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迅速下了樓梯,循著曲回的架空層,匆匆又進了初中部教學樓的余佩佩摟著懷里的那沓試卷,心里還在緊張地怦怦作響。
她方才還笑著露出甜甜梨渦的臉上,再沒有了剛才的鎮(zhèn)定自若,換上的是一片不自覺的不安。
她腦海里的那道機械音又響了起來:“你這也太弱了些,只不過讓你在男配面前露個臉,怎么就緊張成這樣了?”
不知道的人,還要以為她這是做了什么殺人放火的勾當。
機械音里傳出淡淡的鄙夷,被余佩佩聽在耳中,但她沒有生氣,也沒吭聲,只是她心里仍有些害怕。
就在昨天,她腦海里就突然多了這個自稱是系統(tǒng)的聲音,它告訴自己,她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是一本被擬定好結局的書中世界。
而她余佩佩,是書里的女主角。
系統(tǒng)告訴她,這是一本校園甜文,只是故事開始時的設定,是余佩佩剛踏入高一的大門,而她如今是初三,所以說現(xiàn)在還并沒有到時候。
但系統(tǒng)還說,即便還不能馬上遇見男主角,也算是好事一樁,因為……她可以利用對這個世界軌跡熟知的金手指,先拿到那些男配們的氣運。
只要戲份重的角色都欽慕于她,她就可以奪走那些人身上的氣運,這些氣運能順利讓后面出場的男主角,完完全全地只鐘情她。
不可否認,系統(tǒng)一說出這些后,余佩佩就心動極了。
她出生的家庭并不算富裕,父母整天起早摸黑地守著一家早餐店,掙的錢只夠平時的日常開銷,多的,像她要買雙和同學那樣的牌子鞋,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她爸媽重男輕女,只喜歡她那個愛打架、學習糟透了的弟弟,即便有多的錢,他們也只會花在他身上,不肯漏出一丁點來給余佩佩。
這么些年,余佩佩過得很委屈,要不是她刻苦,下了好大的功夫考上了s市的重點中學,說不定這輩子都要看她父母的臉色過日子了。
而系統(tǒng)說,這個世界里的男主角,很帥很有錢,如果她拿下了那些男配的氣運,他的眼里就只看得到她一個人……
余佩佩攥著懷里有些皺了的紙張,想到這些,她咬了咬唇,恬靜的臉上劃過了一絲堅定。
系統(tǒng)看得明白,它笑了一聲,繼續(xù)道:“現(xiàn)在劇情還沒開始,是你最好拿氣運的時候,如果錯過了……”
余佩佩心下又不由一緊,但更多的是不解,“你、你不是說,我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想到系統(tǒng)說過的話,她的心又踏實了兩分,先前柔柔的語氣添了些底氣。
“這樣的話,男主角本來就和我一對才是,我為什么要去收集別人的氣運?”
她腦海里的那道機械音,慢慢沉默下來,系統(tǒng)也沒料到,它宿主的這個亞人格,看著柔柔弱弱,卻還不是個好糊弄的。
余佩佩的心里已經(jīng)騰起了疑云,她經(jīng)過系統(tǒng)給她的科普,已經(jīng)了解過,氣運,就是世界給寵兒們的一些福利。
像在書里分量比較重的人物,多少都會有這東西,只是一旦被人奪走了氣運,那這個人的前程、運氣、福報都會隨著氣運的流逝而消失,最后泯然眾人。
于任何人來說,這無異于最殘忍不過的打擊。
“宿主?!?p> 系統(tǒng)的聲音很冷,“你不要忘了,既然氣運是可以隨意奪走的,那你身為這個世界的女主角,氣運再濃厚不過的寵兒,有誰會不覬覦?”
余佩佩的身子抖了抖,她手里攥著的紙已經(jīng)揉得皺了,她很快反應過來,聲音忍不住拔高了些:“你是說……這里也和我一樣,擁有系統(tǒng)?”
如果是這樣,那她女主的身份豈不是岌岌可危?
系統(tǒng)的機械音里多了絲不耐,“暫時還未檢測出有異常波動?!?p> 余佩佩松了一口氣,她沒再說話,摟著懷里的試卷放在了講臺上,重新鎖上了門,下樓準備離去。
沒有就好……
她是世界選定的女主,怎么也不能隨便讓給別人。
“所以,你要快點在那些男配面前刷滿好感,只要他喜歡你,就可以奪走他的氣運,也不愁男主會喜歡上別人了……”
“讓我看看,下一個是……叫宋安骍?!?p> ……
秦泠帶著陸照坐上秦衍的車時,秦衍已經(jīng)沒什么驚訝可言的了,今天驚的太多了,他已經(jīng)免疫了妹妹的這些反常行為。
“去南風別苑?”
秦言按著方向盤,沉默了下,透過后視鏡看了下人,問道。
秦泠簡直求之不得,一口定下:“行?!?p> 坐在她旁邊的陸照卻有些緊張,攥著秦泠的衣擺不放,他頭一次坐上這樣豪華的車子,坐墊柔軟舒適不說,但更多的是給了他沒來由的壓迫感。
秦泠輕瞥了一眼,伸過手去,讓陸照拉著她。
陸照恍恍然地松開了手,握上面前皮膚白皙的纖指,余光不經(jīng)意地一望,他有些臉紅地低了低頭,他都把她的衣服給捏皺了……
一路上,車子里的氣氛很滯凝,秦泠性子冷淡,向來保持著“你沒事找我我就不吱聲”的態(tài)度,陸照則是靦腆,又到新環(huán)境只想著黏得秦泠近一些。
而秦言就不同了,他是有心想活躍氣氛,但往后視鏡一掃,嘿,好家伙,兩個人湊在一塊抱著手機刷起了電影。
電影里吐字純正的美英伴隨著人物的啜泣聲,在安靜的車內(nèi),清晰入耳。
秦言木著臉,臉上寫著大大的“佛了”。
他是怎么也沒料到啊,秦泠出去了一個月,倒是不像以前那樣無理取鬧了,但是性子卻好像一夜之間變得冷了起來,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臉,就已經(jīng)把他想說的話直接堵住了嗓子眼里。
即便覺得自己今天總是把火氣憋回肚子里,秦言還是在心底里覺得高興。
他找了秦泠半個月了,今天不僅見到了她,還把人帶上了車,現(xiàn)在她居然還同意自己帶她去南風別苑。
秦言覺得,這么些天來,沒有什么事能比妹妹肯服軟還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