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了辦公室,于飛一臉笑嘻嘻地湊過來說道“以后就是一個戰(zhàn)壕里的兄弟了。”邊說手就想往江丹橘肩上搭,原本背對著他的江丹橘一個閃避,躲了過去,回頭的瞬間,于飛覺得那眼神讓他有些意外,他本以為江丹橘是那種又漂亮又喜歡炫耀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向來性格比較外向,為了和同事打成一片也比較樂意被當做女漢子,但是現(xiàn)在看來自己判斷的不太準確。
“呵呵,不是兄弟,是師妹?!庇陲w向來圓滑,自然不會較真。
江丹橘收了眼神,若無其事地點點頭。
“小江,來我辦公室一趟,你們等一會進來開會?!标惖肋h說道。
“你認識蘇溪?”遠叔突然的問話讓江丹橘有些意外。
“對,她是我表姐?!比绻瞧渌藛柶?,她會覺得也許有什么巧合的熟人關(guān)系,但是被遠叔問起,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知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什么?”
江丹橘搖搖頭,突然感覺到她有段時間沒聯(lián)系自己了,自從上次她提過那個叫圣蘭的女人之后,江丹橘腦中猛然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事情是這樣的,薛以林那個案子中出現(xiàn)的蟾蜍毒液,我說我們做不了更精密的檢測,需要送到專家那里去,你還記得嗎?”
江丹橘點點頭,一時有點摸不到頭腦。
“那個專家叫邢志軍,是S大學生物化學教授,我昨天拜托他做檢測的時候,他給我說了另外一件事,就是關(guān)于蘇溪的事,他說他發(fā)現(xiàn)蘇溪在調(diào)查他,因為蘇溪媽媽的身份比較特殊,而且他知道蘇溪有個表妹在公安局,叫江丹橘,想先不告訴蘇溪媽媽,讓我側(cè)面找你打聽一下?!?p> 邢志軍會發(fā)現(xiàn)蘇溪在調(diào)查自己是很偶然的,他經(jīng)常去學校的圖書館借閱老資料,包括一些前輩的著作和研究報告,而這一次他在借閱登記上發(fā)現(xiàn)有人在借閱一些老的??切┢诳瘜ψ约簛碚f再熟悉不過了,因為每一個刊號自己都很熟悉,都是登載過自己文章的,這是巧合嗎?一般來說,邢志軍并不是那么細心且謹慎的人,只是有些東西屬于例外,其中就包括自己和岳教授共事的那一年當中發(fā)生的事,每一件他都很在意,他隨意挑了岳教授出事前最后刊出的那期校刊借了出來,翻到自己寫的那篇,上面竟然有淺淺的鉛筆畫過的痕跡,對自己來說,熟悉這份期刊就好比熟悉自己的掌紋一樣,每一個細節(jié)每一個紋路自己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這十年來,翻閱這些東西已經(jīng)成為自己追憶往昔最好的方式,除了自己沒有誰還來借過這些東西,為什么現(xiàn)在有人在意了?
他敏感地感覺的事情不太對勁,對他來說生活中大部分的事情都按部就班慣了,或者說除了他的學術(shù)研究和教學工作,這件事是唯一能牽動他神經(jīng)的事情,所以他反應非???,他立刻找到管理員,借出了最近一段時間的借閱登記本,這種東西一般不外借也不會有人想著要看,可是邢志軍作為圖書館幾十年來最忠誠的借閱人和學校的知名教授還是很有些特權(quán)的。
果然,除了自己,和岳教授有關(guān)的文件材料著作也被一一借閱過,而且這個借閱人還是同一個人,那就是蘇溪。蘇溪,邢志軍并不陌生,副校長劉明華的女兒,劉明華是岳教授的師妹,在研究那個項目的時候,劉明華曾經(jīng)也參與過,只是后來岳教授出事后她便改入行政編,如今是S大學的副校長了。蘇溪為什么會對這些舊事感興趣?在當年的當事人中,劉明華是唯一一個對官方給出的結(jié)果沒有異議的人,認為岳教授的案子沒有疑點,也不會存在什么蹊蹺,因為校方和警方都是這么答復的。
邢志軍不這么認為,凡事有因才有果,一件事不會沒有端由的發(fā)生。邢志軍也清楚除了自己以外,那兩個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和圣蘭也覺得案子有疑點,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了,現(xiàn)在為什么偏偏是最不可能的劉明華的女兒會對這件事情感興趣?
難道冥冥中注定事情要有轉(zhuǎn)機?不論蘇溪是因為什么樣的契機接觸到這件事的,都讓邢志軍有些激動,此時沒人知道他腦中浮現(xiàn)出的兩個人是誰,但是他決定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蘇溪為什么要調(diào)查他?我從來沒聽蘇溪提起過。”江丹橘此時當然不知道邢志軍在想什么,就連陳道遠也被蒙在鼓里。
“如果我說這個調(diào)查和岳朝陽有關(guān)系,你能想到什么嗎?”
江丹橘心中一驚,蘇溪果然沒有放棄。
“邢志軍向我反映,蘇溪在調(diào)查他,而且在調(diào)查岳朝陽,他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并不想我們正式介入,其一蘇溪的母親是S大學的校長,他不想因此對學校和蘇溪造成什么影響;其二他知道蘇溪有個表妹在公安局工作,他委托我和你說一聲,是不是能阻止蘇溪這些莫名其妙的調(diào)查?!?p> “他認為蘇溪為什么會調(diào)查這些?”
陳道遠打量著江丹橘,似乎想看出她腦子里的秘密,他用眼神告訴江丹橘他很確定這里面有蹊蹺,不過他還是不慌不忙地說道“他認為蘇溪不知道從哪里聽來了岳朝陽的故事,一時心血來潮搞些偵探小游戲而已,畢竟當時邢志軍是岳朝陽的助手兼學生,他所了解的情況在很多人眼里都是最多的?!?p> “你對這個案子也很了解嗎?”
“當時就是我出得警?!?p> “難道你沒有對這個案子產(chǎn)生過懷疑嗎?”
“也就是說蘇溪確實想要調(diào)查這個案子?”
看著陳道遠露出滿意的神情,江丹橘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被設計了,偵探小游戲?邢志軍一個學者怎么可能有這么豐富的聯(lián)想,應該是遠叔自己揣摩出來的吧?
“也許蘇溪掌握了點什么,不然她怎么會知道該從哪里調(diào)查?”
“掌握了什么?”有一絲光芒在遠叔的眼中一閃而過。
“不管她掌握了什么,胡亂調(diào)查就是不對的,我回去一定嚴重警告她,不許她再這么做?!苯ら倭x正言辭地說道。
遠叔一愣,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敲了江丹橘的腦門一下“你個小丫頭片子,敢逗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