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羊入虎口
“若我……想在短時間……”
霸王這話一出,就差沒坦白地告訴葉羽:“我要起事了,就在最近幾天!”
“這……這我也沒參加過農(nóng)民起義啊,雖說這應(yīng)該不算是農(nóng)民起義。好端端地起義做什么,不,這左永鎮(zhèn)的府衙和衛(wèi)兵的確很離譜,但是……冒險者們就不擔(dān)心公會嗎?”
“怎么?俞軍師?”霸王又輕呼了一聲他的名字。
葉羽將酒杯端在空中,腦中不斷地回想著:“起義,起義起義……有甚么……”
在他前世那個紛爭不斷精彩絕倫的五千年歷史中,起義這事并不少見。
耳熟能詳?shù)木陀星啬r期的陳勝吳廣和隨后的楚漢相爭,西漢末期擊敗王莽的劉秀嚴(yán)格來說也算從義軍嶄露頭角,東漢末期的張角更是一手拉開了之后三國鼎立的序幕。
更遑論隋唐時期的各個好漢,各個都可以說是家喻戶曉。
之后有些名氣的就是北宋時期的宋江方臘,借著名著《水滸傳》廣為人知。
再往后就是元末的朱元璋,真正完成了從乞丐到皇帝的蛻變。
最后應(yīng)該就是清末時期的太平天國了。
這些義軍勢力能在初期能夠快速吸引民眾,從而有了逐鹿天下的資本,必然有其原因。
“共同點……共同點……”葉羽喃喃自語著。
他突然想起初中學(xué)過的一篇文章《陳涉世家》中,曾經(jīng)說過:
“陳勝吳廣二人丹書寫上‘陳勝王’置于魚腹,又假借狐鳴‘大楚興,陳勝王’,從而完成了從造反到順應(yīng)天意的轉(zhuǎn)變,借此威服眾人。”
而同樣的是屢見不鮮,張角的太平道,《水滸傳》中的宋江一行人也被作者暗示成是天上的一百零八星宿,更不用說朱元璋時期的白蓮教,以及太平天國中的拜上帝教了。
再結(jié)合他前世的網(wǎng)絡(luò)上的各種水軍洗地,葉羽的腦中瞬間就蹦出來了兩個字:輿論!
“有了,我自己沒能力,但誰叫我有偉大的祖國做后盾呢?人嘛,借鑒歷史經(jīng)驗并不丟人!”
他笑容滿面,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將一個智者的態(tài)勢擺得足足的。
霸王見他這股云淡風(fēng)輕的氣質(zhì),心中升騰起了期待,問道:“軍師可是有了什么妙招,快快說與我聽!”
葉羽將酒杯放到案臺上,玉質(zhì)的杯底和案臺碰撞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這,就是我的第三計!此計我稱之為‘造勢’!”
他停頓了一二,打算將歷史上的一個個手段都搬過來,做一個毫無技術(shù)的縫合怪。
他還記得現(xiàn)在的問題是反抗惡鄰,因此注意著用詞說:
“首先要的,就是名正言順。我們將惡鄰的邪惡行徑傳揚出去,只言惡行不言其他。再人為制造幾起異象,讓我們成為順應(yīng)天道,啊不,順應(yīng)系統(tǒng)之人。
“也可以趁機成立一個組織或者教派,抓住這個時機收刮信仰,并引導(dǎo)那些人的價值觀念。
“雙管齊下還不夠,還需要一劑猛藥!”
清倌在那聽得津津有味,下意識地就問了出來:“什么猛藥?”
話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但心中著實好奇的緊,也就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一旁,伸長了耳朵偷偷聽著。
“大多數(shù)人都有從眾心理,但在情緒正常頭腦清醒時,并不會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放大這種從眾心理。
“威逼,制造混亂,宣揚正義,在公會發(fā)布大量任務(wù),給他們營造出一種世界末日降臨的錯覺,越恐慌越好,越混亂越佳?!?p> 他一時間說到興起,手舞足蹈,竟揮手將桌案上的玉杯打翻在地。
玉杯碎片四散迸濺,卻無人愿意將目光多移向它一眼。
“不給那些人留下思考的時間,引動他們的焦躁和恐懼。這時候,再派人假裝成他們的一員,主動加入我們的隊伍,讓那些驚慌失措的人們下意識地跟從。
“這樣一來,何愁那些其他地方的鄰居們,不會入伙共同推翻惡鄰!”
“好!”上方的霸王猛地一拍扶手,站了起來。
而受這一擊影響,那座看起來堅固無比,層層疊疊精心壘起來的高臺竟然從他的腳下出現(xiàn)了裂紋,裂痕向四周擴大。
在他起身后,那個不明材質(zhì)做成的椅子,從他之前拍下的地方開始,化為粉末無聲地飄落在地上。
他絲毫不在意腳下的狀況,雙腿發(fā)力從高臺上直接躍了下來,跨越十?dāng)?shù)米的距離落在了葉羽身前。
在他的背后,高臺“轟隆隆”地倒下塌成一片,揚起的灰塵在他兩聲“哈哈”大笑形成的音浪中被推到了后方的墻壁上。
葉羽有些呆滯地看著這一幕,心中下意識地盤算著他的屬性。
“掌裂高臺,聲若氣浪。這尼瑪是張翼德再世嗎?這力量絕對有50點往上了吧!一蹦十幾米,我要是有這能力我還要什么位移技能啊!”
忽然,這年輕的有些過分的霸王伸出左手按在了葉羽的肩膀上。
葉羽的反應(yīng)速度加成讓他的精神意識到了霸王的動作,但是他的身體還未做出任何的響應(yīng)就被右邊肩膀上的手固定得死死的。
“俞顏,你可愿做我的軍師,同我一起反抗惡鄰!”
他的話語聽起來像是疑問句,但是他這充滿了壓迫的姿態(tài)卻是將其改成了不折不扣的陳述句。
那只握在他右肩上的手,仿若一把鎖鏈,牢牢地鎖住了葉羽所有反抗的心思。
他絲毫不懷疑,只要他稍微有些出格的動作,面前這人就會瞬間將他撕成兩半。
而且,他高強度精神給予的初步預(yù)警在此刻也失效了。
或者說,渾身上下包括任何一顆汗毛,無一例外都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
那是一種渾身上下仿若同時被針扎的痛感。
“干!裝嗶-裝過頭了,玩大了?,F(xiàn)在想走也走不掉了……我竟然把自己送到了一個地區(qū)終極boss的面前。什么叫羊入虎口啊!”
毫無疑問。
看著這絕對超過50的力量,和承受這種力量所必須的堅實肉體,以及精致的一看就不是凡物的盔甲,還有沒收入背包而擺在身后的那些多種多樣的武器。
而且,他的身上此刻多出了一個“繳械”的負(fù)面狀態(tài)。
繳械:被強大的屬性壓制,被迫處于空手狀態(tài)。
效果:無法使用武器,無法使用必須借助武器才能釋放的所有相關(guān)技能。
這不是個boss還能是什么?
葉羽甚至都自顧自地猜起來了他的一些特殊屬性了。
比如說,大概有四種形態(tài),一種形態(tài)兩把武器。
然后等其他人費勁心思打掉他的鎧甲后,才發(fā)現(xiàn)他還擁有“鎧甲其實是被用來封印自身力量”的這種恐怖設(shè)定。
葉羽絲毫不懷疑,這位可以把山腳下的那個大猩猩掄著玩!
他現(xiàn)在只祈禱這位霸王不會飛,別想超人那樣蹦一下就飛得老高,這樣他用出各種手段后說不定還能靠著慕雪逃生。
小命盡在人手,饒是葉羽之前喝了幾杯酒,此刻也有些緊張了起來。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聲音有著細(xì)微地顫抖:“我,我是個冒險者。我沒辦法名正言順地……更別說還有公會的限制……”
“本地公會管得到你們,可管不到我。不過,這點你不必?fù)?dān)心?!?p> 他伸出右手滑過坐在右邊的那十路人手,緩緩說:“他們十個,都是冒險者?!?p> 啊這!
實錘了,你果然就是這個區(qū)域的大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