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城。
巴拉克王國一座很不起眼的小城,連城門上的匾額都已經(jīng)破舊不堪,城門守衛(wèi)也懶懶散散,已經(jīng)在小憩了。
最能體現(xiàn)這一點(diǎn)的,是堂堂一座城,連最低等級的武魂分殿都沒有設(shè)立。只是每年,會有武魂殿的魂師來為城里的孩子覺醒武魂。
“穆……欣……吾?!?p> 城里最大的酒店里,一個女孩坐在窗前。一身青色布衣,清新,可愛,半長的頭發(fā)垂在肩上,遮上了脖頸處的封字貼紙,皮膚算不上很好,倒也是干干凈凈??粗筷叵碌慕值?,嘴里不住的念叨著。
三天前來到這里,小木每天都會到窗前,一邊念著自己的新名字,一邊看著窗外,曾經(jīng)自己和媽媽向往的城里的生活。
而莫?dú)懷?,就在不遠(yuǎn)處,看著她,聽她一直念著自己的新名字。每次這個時候,都會想起,剛來酉城的那天。
也許是因為酉城的治安問題,莫?dú)懷匀嗽谶M(jìn)入酒店之后,前臺要求登記,以做記錄之用。
當(dāng)問及女孩姓名時,卻只有“小木”二字。聽她說,爸爸走的早,也因為一些不好的事情,被村里所有人,包括媽媽唾棄。從小,她就沒有姓,所有人都叫她“小木”。
莫?dú)懷韵肓讼?,在她的登記冊的姓名一欄,寫了“穆欣吾”三個字。
帶她去了屬于她的單獨(dú)的房間,并告訴她:“過去的,就是過去。你的身上,承載著四十一個人的生命。學(xué)著欣賞自己吧,你現(xiàn)在,在為他們而活。
記住過去一切美好,你的小名,依舊還叫小木,忘記那晚的一切,學(xué)著欣賞自己,愛惜自己,從今天開始,你叫穆欣吾?!?p> 其實(shí),在安葬村民,離開永寧村以后,小木就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想清楚了一切。
悲痛,無濟(jì)于事,逝去者,永遠(yuǎn)無法重新回來。只能將所有的黑暗,壓在心底,封禁在封魔貼之下。
現(xiàn)在的小木,一個人承載著整個村子。
當(dāng)莫?dú)懷詫π∧咎峒昂诎?,隱晦的說起自己的身份時,小木的一番話,倒是讓莫?dú)懷?,懷疑起了自己?p> “黑暗之后,不就是光明嗎?扎根黑暗,向往光明。就像田里的莊稼,埋在土里,總會發(fā)芽,伸出土壤,看看外面?!?p> 是啊,光明和黑暗,本就并存,又有誰,能真正定義二者。
從回憶中走出,莫?dú)懷宰叩叫∧旧磉叄溃骸靶∧?,去叫鐵牛哥哥,我們出去走走?!?p> 小木回過頭來,甜甜的笑著,站起身說了句“好”,便蹦蹦跳跳地向著酒店的餐廳而去。
一般這個時候,鐵牛都在餐廳。不一會兒,小木拉著不情不愿的鐵牛,來到了酒店大廳。
三天的相處,鐵牛和小木相處的還算融洽,雖然鐵牛還總是抱怨小木霸占了他的大哥。
小木邀功一樣拉著鐵牛走到莫?dú)懷悦媲?,一臉期待的看著他。鐵牛瞪了小木一眼,對莫?dú)懷哉f道:“大哥,不是讓這小丫頭回來做飯嗎?一頓飯都沒做過,俺都懷疑她會不會做了?!?p> 小木回過頭,噘著嘴,小腳一跺地,氣呼呼的說:“哼,你什么都沒有,我做什么,要不,給言哥哥,燉牛肉吃?”說著,上下打量著鐵牛。
鐵牛被小木氣的哇哇叫,右手舉起拳頭就要打,看著小木,又用左手把拳頭按住,偏過頭嘟囔著:“不和你一般見識?!?p> 莫?dú)懷钥粗鴥扇诵『⒆拥呐e動,覺得好笑,又有些溫暖,心里也不免有些擔(dān)憂。
小木把村里的一切塵封在心底,用光明的一面面對身邊的人。但邪化的武魂終究是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封魔貼終究還是治標(biāo)不治本。不過,封魔貼貼在小木脖頸上的那一刻開始,除了她自己,沒人摘的下,也算是件幸事,至于未來,就看她自己的選擇吧。
“好了,出去走走,順便打探一下,附近的城中,有沒有高級魂師學(xué)院,我們需要,一個參賽的名額。”
說完,沒有理會還在打打鬧鬧的小木和鐵牛,自己當(dāng)先離開酒店,走在了街上。
看到莫?dú)懷噪x開,兩人也停止了打鬧。鐵牛丟下小木,自己跟了上去。
小木看著兩人的背影,想起了媽媽,默默地在心里說了句“媽媽,放心,我很好”,強(qiáng)忍著淚水,笑了笑,對鐵牛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也向著莫?dú)懷耘苋ァ?p> 清晨的街道,人少了些許,除了出來吃早餐的大爺大媽,沒什么人氣。不像村里,每個人為了生計,起的比要打鳴的公雞都早上一些。不過,比起索托城來說,酉城的空氣,要清新的多。
走在街上,小木在前面跑著,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每一個小攤都能吸引她的注意。莫?dú)懷院丸F牛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渾身的不自在。
習(xí)慣了殺戮之都整日“游戲”,在酉城這三天,愜意的生活讓他們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總感覺缺少激情。
正無奈的想著找地方“放松放松”時,小木哎喲一聲痛呼,打斷了兩人的思考,齊齊向著小木看去。
離莫?dú)懷运奈宀竭h(yuǎn)的小餐館門前,小木倒在地上,被一個身穿白衫的小子壓著。兩人前面,一個服務(wù)員一臉不屑的指著罵了起來。
一旁稀稀拉拉散步的人們,也聚在了周圍,看起了熱鬧。
鐵牛一馬當(dāng)先,撞開前面擋路的圍觀者,站在了小木和那小子身前,對前面罵罵咧咧的服務(wù)員怒目而視。
“呦,還有同伙呀?!?p> 看到鐵牛如一堵墻壁一樣立在眼前,服務(wù)員譏諷道。
莫?dú)懷蚤W身來到小木身旁,一把拉起那少年,卻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隨手推到一旁。將小木拉起,拍了拍她身上的塵土,問她是怎么回事。
小木一下跑到鐵牛身后,害怕的露出一個小腦袋,看了一眼那個少年,又指著服務(wù)員,弱弱的說:“是這個叔叔,推倒了那個哥哥,把我撞倒的?!?p> 服務(wù)員憤怒的喊著:“這小子喝酒不給錢,你們這群小孩要是一伙的,就把錢給他補(bǔ)上,要不然……”
說著,大手一揮,又從店里出來兩個大漢,一臉惡意的看著莫?dú)懷詭兹恕?p> “停,停,停?!边@時,滿身酒味的少年,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就這么袒胸露乳地站在了莫?dú)懷匀饲懊?,往服?wù)員衣兜里塞了一塊金魂幣,道:“小爺有錢,剛才只是喝的太盡興,沒聽見你說什么,走吧走吧,沒事了。”
拿出金魂幣顛了顛,服務(wù)員瞬間變了表情,一臉諂媚的向少年鞠了一躬,招呼兩個大漢回到了店里。
少年回過身,打了個嗝,微笑著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李,李狂生,性別男,愛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