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一家和保鏢纏斗在一起,蘇鯉和時辰悄沒聲息進了主廳。
“分頭行動!”蘇鯉道。
時辰打了個OK的手勢。
主廳兩面是臥房和洗手間,樓上還有一層,蘇鯉像只無頭蒼蠅在床頭柜和衣柜里翻來覆去,二人一無所獲。
“有嗎?”蘇鯉焦急。
“沒。”
“上二樓。”
二樓也是兩間房,應該是給李志小兩口住的,陽面的臥室還掛著兩人的結(jié)婚照。
蘇鯉翻箱倒柜,仍然不見證件的蹤影,是不是還有什么地方?jīng)]找?
普通人家沒有暗格,藏東西勢必出其不意,最容易被忽略的地方——柜頂。
蘇鯉噔噔噔跑下樓,點著腳尖在李達老兩口的柜頂摸索著,時辰覺她吃力,將她托舉起來,蘇鯉的視覺瞬間清晰,“找到了!”
她快速從中找出周泫的身份證和戶口薄,然后拍了下時辰的肩,示意放其下來。
“姐姐,你好輕啊?!睍r辰舉上癮了。
蘇鯉皺眉,“放我下來?!?p> “不放?!?p> “姐姐,現(xiàn)在活干差不多了,你什么時候送我出國?!?p> “回去我就跟時濟商量,不然我讓叔叔幫你,快放我下來?!?p> 兩人斗嘴之際,李達帶一大堆村民蜂擁而至,“你敢偷東西!”
“臥艸,怎么這么多人?!”蘇鯉將東西放進口袋。
保鏢被幾十名村民堵在門外,他們不能傷及無辜,只能撥弄著人海干瞪眼。
時辰放下蘇鯉,擋在她前面,“姐姐,站后面?!?p> “你行嗎你?”
“姐姐,男人不能說不行?!彼蛔忠活D。
李達手里還拿著掃把,他抬手掄,被時辰躲過,時辰一個左勾拳將其打倒在地。
蘇鯉靜靜佇立,李志欺軟怕硬,上前便將她推至柜子上,肩胛骨狠狠的與木柜來了個親密接觸,她痛的齜牙咧嘴。
“你媳婦兒知道你打女人嗎?”,蘇鯉揉揉肩膀,“長得人模狗樣,竟不干人事兒!”
李志又要抬手,蘇鯉搶先給他一套左右勾拳,她速度之快,最后一拳落在了他的腹部。
蘇鯉用了全身的力氣,李志捂著肚子,身子蜷縮了兩秒,就是這兩秒被蘇鯉一腳踹翻在地,她騎在他身上,拳頭如雨點般一下一下地砸在他身上。
瘋狂地出拳會上癮,就像紅了眼的蘇鯉,起身踩在李志的胸口,順手牽羊撿了李達掉落的掃把,直直地扔向沖過來地其他人。
張欣哭天喊地,席地而坐,與其他婦女自成一派,嘴里念念叨叨,聲淚俱下。
很快有村民報了警,十分鐘左右警察趕到,看見蘇鯉抓著李志的領(lǐng)子,廝打在一起,那架勢旁人一時間還真不敢靠近。
保鏢有眼色的提著蘇鯉的領(lǐng)子,拽至半空。
“蘇小姐?!保眯奶嵝?,適才蘇鯉才看到警察叔叔一臉不可思議的瞧著她,同樣震驚的還有時辰。
“文哥,你可得替俺主持公道?!保钸_一見熟人,找回了主心骨似地跑到人群最前,“這倆人溜我家里屋偷東西,在座的父老鄉(xiāng)親可是都看見了!”
既定事實,他一號召,大家紛紛點頭。
蘇鯉喘著粗氣,意猶未盡,“那你家丟什么了?”
時辰靈機一動,“我們不過是想找?guī)T了,人有三急,慌不擇路,難道不能理解一下嗎?”
“你們找?guī)业街魑萑??還把我兒子打成這樣?”李達理直氣壯。
張欣也扶著兒子在一旁賣慘,“簡直欺人太甚啊,跑到人家家里打人,這世上還有沒有王法了!”,她情緒格外激動,小碎步砸在地面,激起幾顆土星。
“你們鬧事鬧到別人家門前來了,跟我們走一趟吧?!本煅院喴赓W,不想多言。
“我們不是鬧事,是正當防衛(wèi),李志先動的手?!?,蘇鯉解釋,“如果真是我們鬧事,那這烏泱烏泱一群人算是怎么回事兒?”
“我們大老遠從A市來,就是為了幫周泫拿到證件,她身份證被扣押在舅舅手里多年,衣食住行都不方便,且拋開人情,扣押成年人身份證這種行為就是違法的?!?p> “你說違法就違法?”,李達粗著嗓門,很是沖動,“再說了,扣押身份證,你看見了?”
蘇鯉深吸一口氣,認為李達一家不可理喻,于是折中了個法子,“那既然沒有,我們就走了?!?p> 她這話說的突然,周圍頓時空氣都靜了一秒。
蘇鯉率先拉開車門,遙看后人,“你們不走?愣著干嘛?”
張欣反應過來,推搡著自己的丈夫,耳語了幾句。
李達上前想扯蘇鯉的袖子,被保鏢拉開,“這位先生,請保持距離?!?p> “哼,打了人就想跑!”,李達道:“文哥,這幾個人在我家門口聚眾鬧事,又入室盜竊,把我兒子傷成這個樣子,您看怎么辦吧!”
“你們先動手肆意毆打外鄉(xiāng)人,待客之道不過如此?”蘇鯉平靜了許多,“按你們的道理,我們必須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像軟柿子一樣任你們拿捏才好?!?p> 時辰道:“車前有行車記錄儀,警察叔叔,要不要取下來考察?”
李達瞳孔微縮,“文哥,你今天必須得給我一個交代吧?!?p> “都別說了?!?,文哥發(fā)話,“都去警局走一趟吧?!?p> 李達父子和蘇鯉時辰上了警車,張欣扯著周泫的胳膊罵罵咧咧,她受著婦女們的批斗,眼神淡漠。
警察局內(nèi),保鏢將行車記錄儀遞給警察,確實是李達先動的手。
律法嚴明,先動手打人就是不對,李達吃了個悶虧,文哥拉著他,好言相勸,“要不你去道個歉?和解算了?”
“文哥,這欺人太甚,你瞅瞅我兒子都成什么樣了?還道歉?我不道!”
“可人家有證據(jù),是你先動的手啊?!?p> “那是他們該教訓!”李達牛脾氣,現(xiàn)在還認死理。
民事糾紛最難調(diào)解,蘇鯉在里面呆了快一下午了,事情還沒解決完。
李達不讓他們走,主要是看兒子傷勢想索要賠償,蘇鯉自是不肯,給敵人送溫暖這事兒,她主觀意識不允許。
夜幕降臨,蘇鯉靠在警署的墻邊昏昏欲睡,累了一天了。
“小鯉?”
蘇鯉聽到有人叫自己,迷迷糊糊尋找目標,“有點耳熟......”
“小鯉?”
“哥,你怎么來了?”
時辰話音剛落,蘇鯉面前多了張放大的俊臉,“你沒事吧?!?p> “你怎么找到我的?”
“寶貝,你這心可真大,警察局都能睡著?!保l(wèi)儲的墨鏡遮住了一半的顏值,他走過去,膽大妄為的撥開時濟,緊挨著蘇鯉,“怎么樣?解決了嗎?”
蘇鯉摸摸口袋,挑挑眉,“蘇姐出馬,萬無一失!”
時濟此刻就像蓄勢待發(fā)的燃氣罐子,他不著痕跡的攬起蘇鯉,“我們走?!?p> “欸......”蘇鯉回頭,又被時濟擋住視線。
他自始至終,好似都沒發(fā)現(xiàn)角落里眼含秋波的周泫。
衛(wèi)儲瞧了眼小可憐,“周姑娘,有些東西,強求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