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再作一首詩《我愛這土地》
許長安舉目四望,像是看去了很深邃的遠方。
那里是一片血與淚的火海,在沉寂如死亡的氣息中誕生了響徹云霄的嘹亮號角,吹響了整個華夏大地!
忽然,這股久久不能平復的情緒,帶著悲愴蒼涼的嗓音,又滿懷著無限愛與希望,投入了所有情感,用極其溫柔的口吻再次誦讀了一首詩!
“假如我是一只鳥?!?p> 這是詩的開頭第一句。
一眾領導立刻醒神,這是……還有詩?
趙校長瞪大了眼睛,剛才那一首詩已經把他震撼住了,現(xiàn)在又來一首?
不過,這首詩的開頭怎么是一只鳥?
感覺不太容易抒懷,很難引起共鳴。
一眾領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激動的情緒簡直壓抑不住。
許長安醞釀著情緒,用低沉、沙啞的嗓音重復一遍朗誦道:
“假如我是一只鳥,
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
這被暴風雨所打擊著的土地,
這永遠洶涌著我們的悲憤的河流,
這無止息地吹刮著的激怒的風,
和那來自林間的無比溫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里面。
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恍惚間一陣失神,他們的思緒攀附在一只飛翔的野鳥身上,在廣闊無際的天空鳥瞰著下方,神州大地一片戰(zhàn)火連天的炮火聲,視野中繞過濃郁升騰的黑煙,沖破黑暗親眼見證了在這場戰(zhàn)役之中有許多英勇無畏的戰(zhàn)士犧牲了,他們用生命為戰(zhàn)友鑄就一條紅色道路,這是一條通向希望的道路,這是一條堅持奮斗從未改變的道路。
為有犧牲多壯志,敢叫日月?lián)Q新天!
趙校長顫抖著聲音:“你這首詩…還有之前那首詩,叫什么名字?”
許長安說道:“第一首詩,叫《我用殘損的手掌》,第二首詩,叫《我愛這土地》?!?p> “這詩真不錯,很好的一首愛國詩歌?!蓖鯐浾卵坨R,抹了把眼淚,鼻子一酸,她爺爺一生都是無產階級戰(zhàn)士,做了一輩子的人民公仆。
“這兩首詩,都是你作的?”于主任突然說道。
許長安點了點頭,領導們相視一眼,都有些欣賞起來。
這學生,好苗子!
一旁。
鄧亮傻眼了,怎么會是這副局面?
趙校長不是叫你好好解釋一下軍訓的真正意義嗎?
怎么突然之間,就作詩了?
而且還贏得在場一眾領導的熱淚盈眶,瞧瞧現(xiàn)在這副局面就知道,找許長安的麻煩應該是不太可能了。
鄧亮一咬牙,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他剛一張口,于主任盯著他,“我突然想實地走訪一下你帶的連隊了,要是學生和你說的有半點不相符的地方,我會通知你的上級?!?p> 鄧亮心中一驚,正義天平開始傾斜倒向許長安了,再者若真要仔細調查一番,最后的結果自然是他吃不了兜著走。
可就因為許長安念的這兩首詩,眾多領導紛紛開始偏向他,甚至于站在了許長安那邊?
說實話,在場的領導們還真就因為許長安念的這兩首詩,從中感受到了許長安蘊含在詩句和朗讀之中沉重的情感,那可是沒點見識和閱歷根本作不出來、也朗誦不出來的詩。
連續(xù)兩首愛國主義情懷的詩歌,深深打動并改變了原本對許長安印象很差,甚至是惡劣的一眾領導。
單憑《我用殘損的手掌》、《我愛這土地》兩首詩歌,就能感受到詩人一腔熱血的愛國情懷,而這種人竟然會是鄧亮口中品行劣質、不學無術的壞學生?
怕不是夾帶個人恩怨,伺機報復!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趙校長拍了拍許長安的肩膀,欣慰道:“這一代年輕人,可比我們老一輩同志要強多了?!?p> “這文采、這嗓音、這一身才華,絕對稱得上最優(yōu)秀學生稱號?!?p> “我也認同?!庇谥魅蚊掳停€在回味剛才兩首詩,“小許,你這兩首詩作的很不錯,但就是只讀了一遍,很容易忘記啊?!?p> 這就是明示了。
還不等許長安開口回復,趙校長眼前一亮,十足興奮:“這個提議好,我建議直接把小許的這兩首詩用筆墨寫在宣紙上,然后裝訂好裱起來掛在大禮堂上,凡是進進出出的學生都能看見,加深愛國主義教育!”
他有點激動,“對,就要這么做!所有學生,還必須完整的把這兩首詩給背出來,但光這樣還不行,必須要帶動廣大學生的積極性……”
“不如趁此機會,開展愛國主義教育活動,讓同學們深刻認識到軍訓的意義,同時加強對于國家的正確認知,培養(yǎng)大學生的愛國情懷?!?p> 趙校長一拍腦門,就把這事定下了。
偏偏他這樣臨時起意做出的決定,卻得到王書記、于主任、其他領導的積極響應,都認為這樣做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隨便念了兩首詩,結果直接帶動一場愛國主義情懷熱潮,并且這個活動將有大學領導親自操辦,這要是說出去給外人聽,別人會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待許長安。
如果不是身為這件事情里的當事人,許長安也不會相信這世上還會有這么荒唐的事?
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鄧亮開口了。
“可許長安他還是沒說,他出去的理由是什么?!编嚵吝€很倔強,試圖掙扎搶救一下,“再說,曠訓就是曠訓,這一條他總沒有任何理由了吧?”
“理由?”許長安看了一眼他,緩緩道:“出去救人這一項理由好不好?夠不夠正當?”
“救人?”
“這事可不能胡說,如果你是擔心之前給的處罰,那我在這里給你拍著胸膛保證,你回去什么事都沒有,甚至還會當成榜樣讓各位新生學習。”說完,于主任督了一眼旁邊強裝鎮(zhèn)定的鄧亮,心中對于他最初的那一套說辭,已經產生了懷疑。
“對啊,哪有出去救人在事先就知道的啊?!?p> 很多人不信許長安是真的出去救人了,你要是說你出去偶然碰見了一個輕生的人把對方救下來了。
領導們不會有絲毫懷疑,有著那兩首詩的加成,他們都會立刻選擇相信許長安。
但許長安說的話里,分明說的是“出去救人”,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他一開始就知道某人會在特地的日子里,選擇自盡?
這么一想,反而細思極恐起來了。
一下子,眾人看許長安的眼光都不同了,稍微都有點后撤幾步的沖動。
緊接著,許長安聲音平淡,“我看出來學校里一個長年累月練武術功法的男同學,練得是死勁快到走火入魔的程度了,然后和他對打了一場,讓他對我信服,聽從我的建議乖乖回去養(yǎng)傷調理去了?!?p> “哈哈。”
鄧亮忍不住發(fā)出笑聲,你要是講到我擅長的領域,我可就不困了。
“放屁!許長安,你這是在危言聳聽,少裝行內人了,別丫的不懂裝懂,瞎給別人指導意見,那樣是會練死人的!”
“快叫你救下的那位男同學過來,我來給教他最正宗、最正確、最好的武術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