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方的天空,已經(jīng)有了夕陽柔和的深紅色。前方蔚藍色的天鏡,用深藍色畫出了自己與眾不同的圓形,在流云布滿灰白的天空,同后方遙遠的天鏡一起,掛在前后。在黃昏到來的時間,動物們用殘骸堅持著動物的戰(zhàn)爭。
海水用殷紅色映襯著夕陽,荒涼的白骨布滿近海。在燥熱的空氣中,伴著搖曳的熱氣,用熱騰騰的灰色布滿殘驅(qū),充滿了百里淺水。在晚霞中,小白龍一字排開用白凈的脊背反射霞光的粉紅。
碧波中顯出灰色的海豚,還有大嘴魚灰黑的斑點,和透明的背鰭。利刃一般的魚鰭長長的割開水面,排列得老長老長!小白龍噴出的水柱不減。用流動的水墻繼續(xù)在夜幕下,噴涌向上。沖刷來自天空的飛石,蒼鷹展翅布滿北方的天空。
力竭的雄鷹收起翅膀,墜落兩三只在海面的水中,濺起一大團浪花。在海平面上靜靜的漂浮,用大片的羽毛講述自己的龐大。沾水的絨毛很快浸透在碧波中,既沉不下去,也飛不起來。被海浪推向堆積的殘骸。
日落前的灰暗,灰色的動物戰(zhàn)場有自己的主角。扁平而身長的四足蛇。用三角形腦袋向前,用速度穿過殘骸。
地龍用滾圓而肥碩的長度,向前扭動彎曲的身體,既使淹死也向前磨擦著殘骸。用肥肥的尾巴攪動殘肢。
強壯的蜥蜴用沉重的腦袋,昂起海風(fēng),用有力的四肢扒開淺水中填滿的白骨。也用吐出長長信子,分開舌丫。向南倔強的穿過百里海域,那片動物戰(zhàn)爭的墓場。
白色的蜘蛛,用蛛網(wǎng)鋪上殘骸。力圖阻止沖向海岸的獐子群,有序的布滿獐子聚集的方向。白色的蜘蛛遠遠的有一只,留在伸出海水中的海島上。最大的蜥蜴和最大的長蛇,在遠方的路得生只能看見小小的一點兒,還有蛇形也不長。只有地龍顯眼。
最大的那只雄鷹,身在云霧中。那是群山的高峰處,身后還有密集的大鳥。用垂下的雙翅等待著,用鷹眼眺望,布滿地表的爬蟲。
不用盡最后的力量,這些也是王者的動物,只會在后方觀望。
就在灰暗中等待,黑暗中的月光灑下的那段時間中,海上又多出了一層動物的白骨。海洋生物,也用死亡的身體沉入海底。繼續(xù)著永不停息的動物戰(zhàn)爭。
路得生在夜幕下迎著海風(fēng),回想著遠古的光盤。也有一段動物的戰(zhàn)爭,最后的兩個強者,同歸于盡!
有些不忍心的路得生,看著盛開的石蘭花。說:
‘’花開的時侯,是不是,就是動物戰(zhàn)爭來臨的時侯!‘’
何心望著一片灰色的前方,那是一種戰(zhàn)爭的灰暗。覺得對于人類來說,并不是什壞事兒。就說:
‘’沒有我們,也會開戰(zhàn)!‘’
梓優(yōu)在夜幕下回過頭,用爽快的笑聲開口。也不抿嘴,可以看到大眼睛的眼角有淺淺的一根魚尾紋,她說:
‘’咋還沒完呢?!?p> 何心撇了撇嘴,讓梓優(yōu)再別笑了。夜幕下,何心的腦門兒上還是布滿了油汗。說:
‘’我們是不是,把火爐打爆了!那一炮打完。這個夏天,熱的太過分了吧?!?p> 路得生覺得晚上的海風(fēng)帶著暖氣,也沒有辦法。已經(jīng)打了一炮,收也收不回了??粗伻缬褚呀?jīng)干涸的馬甲,有些白色的汗?jié)n。說:
‘’主宰說過。和尚知道很多。可以問一問!‘’
看著還在飛起的水柱,和飛來石頭。四個人知道,深夜里,這場野獸的世界戰(zhàn)爭還會繼續(xù)。
夜晚被月光用銀白色占據(jù)了黑暗,流星的光線劃過,并不是真正的流星那種紅芒。那是紫色的底用沉重的黑暗包圍,籠罩住這個異域的天空。
一前一后兩個圓鏡放在天空上,漏下更亮的月光。四個人也習(xí)慣了,異域的夜晚有異常的月光和不同的夜空。
小白龍的長蛇陣橫著排在海面,用白色的生命之軀反射月光。在夜晚的碧波中,只有海水的麟麟白光。隨著波紋蕩開,只剩下灰色的背鰭。還有大嘴魚利刃一般的背影,排開浪花。夜晚水柱也灰暗了許多。
北方飛來石頭也是黑色的,在月光下依然密集。總有墜落的雄鷹,也在黑灰的海面上飄浮,形成新的殘肢。獐子群不知疲倦的清理飄過來的殘驅(qū)。
月光下的四足長蛇,看起來更加兇惡。速度不減,穿過動物的墳場。用數(shù)量向南游動,留下兇狠的長長身形,扭動的身體也更加邪惡。
地龍的土褐色在海水中被染成昏暗,留下肥肥的身影和扭動的驅(qū)體。匍匐著,穿過殘酷的動物墳場向前,向著前方的一排灰白的長龍。迎面的小黑點,那里是獐子群。
蜥蜴用沉重的身體在月光下布滿后方,緊跟著向前。白化的蛛群踩著蜥蜴粗糙的后背,盡量靠前,吐出銀色的網(wǎng)。試圖纏繞前方的獐子,將那些浮出水面的腦袋困在網(wǎng)中。
迎面而來的水柱,帶著高壓沖散了這些邪惡的形象。又是一片混亂?;靵y中的獐子群分批向前,用尖牙清理那些體型更大的四足蛇。并不挑剔,蜘蛛也被獐子群肢解?;蛘弑痪掾嵬滔碌拟?,永遠的離開了戰(zhàn)場。
大嘴巴的魚類從水底,或者水面張開大嘴。迎面而來蜥蜴也張開嘴,比拼牙齒的力量。水面和水底充斥更多的白骨,被沖上淺灘,或者卷向深海。數(shù)量更多的白骨聚在一起,足夠多的時候,就會冒出水面。
路得生有點兒忍不住了。夜晚的海風(fēng)清涼一些,不過海水殷紅也有暖手的感覺。路得生試了試海水的溫度,在大海中,既使殷紅一片,也沒有粘手的感覺。只是腥氣更濃!
在小白龍的背上來回走動,路得生望著有些困意的何心。說:
‘’明天,又會是殘酷的一天!不知道這些動物還有多少?!?p> 望著前方水幕,何心的目光穿過去,看著密集的影子。還有那么多長長的影子。說:
‘’多得很。睡覺了!‘’
看著不講究,隨時隨地都可以睡覺的矮胖子。頭靠著黃玉的圓弧形,吸了一口蘭花香,斜斜的躺在小白龍腦袋上。用手抓住石蘭花,打起了鼾聲,手還牢牢的抓住長長的紅色花瓣。
路得生皺了皺眉頭,也有點兒困意??粗蚬返蔫鲀?yōu),居然還有興趣觀看夜晚的戰(zhàn)爭。顏如玉也眼皮下垂,陪著梓優(yōu)坐在小白龍的眉頭后方,雙手托著下巴,將雙肘放在膝蓋上。
路得生擔(dān)心這幾個家伙掉進水里,不再來回走動。向前靠了靠。說:
‘’看了六天了,每天都是這樣的?!?p> 梓優(yōu)的眼睛水汪汪的??谝舾牟涣?。說:
‘’咋能一樣呢。那殘骸又多了。那老鷹的毛老多了!‘’
路得生看了看混亂而殘酷的野獸戰(zhàn)場,只能看個大概,沒有那么細致。確實,海面的硬羽毛有了一層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