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治安官
翌日清晨,海琳早早起床,給從家奴縱火中存活下來的牽?;擦怂?,以后就得靠它們自己了,再也沒人照料它們。
因為路途遙遠(yuǎn),大部分東西,包括煉金設(shè)備都沒辦法攜帶,只能留在家里。米歐又將房間打掃了一遍,用防塵布將家具罩起來。
老約翰和西蒙兩位家族騎士準(zhǔn)備好馬車,在門口等候。
此行總共準(zhǔn)備了兩輛馬車,沒有車廂的由西蒙駕駛,上面綁著許多箱子,里面裝的是衣服、帳篷和干糧等長途旅行需要用到的物品,上面蓋了一層油布防水。
有車廂的那輛由老約翰駕駛,用來給海琳和風(fēng)鷹乘坐。
見海琳把鐵門關(guān)上,要上鎖。
西蒙笑道:“就不用鎖門了吧,我們又不回來了?!?p> “殿下說以后我們會回來的!”海琳頭也不回地說道,將鎖頭合上。
西蒙心想殿下一定是逗你玩,這是被流放,回來即為抗命,何其艱難兇險呀。
海琳拉開車門和風(fēng)鷹坐進(jìn)車廂內(nèi)。因為考慮到要路途漫長,車廂內(nèi)改造成床鋪,如果兩人累了可以直接在馬車?yán)镄菹ⅰ?p> “坐穩(wěn)了?!崩霞s翰爽朗地喊了一聲,一拉韁繩,四匹馬整齊劃一地拉動馬車。
按照治安官昨晚的帶話,他們需要去地牢廣場和治安官匯合。
廣場上,士兵們押著一排囚犯從地牢里走出來。囚犯們穿著麻布囚衣,手上戴著手銬和腳鐐。
他們臉上和身上刺滿了紋身,這說明他們的身份已經(jīng)從囚犯變成流放者。
每一位流放者全身都會被刺上紋身,以防止他們逃跑。
幾乎不會有流放者逃離塔蘭要塞,因為連小孩子都能一眼認(rèn)出他們。而無論哪個王國律法都不容許流放者逃跑,一旦被抓到,他們就會被處以最殘酷的刑罰。
“走快點!”衛(wèi)兵們呵斥著,一旦有流放者稍微走慢一些,就會一鞭子抽過去。
治安官正在核對宿營要用到的帳篷、鐵鍋鐵架等,還有火把要用到的松油和樹脂,以及干糧和凈水。
老約翰和西蒙將馬車停在一旁,沒有人理會他們。
將他們晾了半天,等各種事情都處理完畢后,兩位治安官騎著高頭大馬走過來。
左邊的那位治安官很年輕,也就二十左右歲,身穿一身貂皮甲,眼睛狹長冷漠,鼻孔朝人,很是高傲。
右邊的那位是個中年人,約摸三四十歲,滿嘴胡茬,看起來很成熟穩(wěn)重。
年輕治安官用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說:“誰是風(fēng)鷹·希爾?”
西蒙和老約翰同時皺眉,這個家伙什么態(tài)度?雖然不滿,但希爾家向來低調(diào),兩位騎士都沒有開口。
風(fēng)鷹推開車門:“我就是?!?p> 海琳因此也被看到了。
地牢廣場上響起一片粗重的喘息聲,流放者們目光放肆地在海琳身上逡巡。
他們不知道多久沒見過女人了,即便見到一位老奶奶也會按捺不住,更別說一位年輕美麗的女孩了。更何況,一些流放者本來就有喜歡小孩的癖好。
“看什么看,都低頭!”士兵們大喝,又是幾鞭子抽過去。
年輕治安官不爽地嘖了一下嘴,“法克,隊伍里有馬車就算了,居然還有女人,那群雜碎真會給老子找麻煩!”
說著,他惡狠狠地對風(fēng)鷹說,“你最好給爺我看好你的馬車和女人,如果出了什么紕漏,拖延了隊伍,看爺爺我不抽死你!”
西蒙勃然大怒,老約翰也是臉色驟變,對方如此侮辱王族,他們絕對無法容忍。
西蒙率先大喝:“你嘴巴放干凈點,你這是在侮辱王族!”
老約翰更為直接,已經(jīng)摸上佩劍,冷冷問:“你想死嗎?”
年輕治安官大笑起來:“狗屁王族,不過是被流放的罪人罷了!知道嗎?上頭特意給我看了你家主子的畫像,以防他找人冒充!在我看來,我就是押解一個囚犯,或者說地位更低下的流放者去塔蘭要塞。
你們要是識趣,就乖乖舔老子py,把老子舔舒服了,我還能對你們客氣一點,要是還敢像剛才一樣跟老子擺王族架子,老子就算礙于任務(wù),不能殺你們,也有的是辦法收拾你們!
順帶一提,爺爺家里也是大貴族,也是王親國戚,不吃你那一套!”
說著年輕治安官拉著韁繩走開,丟下風(fēng)鷹他們不管了。
中年治安官苦笑道:“別介意,那家伙就這樣,跟我們這些平民出身的同袍,也是這么……唉!
還沒自我介紹,我叫漢姆,是這次押送隊伍的副隊長,那位年輕治安官叫山尼,是隊長。
他到軍隊是鍍金來的,而被指定護(hù)送你們,勢必會拖慢隊伍抵達(dá)塔蘭要塞的時間,落后其他隊伍,所以他對你們的確不會有好臉色?!?p> 漢姆看來很會說話技巧,語氣平易近人,又將自己和風(fēng)鷹他們擺到山尼的對立面,有種同病相憐認(rèn)同感。
他們的臉色緩和了一些。
漢姆猶豫了一會兒,問:“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p> “你說?!?p> “這位女孩,是有北原人的血統(tǒng)嘛?”漢姆說,“哦,是這樣的,我祖母是北原人,我在北地生活過一段時間。”
“不是。”風(fēng)鷹說。
他不知道漢姆的來意,而且海琳的身世是個謎,他恐怕會惹出什么風(fēng)波,便矢口否認(rèn)。
“哦,那應(yīng)該是我搞錯了?!睗h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的發(fā)色和瞳色即便在北原人中也是很稀罕的存在,只有……算了,不說了,反正是我搞錯了,這種事也不能隨便亂說。”
看著漢姆的背影,風(fēng)鷹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