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我可以點最貴的姑娘嗎
春芽失魂落魄地走了之后,甜杏氣得直跺腳:“呸!真沒想到??!這可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宋亦安摸摸大黃的腦袋:“可別侮辱狗,看我們大黃,不愛叫那是成熟穩(wěn)重,跟喜歡咬人害人可沒有半銅錢關系。”
甜杏無奈:“王爺~”
宋亦安瞥了她一眼:“怎么?”
甜杏不甘心地問道:“您早知道春芽這么壞?您怎么不早說??!早說我才不幫她!
要不是她嘴那么壞,春筍肯定不會死,對她那么好的春茗也不會死,虧她還裝得一副純潔無辜受害者的模樣,呸!她就應該遭報應!”
宋亦安挼著狗頭:“噴子就是這樣,殺她太重,不殺又太憋屈,誰讓人家說話不犯法呢?”
甜杏憤憤不平,又十分不解:“王爺怎么會猜到是她跟楊林告的密,卻沒覺得是春茗說的?”
宋亦安解釋道:“捅破秘密,還能說出來就讓楊林相信的,只能是跟春筍一向交好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常跟她在一起的姐妹。
春茗受命帶著春芽跟春筍好,這好姐妹的位置,自然是她們兩個穩(wěn)坐其上。
春茗在楊林面前向來自卑恭順,楊林讓她頂罪替死她都毫無芥蒂的應承,可見對楊林已經(jīng)卑微到了骨子里。
這樣自卑的求死之人,自然沒心情去捅春筍的秘密。思來想去,只能是在淫魔之下還無辜幼稚的春芽了。
春芽看似單純,但其實很聰明。
這樣一個既不傻又不蠢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不明白近在咫尺的春茗的苦楚?
說白了,春芽不過是躺著被保護習慣了,便覺得人家對她付出都是應該的了?!?p> 甜杏氣憤道:“難道就這么放過她了?”
宋亦安溫柔道:“我們沒證據(jù)呀。”
甜杏跺腳:“真討厭!”
宋亦安歪頭看她:“你不去送送她?”
甜杏剛要氣憤搖頭,卻忽然睜圓了眼睛,笑瞇瞇連連點頭,喜滋滋道:“奴婢這就去!畢竟共事一場,也算是全了這份情誼!”
見宋亦安點頭允了,她小跑著去自己房間里取了什么東西:“王爺,春芽這么喜歡仗著臉裝無辜,我想祝她永遠漂漂亮亮招人疼!”
這樣笑瞇瞇的話,卻藏著濃烈的惡意。
宋亦安眉眼含笑:“去吧。”
她一向知道甜杏的分寸,最多也不過就是給春芽添些去不掉的逗逗罷了。
甜杏狠狠點頭,歡快地追春芽去了。
清桃眉頭微皺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給宋亦安披上了一件頭蓬:“早起天涼。”
宋亦安含笑看她:“不要太過擔憂了,甜杏還小呢?!?p> 清桃想說王爺自己也還小,卻要寵著甜杏這么個大姑娘,但見她眉眼溫柔,笑得開心,便點點頭:“王爺說的是?!?p> 宋亦安很想揉揉她的頭發(fā),照舊還是忍住了:“去收拾收拾,咱們一會兒出宮。對了,季大人約咱們?nèi)ツ膬簛碇俊?p> 清桃一下子黑了臉:“南坊。碧水樓?!?p> 宋亦安呀了一聲:“季大人怎么這么老不正經(jīng)呢,竟然約我這么一個剛成年的小孩子去逛長安城最大的青樓。”
她迫不及待地搓手手:“你說我穿什么色兒去比較合適?碧水樓……要不穿個綠色的?”
清桃:“……”
她認真地確認:“娘娘前天剛送來了一件竹青色的直裰,奴婢拿來給王爺瞧瞧?”
宋亦安撫掌而笑:“好好,就這個色兒不用選別的了。竹子精多好?!?p> 她絮絮叨叨:“我能抱著狗兒嗎?小黃還在長毛正抑郁著,就不帶它去了,大黃總可以吧?你把撿屎的夾子和小簍兒帶上?!?p> 清桃應下:“是?!?p> 宋亦安溜達著跟在她身邊:“我記得碧水樓是誠親王領著其他幾個皇叔一起辦的,聽說是個極溫雅的地兒,能帶狗吧?”
清桃挑出宋亦安要的常服:“誠親王向來疼您,旁人或許不行,您卻一定能帶著大黃去的?!?p> 她從宋亦安懷里接過大黃,眉頭微皺:“大黃小主兒太重了,日后奴婢替王爺抱著?!?p> 宋亦安晃了晃有些酸脹的手臂:“但凡顏色帶點兒橘的都能吃能睡能長肉,沒事兒,再大點兒它就能自己到處跑了?!?p> 她揉了一把大黃的腦袋:“這種狗啊,最溫柔了。”
等換好了衣裳,她又想伸手抱狗,被清桃恭敬卻堅定地拒絕了。
宋亦安只好遺憾地挼挼狗頭:“好吧。”
末了,又絮絮叨叨、有些害羞地問:“季大人是想請我嫖姑娘嗎?他應該剛發(fā)了不少金子,我可以點最貴的姑娘嗎?”
清桃認真道:“就算是點最貴的姑娘,王爺也只能看看,不能讓她們碰您,您也最好不要碰她們。”
宋亦安仍舊還是很期待:“漂亮姑娘能看看就很滿足了,什么碰不碰的,多流氓啊?!?p> 清桃看著她絮絮叨叨的樣子,清冷的眼底不由浮上了淺淺的笑意。
等甜杏滿意而歸,一主二仆便興致勃勃地去了碧水樓,進了碧水樓最……便宜的大包間——大堂。
宋亦安抱著狗,一臉懵逼:“季大人?就這?”
季青臨今日穿了一件墨色直裰,低調(diào)得仿佛一個路人,只是那張臉太過出色,以至于他哪怕披塊黑布都照樣帥壓群芳。
這會兒他正細細品茶,聽見宋亦安的詢問,便抬眼看她:“就這?!?p> 宋亦安擼擼懷里的狗子:“季大人不是才剛發(fā)了獎金?”
季青臨品了品獎金這兩個字,淡定道:“花光了?!?p> 宋亦安懷疑看他:“花光了?一千二百三十六兩黃金?十天零兩個時辰?”
季青臨點頭:“王爺好記憶?;ü饬恕!?p> 宋亦安對此只能默默比個大拇指:“季大人海量?!?p> 季青臨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眼中到底沒忍住滑過了一絲無奈。
宋亦安摸著狗左看看右看看,眼底滿是好奇。
這長安城最大的花樓,即便是最便宜的待客大廳,也是富麗堂皇,美輪美奐。
絲竹之聲悅耳。
美人佳釀繞心。
來往之人皆是衣冠楚楚,哪怕?lián)е廊藘憾硷@得克制而矜持,賤而不淫。
宋亦安忍不住想笑——裝逼?。?p> 想著想著,就見一個大逼從天而降。
一個喝醉的客人遠遠看著她而來,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笑容,吧嗒一聲趴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小美人兒長得妙啊!女扮男裝?新花樣兒?我喜歡!哈哈哈!”
宋亦安:“……噗!”
她抱著狗笑噴了。
季青臨眼底墨色一閃,抓住醉酒之人的手一掰,再反手一拂,直接把人拍得提溜轉(zhuǎn),啪嘰一聲摔在了地上。
這醉漢的隨從見狀大怒,沖上來便要跟季青臨打斗。
季青臨眸色一冷,衣擺被內(nèi)力震得獵獵作響。
眼看著三人就要打斗起來,忽然從走廊深處躥出來了好幾個勁裝打扮的青年,橫叉一足擋在了仆人和季青臨中間。
這群青年中的領頭人走了出來,先后看向了醉漢和季青臨。
“這位客人喝醉了,請樓上雅間休息,或者我們送客人回府休息,門外有直接套好的馬車??腿?,請!”
“驚擾貴客實在是抱歉,今日客人的酒水我們碧水樓請了?!?p> 兩邊安撫,兩邊都不得罪,但對挑事的一方明顯更加強硬,讓人心生好感。
宋亦安看得有趣,含笑問道:“我點最貴的酒也行?你說的酒水里,包括姑娘嗎?”
出面調(diào)和的青年頓了頓,笑容不變:“客人桌上的酒水全免,再多贈送您一份全新的。
至于這樓里的姑娘,姑娘們是嬌客,樓里向來不替姑娘們做主,客人還是自己費心與姑娘們商談吧?!?p> 宋亦安聽得有趣,抬手一指臺上:“那那個姑娘呢?我能與她商談嗎?”
與此同時,樓上也有一人也指著臺上:“把清韻給我叫上來!她能陪我哥,卻不能陪我?笑話!這是看不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