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六十二章：茍且交易
當(dāng)勞累了一天的人們，進(jìn)入夢鄉(xiāng)的時候。老萬等十五、六個青壯年勞動力，正趁著皎潔的月光緊張地，在地里往場里挑著麥個子。他們前后排成一列隊形，快步走在窄窄的田間小路上。聽不到人們的說話聲，只有那“沙沙沙沙”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晚里尤為明顯。挑麥個子是個體力活兒，麥捆的擔(dān)子上肩也有技巧。把扁擔(dān)的一端插進(jìn)一個麥捆兒，用一只手肘托住扁擔(dān)，再將扁擔(dān)的另一端，插進(jìn)另一個麥捆兒，悠顫著滑上肩膀。有經(jīng)驗的男勞力們完成這串連貫性的動作，猶如行水流云一般。麥捆的擔(dān)子在肩上，有節(jié)奏地彈奏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老萬走在最前面，進(jìn)了大場剛剛放下肩上的擔(dān)子。另一個人在他身旁，也放下了肩上的擔(dān)子直起了身。借著月光，老萬看了一眼剛把肩上的，擔(dān)子放在地上的那個人，情不自禁的輕聲問道：“老姑奶，你怎么也來了？”
陳領(lǐng)彎下腰解著捆著麥個子的繩子：“我怎么就不能來呀？”
老萬：“你已經(jīng)拔了一天的麥子了，你夠累的慌了。這點活有我們這些個，大老爺們干就行了。你一個小閨妮家兒，趕緊家走睡覺去吧別挑了，這么連軸轉(zhuǎn)著干活別累著你?！?p> 陳領(lǐng)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今兒個后晌挑麥個子的這些個人，誰不是拔了一天的麥子呀？偉大領(lǐng)袖說過，婦女要頂半邊天，這點累你們受的了我也受的了?！?p> 老萬張嘴還就說什么，陳領(lǐng)豎起右手食指在嘴邊比劃了一下：“噓，行了，你別嚷嚷了，抓緊時間干活吧。等挑完了地里的麥個子，咱大家伙一塊家走睡覺去?！标愵I(lǐng)說完，一手拿起解下的繩子，一只手拾起地上的扁擔(dān)，快步地又向大場邊的道上走去。
李真鋼放下?lián)?，回頭看了看先后到達(dá)大場的鐵柱：“鐵柱哥，你這趟挑了多少麥個子呀？”
鐵柱回答道：“挑了八個?！?p> 李真鋼：“啊，你挑了八個呀，我才挑了六個。不行，下趟我得挑十個趕上你?！?p> 鐵柱：“你歲數(shù)小，力氣也小。挑六個就不少了，你別跟我比?！?p> 李真鋼：“男子漢大丈夫，寧死在陣前，不死在陣后。我李真鋼也是一個堂堂的五尺男兒，憑什么挑的比你少了哇？”
………………。
令人想不到的事是，小陳蛋晚上也扛著扁擔(dān)，拿著繩子來到了麥地里。不過，他和老萬等人的目的卻大相徑庭。
五隊的麥地是南北走向的，參加義務(wù)勞動挑麥子的人們，由南往北一個麥攢挨著一個麥攢的，緊張地往本隊的大場里挑著麥個子。小陳蛋躲開了，熱火潮天的人群
兒。他偷偷地來到了，最北邊的一個麥個子攢的旁邊兒。弄了六個麥個子分成兩捆挑著，繞了個大遠(yuǎn)進(jìn)了村兒。他賊眉鼠眼，東躲西藏地來到了王華家的院門口兒。
院門是虛掩著的，小陳蛋沒有放下肩上的擔(dān)子，他側(cè)著身推開門兒?；呕艔垙埖剡M(jìn)了院子，放下?lián)?，趕忙回身關(guān)好了院門兒。他臉上的汗都沒有來的及擦上一把，就心急火燎，躡手躡腳的來到了王華，一個人睡覺的東屋的窗戶根底下。他抬起左手勾起一個手指頭，輕輕地敲了兩下窗戶棱子，壓低嗓音：“寶貝兒、寶貝快起來，我回來了?！?p> “別賽個野貓似的瞎叫喚了，我聽見了！”屋里傳來了王華，低低的喝斥聲。
工夫不大，外間屋門“吱呀”的一聲開了。王華從屋里走了出來，站在了外間屋的屋門口兒。也許是王華有意不想避諱，也許是神情緊張沒來的及，把衣服穿戴整齊。只見她趿拉著兩只鞋，下身穿著一條不過膝蓋的，松緊帶的花布短褲兒，上身披著一件露著肚臍眼的上衣。雪白的前胸，赤裸裸的露在了外面兒。
人們常說狼以肉為天，對于從沒有摸過女人，青春旺盛，色膽包天的小陳蛋來講，今晚可是大開了眼界。他饞涎欲滴地死死盯著王華的胸部，就像在水中缺了氧氣的魚兒，直愣著兩只眼睛，張著嘴，嘴角上流著哈喇子，呆呆地站在那里，尤如窒息一般。
“你別在那愣著了，還不快著把麥個子搬到，東面的涼灶里去?！蓖跞A低聲說道。
在冀中平原上世紀(jì)的六、七十年代的農(nóng)村里的住戶兒，一到了夏天炎熱的季節(jié)里。正房屋內(nèi)的火炕一般不在，需要過多的柴火來取暖了。為了使正房屋里的涼快，常常在不住人的房間，或者在院子里的樹蔭下，緊挨著靠墻的邊緣兒，臨時搭建一個灶臺。為了防止刮風(fēng)下雨，灶臺上面通常附有一個涼棚，四面也有簡易的遮擋，同時也有簡易的門窗，這樣的灶臺叫“涼灶”。
“啊，啊，我搬，我搬?！毙￡惖懊腿磺逍蚜诉^來，連忙用上衣袖子抹了抹嘴巴上的口水。聽話、順從輕步地來到麥個子捆的跟前兒。他彎腰抱起一捆麥個子來，往東面涼灶走去。
王華隨后也慌手慌腳地，一邊往褂子的袖筒里伸著胳膊，一邊走到擔(dān)子跟前，抱起一個麥個子捆緊隨著，小陳蛋疾步進(jìn)了涼灶屋里。
涼灶屋里的空間不大，小陳蛋剛把麥個子扔在地上，想回身出去繼續(xù)搬麥個捆時。王華正好抱著麥個子捆也走了進(jìn)來，放在了門旮旯的地上直起身來。王華、小陳蛋倆人，相距也就是一尺多遠(yuǎn)兒。彼些都能聽到對方的喘息聲。
小陳蛋身上的陣陣酸臭味兒，令王華十分惡心，有一種要嘔吐的感覺。而王華身上那種中年女人特有的體香味兒，不斷的刺激著小陳蛋的性欲激素。
他色迷迷，直勾勾盯著王華的胸部，狠狠地咽了一口饞出來的口水，頓時他的大腦里一片空白。他獸性大發(fā)，張開雙臂，猛地往前一躥，不顧一切的緊緊摟住了王華。
王華對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是有心理準(zhǔn)備的。當(dāng)小陳蛋偷偷摸摸的，把老萬等人計劃好吃過晚飯后，準(zhǔn)備利用休息的時間，把麥地里的麥個子挑到，大場的消息告訴了她以后。她就想到了一個渾水摸魚，借機(jī)偷幾個麥個子到家里來的法子。但是精明的她是不會出頭做這件事的，萬一被發(fā)現(xiàn)怕的是背上一個“賊”的名聲。她便想到了利用小陳蛋干這個事兒?？墒切￡惖笆莻€無利不起早兒，棺材里伸出手的主兒。于是兩個人達(dá)成了一個，雙方都能贏利的條件來交換。
盡管如此，王華還是被小陳蛋的，瘋狂舉動弄的有些緊張，慌亂，還有幾分羞澀。她抬起雙手抓住小陳蛋的兩個肩膀，拼命用力的往外推著，憋著氣低聲喃喃細(xì)語道：“你你、你快著起來，快撒開嘴兒，疼死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