惑的問道,他把水果刀背到身后,以防萬一。
“我剛從c市來,你說下這里的情況?!蹦绿彀咽种虚L劍拿出,一劍把柜臺砍成兩半,她要讓這青年知道該不該說假話。
“我是從泉澄區(qū)那里的鳳傲天基地來的,那里離這里挺遠的。”青年咽了口唾沫,他的腿打起了擺子,聲音發(fā)顫的說著。
“接著說。”墨月天冷冷的瞅了他一眼。
“……呃,我們那基地是當地一個大勢力老大建立的,他手下很多異能者,基地里異能者的地位很高,除了我們基地的人,我沒聽說u市還有其他的基地了?!鼻嗄昊炭值恼f著,眼前的粉發(fā)女人給他的壓力比那些異能者還要大。
“你東西收集怎么樣?帶我回你們基地。”墨月天收起劍,平靜的說道,她的眼眸沒有一點波動。
“收好了,我這就帶你去,要是進基地的話,收集物資的十分之七要上交的,第一次進基地要交50公斤的糧食,異能者進沒有要求,但收集的物資也要交十分之四?!鼻嗄晷⌒囊硪淼目粗绿?,他把地上一個破洞的編織袋撿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走?!蹦绿煺f了一句,給青年讓路,讓他在前面帶路,她看到青年的袋子里沒多少東西,看樣子還只是一堆工具。
心里知道青年拿這些東西要上交不少,也不知道他拿這些東西不拿食物有什么用,墨月天不想管這些事,她只想天黑前找到基地的位置,然后回去帶曾兮塵他們過來。
青年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地上被他拖著的袋子摩擦著地面發(fā)出不悅耳的聲音。
墨月天跟在青年的身后,青年身上的酸臭味迎風飄過來,墨月天看著穿著一身臟衣服,臉也臟的不行的青年,思緒想到了記憶里的自己。
曾幾何時她也和眼前的青年一樣,朝不保夕的活著,用糧食和水系異能者換的一點水喝都不夠用,更別說洗澡和洗臉。
她那一頭漂亮的頭發(fā)發(fā)臭打結,哪怕剪成了短發(fā)也又臟又刺撓,臉上更不用說了,末世一年外面的物資幾近于無,每天都在饑餓中度過。
偶爾有木系異能者種出糧食剩下的一點丟掉,她和其他人都哄搶,要不是她還算有點武力,墨月天也會成為諸多餓死鬼中的一員。
想著想著,墨月天從背包里拿出了幾塊壓縮餅干,她叫停了青年。
“這些算是你帶路的酬勞?!蹦绿彀褞讐K壓縮餅干遞給了青年。
青年看著手里的五塊壓縮餅干,眼淚吧嗒吧嗒掉了出來,止不住的眼淚讓這個男人成了大花臉,他想擦掉眼淚,怎想越擦越多,他放聲大哭起來。
末世的降臨青年原本平凡的人生變了,如果他覺醒異能或許會變好,可他沒有異能,他的人生就墜落了深淵。
度過了前幾天的混亂期他接受了現實,異能者的出現將他自以為主角的妄想打破了,他成了干活最多,吃的最少的那些人。
那勢力老大以最快的速度建立了基地,他幸運的在基地里,不用交那一百斤的糧食,在基地里的日子也同樣不好過,年輕氣盛的他被打斷了一條腿,處處受人排擠,沒人愿意和他這累贅出來找物資。
他已經很久沒吃飽過了,上一次吃東西還是昨天早上,他吃了最后一小塊干冷的硬饅頭,至于水,他不想回憶自己喝的什么。
墨月天給壓縮餅干的行為沒什么錯,青年也不知道怎么心里難受的就想哭。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謝謝你的餅干?!鼻嗄昕蘖艘魂囆睦锖枚嗔?,他趕緊擦掉眼淚,向著墨月天不停的鞠躬道歉。
“沒事,走吧?!蹦绿鞌[擺手,她很理解青年,但這不是一貫縱容的理由,這種情況一次就夠了,再有墨月天就沒耐心了。
現在世道變了,拳頭大才能活的好,因為沒人會無條件保護接濟一個不相干的人,那些太善良的最后還不是被這些曾經保護過的弱者毀掉。
青年明白這個道理他才會連連道歉,希望墨月天不計較,得到墨月天回復的青年松了一口氣,他繼續(xù)在前面帶路,不過他邊走邊打開了一包壓縮餅干吃了起來。
壓縮餅干很干,青年嘴里沒水分很艱難的吃著,他的袋子里還有瓶自給水,但他不好意思當著墨月天的面喝。
費力的吃了一塊壓縮餅干后,青年惋惜的把剩下的四塊放進了袋子,等回基地他只能剩半塊了。
墨月天跟在青年的后面在小巷子里走著,這一路上,幾乎沒遇見過喪尸,即使有墨月天也輕松處理了,這讓青年對墨月天更恭敬了,他平時打一只都費勁的喪尸沒想到別人打起來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