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同居生活持續(xù)了約莫兩周時間。只可惜,千仞雪終日都在忙著修行魂力,兩人只有在飯點前后有所交流。
不過即便是每天這些短暫的交流時間,也足以沖淡韓縉研究天斗帝國情報的疲憊之感了。
這天韓縉終于將所有資料大致消化完,并在午飯期間告訴了千仞雪。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說道:“我們走吧?!?p> “走?去哪里?”韓縉被她的話語弄得一頭霧水。他自認為已經對她隱瞞了很多東西,比如天外來客的身份,比如鍵盤武魂的存在。可他總感覺她在心里藏著的東西一點都不比自己少,甚至要猶有過之。
可偏偏是這樣神神秘秘的她,才是最具有吸引力的,引誘著他不斷地嘗試去了解她的一切。
千仞雪不知從哪里掏出一份文件,上面寫著“委任書”三個大字。她把這份文件在韓縉面前晃了晃,似是邀功般說道:“我可是費了好大功夫給你要來這東西的,韓副殿主。”
“原來你給我要官去了?!表n縉調侃道:“哪里的副殿主?教皇殿?”
“你想得倒挺美!教皇殿哪有什么副殿主,有也輪不到你啦?!鼻ж鹧┌琢怂谎?,說道:“你上次在殿堂會議中配合我娘演戲,她本就允諾了你一個高職。只不過呢,在本小姐的據理力爭之下,給你的獎勵又提了半個檔次。奧魯城分殿的副殿主,你可還滿意?”
奧魯城...韓縉至今對其印象深刻,不單單是因為它獨特的藝術氣息,更在于它牽涉到了天斗帝國的政治風波。而這座城市本身又是天斗帝國的第二大城,還與星斗大森林接壤。在韓縉看來,這簡直是再完美不過的結果了。
來到這個世界已有數月之久,終于可以有個地方給自己大展拳腳了么?韓縉頗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忽然間他想到一個重點,小心問道:“你去不去?”
千仞雪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十分危險,淡淡道:“你是不希望我跟著去么?”
“不不不...哪有哪有?”韓縉連忙搖頭說道:“我巴不得你跟我一起去呢?!?p> “這還差不多?!鄙倥哪樕兓弥熳岉n縉有種嘆為觀止之感,只見她伸出三根青蔥玉指,說道:“不過呢,丑話說在前頭,咱們要約法三章才行。首先,你可以惹是生非,但最好不要把事情牽扯到我身上。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懂么?”
韓縉委委屈屈地說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種人嗎?”
千仞雪嗤笑道:“我不覺得一個能在武魂殿教皇背后自稱是她私生子的人坐在高位上能消停下來,是吧,韓縉哥哥?”
“好吧,雪兒妹妹?!?p> 千仞雪用手在他腦門上敲了一記,“你還蹬鼻子上臉了!我發(fā)現(xiàn)咱們認識的越久,你這臉皮就越厚了???!”
韓縉輕咳兩聲,“沒事,我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讓你認識到我更多的優(yōu)點?!?p> 千仞雪撇了撇嘴,說道:“好了,不跟你貧了。至于第二點,我無所謂你行事?lián)p不損害武魂殿的利益,但是,你不能影響到我的布局,明白了么?”
“你的布局?可你都沒告訴過我你干了什么???”
“沒事,你很快就會知道的。”千仞雪一撩秀發(fā),繼續(xù)說道:“而第三點,我希望你能拉出一支能為你所用的人。我不管這些人你是從武魂殿里面挖出來的還是從別的渠道得來,但你必須要讓他們對你有絕對的忠心?!?p> 說到這里,千仞雪幽幽地嘆了口氣,“有備無患罷了?!?p> 無形的愁絲在她的周圍縈繞,韓縉突然間意識到,一貫運籌帷幄的少女也不是那般無所不能,她也有顯露出柔弱和憂郁一面的時刻。
面對著少女的要求或是請求,韓縉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沒有像往日一樣做出刻意而做作的表態(tài)。
在他心中,承諾永遠不是浮于言語表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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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千仞雪一再強調他們要在今日下午便離開教皇城,但韓縉對此是持相當不樂觀的態(tài)度的。
從他前世和妹妹一起生活總結出的經驗,女孩子出門可是一件天大的麻煩事,尤其是出遠門。而千仞雪也不比普通女子,她可是堂堂武魂殿圣女,出門不得隨身帶個五十車珠寶兩千個仆人什么之類的?
可僅僅過了一個小時,韓縉草草將自己的隨身物品裝了一個小包裹,便看到一身輕便的千仞雪已經站在門口等候多時了。她眉眼間帶著微微嗔意,說道:“你一個大男人怎么這么慢?”
“我...”韓縉見千仞雪周圍除了一個小挎包外空無一物,疑惑道:“你就帶這點東西?”
千仞雪向他露出一個神神秘秘的笑容,如同變魔術般一揮手便變出一件淡紫色長裙,又是揮手間那長裙便消失不見。她語含深意地說道:“這是法則的力量。你也應該有這種能力,不是么?”
法則...這已經不是韓縉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匯了。他當初于圣魂村那一跪釋放出的魂技便是“改變世界法則”,而小舞的來信又驗證了法則乃是本世界最純正最至高無上的力量。
如今他在少女口中再次聽到這個詞語時,不禁有些好奇于她究竟了解多少真相。
她本人的法則是來源于天使之神還是自行領悟?她是否已經知道了斗羅大陸的原住民可以自主感應法則而成神?而她既然已經猜到他武魂的神異之處,她又有沒有猜到他是那道蒼穹之門的創(chuàng)造者呢?
韓縉可一直沒有忘記,固然少女和他之間有一份朦朧感情,但她背后的天使之神可是大概率對他不懷好意。
思緒混亂的韓縉渾渾噩噩地跟隨千仞雪上了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馬車足足行駛了小半個鐘頭,韓縉才漸漸恢復常態(tài),向著正在修煉中的少女問道:“我們?yōu)楹我x開得如此匆忙?你都不和你娘打個招呼么?”
“不了。”千仞雪的嘴角掠過一絲奇妙的笑意,“我怕她聽到那個消息后又跟我吵起來,索性來個不告而別。”
“什么消息?”韓縉宛如好奇寶寶地再次問道。
千仞雪的目光眺望東方,語氣平淡,“我在離開天斗城之前曾做了很多布置。此時的‘雪清河’,大概率已經暴斃于修煉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