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把小姐的姻緣給拆散了?
“一字?!?p> “我問的是哪一個字?!”小姑娘氣呼呼的瞪著秦牧。
秦牧笑了笑:“就是把數(shù)字改成一字?!?p> “數(shù)字改成一字?”
小姑娘將信將疑的看著小姐寫的那首詩,把數(shù)字改成一字以后便是:
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支開。
看完之后,小姑娘不屑的笑了一聲:
“我還以為有多高明呢,我家小姐寫的數(shù)枝開,刻畫了梅花傲雪的品性和素艷的風(fēng)韻,懂?
“你倒好,改成了一枝開,孤零零的,完全沒有一點意境,懂?”
“哼,不懂裝懂,好為人師,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小姑娘一口一個懂,毫不客氣的數(shù)落秦牧。
主要是她覺得她家小姐的詩是完美的,現(xiàn)在來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一上來要改小姐的詩,自然是憤憤不平。
秦牧笑笑不說話。
他知道這小姑娘壓根就不知道詩詞之道,多說也無益。
小姑娘見秦牧一副你不懂,懶得跟你說的樣子,氣得牙癢癢,怒道:
“你們走吧,我們家鋪子不賣給你這種不學(xué)無術(shù),還自以為是的人!”
一旁的小貴聞言,氣不過的說道:“我們家公子才貌雙全,你還真是有眼無珠!”
小姑娘微微昂起頭顱,嘴角一翹:“長得倒是一表人才,只可惜是個繡花枕頭!”
小貴聞言,頓時怒不可遏,指著小姑娘爭辯道:
“你……”
話還沒有說出口,秦牧便壓下小貴的手:“算了,本公子不跟小姑娘一般見識,我們走?!?p> 說罷,秦牧便轉(zhuǎn)身帶著小貴離開了鋪子。
小姑娘一臉不屑,在后面揮舞自己的小拳頭……
秦牧前腳剛走,房如煙便回到了自己的鋪子。
“小姐,你回來了?!?p> “嗯,咦~晴兒,你滿臉通紅的干什么?是不是看見哪個俊俏公子哥了?”
“哎……小姐,可別說了,俊俏倒是俊俏了,可是差點沒把我給氣死!”
“哦?怎么了?”
聽晴兒這么一說,房如煙頓時來了興趣。
晴兒氣呼呼的指著掛在中堂的那首早梅,說道:“剛剛來了一個公子,說是想要盤下我們鋪子,可是他非說小姐的詩一般般,我氣不過,就跟他吵起來了?!?p> 房如煙聞言嫣然一笑,同時興致也更濃了。
她對自己這首詩頗為滿意,不說是傳世之作,但她自問也算的上是上上佳的作品。
“他怎么說?”
房如煙也想聽一聽,畢竟來這里的才子都是對這首詩贊賞有加,難得有人說不好的。
“那公子說,要把前村深雪里,昨夜數(shù)枝開,改成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開,你說氣不氣人,不懂裝懂!”
晴兒現(xiàn)在想起來都還氣呼呼的。
“這有什么好氣的,不就是……”
房如煙笑意更濃了,可卻突然之間,笑容凝固住了。
數(shù)枝……一枝!
我的天,妙?。。?!
她作這首詩的時候,乃是有感而發(fā),即興而作,當(dāng)時是非常的滿意,但是后來總感覺哪里有些瑕疵,自己也仔細(xì)的好幾遍,但并不得要領(lǐng),便就此作罷了。
原來……
原來關(guān)鍵在這里??!
房如煙呼吸變得急促,越想越覺得精妙。
這個一字簡直就是點睛之筆!!
正是萬木凋摧之時,一枝才更有力地反襯出梅花“孤根獨暖”的性格,同時又照應(yīng)了詩題“早梅”。
梅花開于百花之前,是謂“早”,而這“一枝”又先于眾梅,悄然“早”開,更顯出此梅不同尋常!
如果說這首詩之前是上上佳之作,那么改了這個字之后,那便是傳世之作!
不錯,就是傳世之作?。?!
房如煙呼吸急促,一張俏麗的臉龐漲得通紅。
晴兒見狀,忍不住問道:
“小姐,你也用不著這么生氣,這種人我們不理他……”
晴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房如煙抓住了手臂,“那公子人呢?去哪里了?!”
晴兒一怔,呆呆的道:“被……被我趕跑了……”
“趕跑了?”
房如煙一臉焦急:“他什么時候走的?!”
晴兒一臉迷惑的撓了撓頭:“就在你剛剛回來的時候……”
不等晴兒把話說完,房如煙提起羅裙,跑出門去。
可惜。
那位公子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晴兒追了過來,緩了一口氣,問道:“小姐,怎么了?”
房如煙搖頭談了一口氣:“晴兒,你這一次可是把我的老師趕走了。”
“老師?”
晴兒一臉懵逼,小姐什么時候拜了一個年輕公子為師,她怎么不知道?!
房如煙看了一眼晴兒,“那公子僅僅幫我改了一個字,但就是這個字讓原本只是上上佳之作,現(xiàn)在成了傳世之作,你說他是不是我老師。”
“???!”
晴兒驚叫了一聲。
她剛剛不僅把人趕跑了,還罵那人是繡花枕頭,沒想到那人竟能讓小姐主動叫他老師。
看來自己確實是有眼無珠!
想到這里,晴兒臉上火辣辣的,安慰房如煙順便自我安慰道:
“小姐放心,那人想買我們家鋪子,一定還會再回來的?!?p> 房如煙頗有些遺憾的點了點頭。
而晴兒則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那位公子給追回來。
要知道能讓小姐看上的郎君可不多,說不定是自己這么一攪和,把小姐的如意姻緣給拆散了。
不行,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小郎君給追回來……
……
秦牧帶著小貴轉(zhuǎn)了一圈,并沒有找到合適的鋪子,便直接打道回府。
因為他也不急,他壓根就不缺錢,賺錢只是興趣。
當(dāng)秦牧回到秦府的時候。
便看見秦府里面多了兩個人,而李淵一臉慍怒的坐在搖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