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鬼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秦逸城身后。
“主上,找到了”。
“走”!
李嬴紂拉起跪在地上的秦逸城,出了李府。
“生~人~勿~近~”
八人抬著紅紗羅帳在路上緩緩移動,一個老道士在前方驅鬼敲鑼,吆喝聲直沖天際,無一只鳥敢從上方經(jīng)過。
山風挽起紅帳,是一個身穿紅嫁衣的新娘,蓋著紅蓋頭,周圍散發(fā)著非人的鬼氣。
山路上多有顛簸,“女鬼”卻一動不動,坐得穩(wěn)極了。
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四個身著骷髏繡袍的人,手拿長劍,步履一致地朝這邊逼近。
老道士見勢不妙,轉身撒腿就跑。
一陣風吹過,揚起地上的塵土,遮擋住了視線,待塵土散去,四鬼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羅帳后方,劍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沾染上了粘稠的鮮血,一滴一滴的融進土壤里。
下一秒,八具無頭身軀才反應過來已經(jīng)人頭落地,齊刷刷地倒在地上。
“女鬼”被傾斜的花轎甩了出去,卻未聽到一丁點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仿佛一具尸體被拋在半空中。
李嬴紂和秦逸城后面及時趕到,李嬴紂一腳踏地,輕松地騰到半空中,伸手接住了她。
待回到地上,李嬴紂心中一緊。
“怎么這么輕”?
懷里明明抱著一個人,卻感受不到一點重量!
秦逸城上前,掀開了頑強的紅蓋頭:嘴巴……鼻子……
越來越像記憶中的那個人了!
紅蓋頭被抖落在地,李嬴紂怔住了。
一雙久違,依舊靈動的大眼睛正一動不動地在懷里盯著他,輕聲叫了聲:
“李巍哥哥”。
“宇……宇文夕”!
秦逸城嚇得腿都軟了,結巴的大喊道。
……
“你差點害死我了”!
逃回來的老道士狼狽地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巴,指著宇文玥又是一通令人哭笑不得的謾罵。
“你知不知道那李嬴紂手下的人有多么兇殘!還沒反應過來——‘咕咚’,哎呀!人頭就落地了呀”!
宇文玥坐在位置上低頭擺弄著拇指上的扳指,皺了皺眉頭,嫌棄地說道:
“知道你逃跑的本事,你能在空墓派滅門的時候毫發(fā)無傷的溜之大吉,這點小事,交給你去辦最合適了”。
老道士從鼻孔里發(fā)出不屑的哼聲,以示抗議。
房內(nèi)都是老道士帶回來的塵土,略微潔癖的秦逸城忍不了了,離開了。獨留他一人用力拍打著袍子,嘴里還咒罵道。
“要不是我無處可去,怎會受你這窩囊氣。你不是愛干凈么?我拍!用力拍!玩不過你,我嗆死你!哼”。
李嬴紂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秦逸城一整天也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狀況。
“憐香姐姐”。
沒有回應……
秦逸城一把將盯著桃花發(fā)呆的她轉過來面對著自己。
她只是一臉疑惑,眼里寫滿了不解。
“你……你叫我么”?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秦逸城急了,用力晃動著她的肩膀,她疼得呀呀直叫。
“逸城”!
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的李嬴紂叫住了他。
秦逸城反應過來自己失了禮,不甘心地放開了她。
她害怕地跑到李嬴紂身旁,一臉委屈地喊著“李巍哥哥”,一邊揉著被秦逸城捏疼的肩膀,想要尋求安慰。
“她現(xiàn)在只記得你了”。
秦逸城沒有轉身,落魄地嘆道。
她天真無害的眼睛里現(xiàn)在只裝的下李嬴紂。
“李巍哥哥,你們干嘛一會兒叫我宇文夕,一會兒叫我憐香的,我到底是誰啊”?
李嬴紂慌了。
“她現(xiàn)在只信你了”。
秦逸城緩緩轉過身,她見狀,迅速躲到了李嬴紂身后,害怕地望著李嬴紂。
秦逸城失望透了,眼睛憋得紅腫,卻不見一滴淚。
“你說,你希望她是宇文夕……還是張憐香”?
“行了!不要再鬧了”!
現(xiàn)在的李嬴紂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她好像被李嬴紂的喝聲給嚇住了,雙手捂住李嬴紂的右手,輕輕地晃動著。
“呵!原來你還是不敢”。
秦逸城微微背過身,一滴眼淚剎那間掉了下來。
李嬴紂再一次成功逃避了秦逸城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