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九黎的路上水蔓煙練習(xí)酒仙給的卷軸輕功,路上聽到高山消息,說因為神獸出了內(nèi)亂。一直安靜的小小白有些精神萎靡,難道陳姐姐,踏雪閃電出了事。中途折道向高山奔去。
行了半月路程,終于到了高山。高山中央是高聳入云的山峰,城鎮(zhèn)在山腳下建立,分為三個城邦,由三個城主統(tǒng)治。中央是祭司所在的地方,城主也不可輕易進去,是禁地。高山國離中央越近,越發(fā)寒冷。水蔓煙穿上了厚襖,還是瑟瑟發(fā)抖,陳北梓師傅和格格無能夠登上山峰,水蔓煙內(nèi)心一陣佩服,卻不知道正是由于陳北梓一鬧,高山國加強了對山峰的警戒。
打聽到消息,高山最大的城邦靜城將舉行五年一度的選舉大會,寂城和空城也會參加,據(jù)說神獸也會來。
打定好注意,水蔓煙一邊了解高山國一邊等待選舉大會。
“又遇見你了,沒想到你還是男裝,是上癮了嗎?”這俏皮的話語,踏破鐵鞋無覓處,居然在這里碰到了陳伊墨。
“陳伊墨,真讓人好找呀。”
“咦,你猜到我名字了?”陳伊墨一臉笑容。
“我還知道你弟弟陳北梓在九黎,你妹妹陳冷月為了尋找你才來的高山。”
陳伊墨笑容似乎有了一絲寒冷:“沒想到你知道這么多?”
水蔓煙突然湊過去,低聲道:“我還知道你是暗隊的?!?p> 陳伊墨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一下冰凍,抽出了一把小刀,抵在水蔓煙腰上,“既然你知道這么多,那你便不能活在世上了?!?p> 水蔓煙無所謂的聳聳肩,“你要在這里把我殺了嗎?”
“跟我走,不然在這里殺了你也無所謂?!标愐聊牡兑恢钡种麩煟瑪y帶著力量逼迫水蔓煙向前走去,穿過一個小巷,進了一個院子,敲了三長兩短下,門打開。
“隊長,你回來了?”苗嵐說道,看見隊長帶回一人,神色立刻警覺,不待陳伊墨吩咐,一下關(guān)了門。
被帶進房間,陳伊墨放下小刀,周圍站了一圈精干的人?!罢f,你為什么知道這么多?”
“陳伊墨,之前的你一直笑瞇瞇的,現(xiàn)在才是你的真面目嗎?”
“不要轉(zhuǎn)移話題,你不說,我有百種辦法讓你說?!?p> “果然不愧是暗隊的,沒想到你還是父王最信任的暗隊隊長?”
“你是昭華公主?”陳伊墨吃驚的說道。
水蔓煙輕笑了一笑,“暗隊掌握情報不是最厲害,連我是誰都查不到嗎?”水蔓煙拿出父王給她的玉牌,“這你也不認識嗎?”
“參見昭華公主。”陳伊墨跪下,周圍的人也跟著跪下。玉牌是暗隊信物,只有王擁有,可是水凌軒未將玉牌傳于水均笛,水均笛一直對暗隊的力量虎視眈眈,暗隊是一股了不起的力量。
“昭華公主,此事說來曲折?!毕韧跞ナ狼?,確實將意圖與陳伊墨說過,暗隊一直是單線聯(lián)系,除了陳伊墨知道所有暗隊成員,其他成員互不相識。當(dāng)時暗隊被派到各個國家刺探,留在都城的暗隊并不多。先王去世突然,暗隊被水均笛拔起一部分。暗隊以刺探情報為主,保護王上為輔,曾經(jīng)去李府試探過昭華公主,昭華公主卻沒有指示,只以為昭華公主安于相夫教子,不愿接手暗隊。戰(zhàn)亂前高山傳出神藥,能夠起死回生,陳伊墨不顧先王勸阻,到高山尋藥,希望救回先王,神藥未到手,先王卻去世了。后來陳伊墨只能讓各成員暫時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wù),陳伊墨則奔波各地,刺探情報。最近回高山國,是繼續(xù)想得到神藥,為下一位玉牌擁有者準(zhǔn)備。
“陳伊墨,你陳家忠心耿耿,我無以回報,可是你們竟然未查到掉包,失職之罪你可曉得?”
“是臣失誤,當(dāng)初試探的情報是當(dāng)初王室宣稱本意嫁天音翁主,后來想到九黎野蠻,便隨意找了一個相貌和昭華公主差不多的人嫁過去?!?p> “原來我成了假公主嗎?難怪在九黎只當(dāng)我是天音翁主,恐怕只有奧王知道我的真實身份?!?p> “是臣失職,請昭華公主責(zé)罰?!?p> 水次笛做的滴水不漏,現(xiàn)在自己是需要暗隊的時候,打一個巴掌賞一顆糖吃,水蔓煙抬了抬手:“起來吧,如今我正式接手暗隊,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臣絕不辱命。”
終于又多了可靠的力量,都城有李瑾玉做內(nèi)應(yīng),情報依靠暗隊,銀子萬府愿意提供支持,軍隊有九黎做支撐,武器有四王兄和小花制造。既然條件已經(jīng)具備,等處理完高山的事,便開始攻打西渝。
“神獸的事你知不知道?”水蔓煙問道。
“靜城此次一是換城主,二是迎來二位神獸,紅衣祭司會親臨,是以盛況空前?!标愐聊珔R報道。
聽到兄弟的消息,小小白探出頭,陳伊墨驚了一下,原來昭華公主身上還有一個活物,而且是他最怕的犬,小時候曾經(jīng)被惡犬咬過,是陳伊墨的硬傷。陳伊墨不可察覺的后退了幾步,水蔓煙沒有察覺到,摸了摸小小白的頭,感覺滾燙。
“后天我會將踏雪閃電帶回來,你在家好好休息?!睂ち艘粡埓?,將小小白放下蓋好,“踏雪閃電應(yīng)該是被靜城抓起來了,不知道他們搞得什么名堂,冷月姐姐估計也在他們手上?!?p> “冷月也在?”
“嗯,她是聽說了你的消息,過來找你?!?p> “我對不起父親和弟弟妹妹,因為暗隊的身份,我很少跟他們相聚,除了王上,陳家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每次只能說出外游歷,哎。”聽到此話,周圍的人也低著頭,踏上暗隊這一條路,讓他們放棄了和家人,妻子孩子團聚的天倫之樂,冒著生命危險,不斷變更身份。
水蔓煙心里暗嘆了一口氣,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如果自己有能力,到時候便做一件善事吧。
靜城選舉之日,盛況空前,寂城和空城城主帶領(lǐng)城中精英齊聚,其他各國也派來使者祝賀??吹桨⒉己棺诰爬璧奈恢蒙?,水蔓煙本想上去打下招呼,阿布汗正襟危坐,一年寒霜,想必還未從母親離世走出來,自己暫時遠遠看著好了。水蔓煙尋了一個角落,暗中觀察城中動靜。
選舉有條不紊的舉行,新任城主站出來說道:“今日有幸邀請兩位神獸前來,并帶來了他們的朋友,等到紅衣祭司前來,我們便請出他們?!?p> 過了一陣,一隊身穿紫衣的祭司前來,全身被紫袍包裹,露出兩只眼睛。他們讓出一條道路,然后一個紅衣祭司走出來,一雙眼睛如萬年寒冰般冰冷,所有人都低下頭,城主等到紅衣祭司坐上主位,才讓人請神獸過來。
只見出現(xiàn)一個女子,是冷月姐姐,抱著踏雪和閃電前來,鐵貼悍走在后面,幾人步履僵硬,未說一話。靜城城主瞟了一眼阿布汗,見后者沒有反應(yīng)。
紅衣祭司看到神獸,起身向神獸跪下,然后慢慢所有人都跪下來向神獸磕頭,水蔓煙也只得跪下。遠處的陳伊墨倒神色淡然。
“靜城,你護神獸有功,我會向神請求給你一枚神藥?!甭牭郊t衣祭司說賞賜神藥,所有人神情激動,那可是能夠起死為生的藥啊。
“神獸我?guī)ё吡?,會派人將藥送給你。”
靜城城主低著頭,沒有人看到他的表情,當(dāng)紅衣祭司轉(zhuǎn)身,傳令帶走神獸時,三位城主突然偷襲。意外情況讓場面一度混亂,從各個方向傳出來一些人,將祭司們圍住。
“封雪塵,你以為小小神藥就能打動我嗎?神是我的?!膘o城城主撕下臉上人皮面具。
封雪塵看著面前的男子,上一任的紅衣祭司繆寒,看來放虎歸山果然是錯誤??姾淅湔f道:“十年了,我一直籌劃,終于今日可以殺了你。”
“就算再有十年,你也不可能?!狈庋m打斷他的話。
繆寒看著封雪塵的紅袍,那曾經(jīng)是他專屬的衣袍,那極美的神也只有他在旁邊供奉,可這一切都被眼前這個曾經(jīng)的小孩奪去,他一定要奪回來,“你以為我沒有準(zhǔn)備嗎?”繆寒說了一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在場的人如果幫他,就跟他一樣的下場。”
其余來賓不想加入高山的內(nèi)斗,退到了一邊。
看著其他人的舉動,繆寒笑了笑,“上”,話音一落,三位城主向封雪塵攻去,其余人則擊向那些紫袍祭司。一群人混戰(zhàn),封雪塵居然和三位城主打成平手,“沒想到你更厲害了?!笨姾f道。
“神幫助了我?!?p> “那本是我的?!笨姾环庋m的話刺激,忍不住氣惱喊道,拿出準(zhǔn)備的藥粉,向封雪塵撒去。
“你以為一般的藥能傷到我嗎?”封雪塵無所謂的說道。
“如果是賁毒呢?”
聽到繆寒的話語,封雪塵一直平靜的神色變了一下,這是神殿才有的東西,“你當(dāng)初逃走的時候偷了賁毒?”
“是又怎樣,如果神不出手,你今日一定會死在這里?!?p> 封雪塵冷冷笑了一聲,“就算我死,我也會拉你墊背?!?p> 封雪塵將毒逼到一處,看來今日難以脫身了,封雪塵施展全力,殺了兩位城主??吹椒庋m中毒還如此厲害,繆寒心里發(fā)怵,退后幾步,“你們快上?!?p> 紫衣祭司敵不過眾多圍攻,只剩一兩個在負隅頑抗,其余上開始圍攻封雪塵,封雪塵的腳步略顯虛浮,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我就不信你能堅持?!笨姾淅湔驹谕饷婵粗?,今日終于要勝利了。
“這么多人欺負一個人,你們好意思嗎?”水蔓煙站出來說道,阿布汗和陳伊墨看向水蔓煙,一個神色復(fù)雜,一個神色無奈,昭華公主為何要多管閑事。
“你是誰?敢管我的事?!?p> “一個無名之輩,只是看不慣這等欺凌之事?!彼麩熖吓_,加入戰(zhàn)斗,擋下圍攻的一些攻擊。
封雪塵聲音依然冰冷,“你為什么幫我”
“我沒有幫你,說到底我跟你還有一點仇怨。他敢那么對冷月姐姐和閃電踏雪,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既然你多管閑事,就顧不得我了?!币娝麩煿Ψ虿⒉蝗绶庋m高強,繆寒攻擊過來,“既然你要死,我便成全。”
對付繆寒,水蔓煙分身無力,再也不能幫封雪塵。陳伊墨和阿布汗終于動手,加入了幫助封雪塵得到隊伍。
眼看自己計劃已毀,繆寒的勢力越來越少,看了一下后面,繆寒急速向后面逃去。
“不能放他走?!狈庋m說道。
“窮寇莫追,況且現(xiàn)在你和冷月姐姐都中毒了,抓緊時間回神殿重要?!彼麩熣f道。
陳伊墨點頭,“冷月的毒我已經(jīng)看了,這個我能救治,我留在這里收拾殘局。”
一個暗隊成員跑過來,悄悄對陳伊墨說了幾句。
“發(fā)生什么事了”看著陳伊墨微變的神色,水蔓煙問道。
“那天你懷里的小犬被偷走了,方向是山峰。”
“什么,小小白身體不好,怎么在這個時候被偷?!彼麩熜那榫o張,小白已經(jīng)失去了高突兀,如果再失去小小白,不知道會多傷心,“我要去山峰,我送封雪塵去山峰,你救助陳姐姐他們和收拾這里?!?p> 陳伊墨點點頭,水蔓煙望向站在一旁的阿布汗,“你是跟我去山峰還是留在這里?”
阿布汗看了一眼水蔓煙,“山峰常年積雪,那個叫封雪塵的估計走不動路了,你怎么扛得起他,我背他好了。”
水蔓煙內(nèi)心一陣感動,“謝謝你,阿布汗?!?p> 阿布汗沒有說話,背起了封雪塵,“走吧。”
踏雪和閃電跑過來,雖然不能說人語,看得出來他們很焦急,“你們到我懷里來吧?!?p> 踏雪閃電聽話的鉆入水蔓煙懷里,跟著阿布汗向山峰走去。
看著兩只神獸如此親近這個救他的瘦弱男子,封雪塵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又帶外人打擾神的休息了。
突然兩個人急急忙忙擠過來,“是昭華嗎?”聽到熟悉的稱呼,水蔓煙轉(zhuǎn)過頭,居然碰到了熟人楊宣修和李藝芝。
“阿布汗,你先帶他走吧,我隨后趕上?!眱扇藥麩焷淼揭惶幙蜅?,店小二熱情說道,“老板,老板娘,回來了?”
“給這位貴客安排一個房間,上最好的菜。”
很快桌子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和西渝的差不多,九黎野蠻,高山封閉,水蔓煙很久沒有吃到這么美味的菜肴了。水蔓煙夾了一口,“好吃?!?p> 楊宣修笑了笑,“這些都是我們的招牌菜品?!?p> “你們怎么會做菜?”水蔓煙大感驚異。
“貴人相助,對了,都城怎么樣?”楊宣修問道。水蔓煙沉默了一下,還是將所有發(fā)生的事情告訴了兩人。
楊宣修一陣沉默,李藝芝一陣猶豫后將手搭在了楊宣修的肩膀上,“宣修,對不起?!?p> 楊宣修摸了摸李藝芝的肚子,“從都城逃走那刻起,我又有何資格為楊家傷心,再說你肚子里有了我們的孩子,現(xiàn)在我只希望我們在高山過的幸福?!?p> “恭喜你們。”水蔓煙看著兩人跨越家族仇恨在一起,終覺得不容易,“你們怎么會來高山呢?”
原來兩人出了都城,感覺前路渺茫,楊宣修和李藝芝不懂武功,那些混亂野蠻的國家自然不敢去,聽說高山封閉,信奉神邸,兩人便打定主意來了高山。一路上雖然經(jīng)歷了各種險阻,后經(jīng)貴人相幫,在高山做起了客棧生意,因為菜肴美味,成為了高山第一大客棧。
“是哪個貴人?這些菜的味道有些熟悉?!彼麩熂毤毱穱L了一下,總覺得在哪里吃過這些菜。
“是一個女子,精通做菜,比你高這么多,眼睛彎彎的,她說叫冷月。”
“原來是冷月姐姐,真是何處相逢都是緣,正好,冷月姐姐現(xiàn)在也在高山,等我去了山頂,回來再和你們相聚?!?p> “高山中間那座山有些邪乎,私自上去的人都死了,你要小心呀?!崩钏囍?dān)心的說道。
“你放心?!彼麩熜Φ?。
“要不要宣修陪著你,我們呆了這么多年,對高山也有一定了解,你一個人獨去,他們說什么你都不明白。”李藝芝推了推楊宣修,楊宣修整理了一下:“對,我?guī)闳グ?。?p> “不用,在九黎蘇塔教了我高山語和猛刺語,足以讓我能夠表達我的意思,另外我有高山的地圖,楊宣修不懂武功,在那么危險的地方我照顧不了他?!彼麩熣f道。
兩人為難的點點頭:“那你萬事小心,我們沒能幫到你?!?p> “今天吃了這一頓美食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大忙了?!彼麩熜χ?,走出了客棧后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