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p> 隨著朱由檢簡簡單單兩個字落下,滿朝文武全都大氣不敢喘一下。
不管是誰,都生怕下一秒,魏忠賢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掏出來那一本冊子,隨后就判處了自己等人的死刑。
“臣在!”
魏忠賢站了出來。
“昨日英華殿一場大火,朕心中十分悲痛,宮中的太監(jiān)、宮女也因此少了很多。朕命你在北方重新招太監(jiān)和宮女,其中要求太監(jiān)最少一萬五千人?!?p> “并且送入宮的太監(jiān),一萬兩千人的年齡在六歲到十二歲之間,另外三千人則是十三到十六歲之間?!?p> “遵旨!”
一聽朱由檢說的是重新招收太監(jiān)、宮女的事情,所有官員全都松了一口氣。
反正甭管這皇帝究竟鬧得是哪樣,反正只要不是讓魏忠賢拿著小冊子瞎念就好。
至于魏忠賢,也是明白了皇帝虛報數(shù)目的緣由。
無非就是借著這個機(jī)會擴(kuò)大太監(jiān)人數(shù)罷了。
但這樣一來,魏忠賢更不明白朱由檢想要干什么了。
至于朱由檢提出來的關(guān)于太監(jiān)人數(shù)以及年齡的要求,這些人根本就不想在意。
“好了,諸卿若是沒有什么事情,那便下朝吧?!?p> “對了,今后這朝會,三天一次便可。”
朱由檢最后的這句話,可謂是這么長時間以來,唯一能夠讓這些官員們臉上能夠由衷的笑出來的話了。
雖然說不能跟之前天啟、萬歷皇帝一樣,整天不上朝,但是三天上一次,也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于是乎,帶著有些欣喜的心情,這些官員們愉快的結(jié)束了這一天的朝會。
“牧齋先生,牧齋先生!”
下了朝之后,錢謙益還在走著,之前曾經(jīng)與他攀談過的東林黨人趕了上來。
這人是吏部給事中薛文周。
“道映???找老夫何事?”
錢謙益看著面前這位平時關(guān)系沒有多密切的同黨人士說道。
“牧齋先生不覺得,這新皇有些......”
由于還沒有走出太和門,所以薛文周的話并沒有說完。
但是錢謙益明白他的意思。
無非就是說新皇這作為,跟暴君、昏君沒什么兩樣。
其實(shí)錢謙益心中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原本他以為,天啟帝死了,扶持上來原本親近他們東林黨的信王,就可以徹底的將閹黨踩在腳下。
但是新皇登基兩天了,錢謙益卻沒有看到任何一點(diǎn)點(diǎn)他剛才所想的場景。
相反,雖然說他被新皇給塞到了這個禮部尚書的位置上,但是剩下的東林黨人當(dāng)中,位置最高的不過也就是給事中、郎中這樣的位置罷了。
放到外面,或許還算得上是大官,但是在北京城,他們不過就是一群只能充當(dāng)背景板的小透明罷了。
“陛下怎么做,我們這些當(dāng)臣子的自然是沒有什么資格來指手畫腳,道映還是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吧?!?p> 錢謙益這句話一聽起來似乎是很不客氣,但是其中隱含的意思還是讓薛文忠給聽清楚了。
錢謙益的意思,就是讓薛文周老老實(shí)實(shí)的辦事,等著東林黨起復(fù)的那天。
“唉?!?p> 他嘆了一口氣,之后突然有種想要被調(diào)到南京的沖動。
通過東林黨的黨內(nèi)關(guān)系,他可是知道,在南京,像是他這樣的清流究竟會過的有多好。
尤其是在走出了皇極門之后,被他左手邊那一個披著人皮的稻草人那兩個漆黑的空洞盯著,這樣的想法就更加的不可收拾了。
......
一個多時辰之后,北京城南門。
今天的南門十分的熱鬧。
當(dāng)然,這種熱鬧多半都是人為制造出來的。
而制造這種熱鬧的,就是東廠番子。
此刻的南門旁旁,貼著一張告示,一個戴著小尖帽的東廠番子正站在告示旁邊大聲的向這些民眾們解釋著告示上面的內(nèi)容。
其實(shí)上面所說的關(guān)于免除農(nóng)賦、陜北地區(qū)農(nóng)稅減半的事情,對于這些住在北京城的民眾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
因?yàn)樗麄儺?dāng)中真正靠著土地吃飯的反而并不怎么多,所以這也就很難引起他們的共鳴。
但是在這告示當(dāng)中記載的,關(guān)于朱由檢在減免賦稅以及顧秉謙提議將這份旨意等到新的年號宣布時,朱由檢說出來的話,則是讓這些百姓們感動了。
當(dāng)然,他們想要不感動都不行,因?yàn)槿巳寒?dāng)中東廠、錦衣衛(wèi)的職業(yè)托可是沒少安排。
“我們這是修了多少年的的福分?。【尤挥龅搅诉@樣賢明的君主?!?p> “是啊是啊,為了我們這寫草民,陛下竟然連到手的名聲都不要了,當(dāng)真是為君典范!”
“雖然陛下登基不過短短三天時間,但是做了多少好事??!來家的小兒子改邪歸正了不說,減免稅賦、處置貪官,我大明,中興有望??!這樣一個把我們這些草民放在心上的君主,老夫......老夫......”
說著說著,這位老先生竟然淚流滿面。
“這位老先生,雖然我也十分的佩服陛下,但是這來家小兒子改邪歸正的事情,跟陛下......”
老先生身邊有一個看上去年紀(jì)不大的公子說道。
“呸!你這個后生好生不懂事!”
哪知道,這位公子剛說完,就被老先生吐了一臉唾沫星子。
還沒來得及擦拭,后面的攻勢便接踵而來。
“這來家小公子平日當(dāng)中在北京城的名聲哪怕是條狗都知道!但是在陛下上朝的第一天,這位來家小公子就走上街頭,挨家挨戶的給以前欺負(fù)過的商販道歉、賠錢,這難道不是陛下的功勞嗎?你這個毛都還沒有長齊的后生居然敢這樣大言不慚的說跟陛下沒關(guān)系?”
老先生說完,雙手朝著皇城方向拱了拱。
“遇到這樣圣明的君主,那是我們這等草民的幸運(yùn)!老夫回家之后,這就給陛下立上長生牌位,日夜供奉,香火不斷!”
老先生這樣義正言辭的說完之后,旁邊很多看熱鬧的百姓也深有感觸的迎合了起來。
那名被老先生噴了一頭一臉的公子,暗中擺了擺手,似乎是阻止了某些人對這位老先生出手一般,隨后則是深深地行了一禮。
“小子受教了,回去之后小子也立起來陛下的長生牌位供奉!”
“哼!”
老先生見公子這樣說,也就放過了他,冷哼一聲之后,便轉(zhuǎn)過頭去了。
......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