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有些羞愧的顏色,繼而反應(yīng)過來后,便質(zhì)問他:“你知道我的名字?還了解我的生活?”
藍乞顏又是一副看到弱智的表情。
隨后,他敲在電腦屏幕上的話也充滿了擠兌:“當然了成嫣。難不成我隨隨便便就來一個陌生人家里嗎?我藍乞顏可不是那種人!”
看他比我小十幾歲的樣子,卻一次次地直呼我姓名,簡直就是在挑戰(zhàn)我的極限。
我有些不高興地警告他:“藍乞顏,我不管你是從哪里來的!但看你的年紀,確實比我小了不少······我也不要求你叫我阿姨,叫個成嫣姐,總不算委屈你吧?”
藍乞顏抿嘴笑了。
他想了一下,才在鍵盤上敲道:“叫姐姐多曖昧!不如······”
我看他打了一連串的省略號,便著急道:“不如什么?你倒是快說啊!”
藍乞顏對我促狹地一笑,然后屏幕上便顯示出來:“不如我叫你大舅媽好了!聽著多親切!還一點兒都不曖昧!”
我真是氣的臉紅脖子粗。
算了,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我重拾起剛才的話題,問他:“你為什么說我不了解?難道平行世界有很多個嗎?”
藍乞顏點了點頭,他接著在鍵盤上解釋道:“是這樣的,大舅媽!你待的這個世界和其他的平行世界就好比是,共同組成了一個圓。以圓心為中心,每一個由兩條半徑組成的小扇形都可以代表一個平行世界。所以,平行世界可以只有幾個,也可以有很多個。這完全取決于每個平行世界所占面積是多少。每一個扇形都很大的話,那所有的平行世界加起來只有寥寥數(shù)幾個。但要是扇形很小,甚至到最后,它的兩條半徑重合成一條的時候,那可就多了。你知道的大舅媽,圓可是有無數(shù)條半徑的。也就是說,在這種情況下就會有無數(shù)個平行世界?!?p> 我點點頭:“嗯。你這么一說,我算是明白了?!?p> 藍乞顏滿意地點點頭。
我又問他:“那我是怎么去到另一個平行世界里的?”
聽到這個問題,藍乞顏難得地皺了皺眉,他表情嚴肅地敲道:“應(yīng)該是有強大的意識在召喚你?!?p> 我接著問:“是誰的意識在召喚我?”
藍乞顏搖搖頭,用電腦“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梢允悄莻€世界里的你自己,也可以是某種欲望特別強烈的其他人……”
終于等到我可以嘲笑他的時候了,我趕緊抓住機會笑道:“我以為你無所不知呢!一個小朋友,還老是擺出一副臭屁的樣子來教育我!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p> 藍乞顏白了我一眼,慎重地在鍵盤上敲下一行字:“這個世界何其之大,早已遠超你我的想象!我們應(yīng)對其報以敬畏之心,更沒有任何一人有資格說自己無所不知!”
我不屑地“嘁”了一聲,然后無所謂地跟他說道:“大舅媽就是跟你開個玩笑,用不著這么認真吧小屁孩?”
藍乞顏似乎是生氣了,他一下子合起電腦。
我趕緊拉了他一把:“怎么把電腦收起來了?我還有很多問題沒問你呢!”
藍乞顏卻不再理我,收拾起背包,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要不是桌上有他用過的那個空杯子,我絕對會懷疑,這個人甚至從頭到尾都沒出現(xiàn)過!
看啊,這是一個多么普通的下午,又是多么奇妙的一個下午??!
我和一個陌生人。
確切來說,是一個曾經(jīng)在我腦子里一閃而過的陌生人,就平行世界的問題,聊了這么多!
他不靦腆,我也很活潑。
加上我們兩人都有些自來熟的體質(zhì),不知不覺地,竟有些跟他混熟了的感覺……
還真是荒唐??!
不知道劉志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吃我這大外甥的醋。
一時想到大舅媽這個稱呼,我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似乎很久,都沒有這么開心了。
劉志說到做到,他果然早早地就下了班回到家。
一進門,他抽了兩下鼻子問我:“成嫣,咱家來過客人嗎?”
莫名地,我覺得有些心虛,所以頭也不抬地回他:“沒有……怎么了?”
劉志說:“沒事。就是聞著家里……似乎有股……薄荷味?!?p> 是藍乞顏身上的味道嗎?這我倒一點兒都沒注意。
我走過去,白了劉志一眼:“你是什么鼻子?還薄荷味兒?可能是我新買的香水味吧……”
劉志順勢一把攬住我的腰,讒笑道:“老婆,你這新香水,是給我準備的嗎?”
我推開他,站直了身子:“不是說晚上要去你媽那兒吃飯嗎?還不趕緊收拾收拾,一會兒都晚了!”
劉志笑著說道:“老婆,你今天可是很奇怪啊!咱倆結(jié)婚這么久,這可是你頭一次這么著急去你婆婆家。”
我沖他“哼哼”笑了兩下,便進屋換衣服去了。
就劉志對我的這個控制欲來說,要是讓他知道了藍乞顏大搖大擺地來過我家,還和我暢聊一番……
那他不得把他……
嘖嘖嘖,真是無法想象,還是繼續(xù)瞞下去吧!
反正,就和藍乞顏自己說的似的,誰知道他是哪個世界的人呢?說不定,以后就不會再見面了……
想到這里,我心里竟然有隱隱的失落……
天啊,我這個老阿姨,到底在瞎想些什么!
我婆婆,名叫章佩芬。
身高不足一米五,五短身材,水桶腰。
說到這里真是奇了,明明章佩芬就是極矮的個子,可劉志卻處處瞧不起其他矮個子的女孩子。實在是不能理解他們家的行事作風。
另外,章佩芬看誰都是聳拉著一雙眼睛,和一對嘴角,面相十分不善。唯獨對她兒子,也就是劉志,格外不同。
我和劉志同時到達她家,她卻只笑瞇瞇地迎接劉志,對我視而不見。
我早已對這種態(tài)度習以為常,于是便將手里的東西,盡數(shù)交給我公公。
章佩芬拉著劉志的手進門,仿佛母子二人已經(jīng)八輩子沒見了。
章佩芬準備的這一桌子菜,當然全都是劉志愛吃的。
席間,她一個勁兒地指桑罵槐道:“人家劉大頭家的兒媳婦,真是了不起!在銀行上班,一個月賺個萬兒八千地不成問題!你說劉大頭怎么就那么有福氣?有個那么好的兒媳婦?!不像咱家!倒霉死了!錢,錢賺不著,蛋,蛋也不下一個!”
饒是平時我脾氣再好,修養(yǎng)再高,此刻聽了這樣的話也得忍不住了。
更何況我還得每個周都變著花樣地聽一次。
比如,上個周是齊阿姨家的兒媳婦做了月嫂收入高,上上個周是萬老師家的孫媳婦自己開了個門店買賣好······
我求助似的看了劉志一眼,希望他能幫幫我,哪怕只是說出實情也是好的:不是我不想工作,是劉志想盡辦法地不讓我工作??!
可是,劉志只是笑瞇瞇地看著章佩芬,看都不看我一眼,嘴里還附和著:“是啊是啊,劉叔可真是好福氣?!?p> 就在這時,章佩芬的眼神有意無意地掃了我一眼,里面帶著挑釁,又帶著示威。
我苦笑。
在這個世界里,我不得不說,家庭關(guān)系這方面,還真是個死局。
我也試圖跟劉志溝通過很多次。
他每次都答應(yīng)的好好的,但等到下一次再發(fā)生同樣的事情時,他還是會按自己的想法去做。
就像今天晚上,我總會抱著希望求救于他,但他就是會選擇視而不見。
時間久了,我的心里大概連那一丁點代表希望的火星都不會有了吧?
飯后當然也是章佩芬的表演環(huán)節(jié)。
不出所料的,她和平日里一樣,先是表演了洗完澡后,一絲不掛地在劉志面前晃來晃去。等好容易穿上衣服了,又開始表演必須要生兒子的各種好處。而在我和劉志準備要躺下睡覺的時候,她還不負眾望地表演了一段:一個人如何完成一場完美的性生活演出!為什么是一個人呢?因為我和劉志都聽見,她是伴著我公公的陣陣鼾聲,發(fā)出的一些奇怪的、引人遐想的聲音的······
我推醒裝睡的劉志,跟他發(fā)脾氣道:“劉志,我們以后可不可以不要住在這里了?實在是······太······奇怪了!”
劉志在被子里面攬過我的肩膀,勸慰道:“好老婆,一個周不就這么一天嘛!你忍忍哈!再說了,這還不是當初為了不讓他倆跟咱們一起住,答應(yīng)他們的條件嘛!說好了每周都要來她這邊住一天!如果我們來了不留宿,那我媽要是再提搬過去和咱一起住的事情怎么辦?你也知道我媽那個人······”
我生氣地把被子全都拽到自己身上來,并呵斥劉志下去重新找一床新被子上來。
劉志嘆了口氣,便認命地去了。
九虎叔夜
這個世界里的成嫣,似乎煩惱也不算少呢!婆媳關(guān)系可是世紀難題,只是這個婆婆好像尤為奇葩。她會和故事的推進有緊密的關(guān)系嗎?請繼續(xù)關(guān)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