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坦言

　　“你的招式，太花里胡哨了！”馬特直言指出菲斯的缺點。

　　在劍術(shù)方面，馬特對菲斯的要求是很嚴格的。這是立命之本，容不得半點虛假。

　　頓了一下，馬特繼續(xù)解說道：“你第一劍刺我大腿，中規(guī)中矩，沒什么好說的。被格擋之后，避實就虛，簡單直接，很好！但是也很容易被擋住?！?p>　　說著馬特還原了菲斯之前的招式。

　　“你那個借力三連斬的招式很不錯，”馬特拿著竹劍憑空施出三連斬，“能想到借用對手的力量，算是有一定創(chuàng)意，但是也很容易破解。”

　　馬特撿起菲斯的竹劍，兩只手各持一把竹劍，施展破解之法。

　　“總的來說，你現(xiàn)在還是要繼續(xù)練習(xí)基本招式，劍術(shù)的四大基本心、身、手、眼，你還差的太遠?！?p>　　“因為身體的限制，你的力量和速度都不夠快。先練習(xí)身法、眼力和臂力，早日精準(zhǔn)控制自己的身體和手中的劍。待身體長成，就能水到渠成，達到劍術(shù)入門?！?p>　　“入門之后就是煉心，磨煉你的劍心，也是意志。意志堅定，能感受萬物律動，才算成為合格的劍士?！?p>　　馬特這話不僅僅是給菲斯說的，也是講給旁邊心織老師聽。

　　菲斯點點頭，自己對于身體和手中的劍遠距離達到絕對掌控的程度，依然長路漫漫。

　　“那個……什么樣才能算強大的劍士呢？”心織老師舉手提問。

　　心織老師對劍士的劃分有一定了解，她的父親就能感受萬物呼吸，使用飛翔戰(zhàn)擊斬斷鋼鐵，也算是一名強大的劍豪。

　　可是這個境界在馬特口中竟然只算是合格。心織老師不禁疑惑，馬特心中的強大是怎樣的程度。

　　“嗯……要成為一名強大的劍士啊……一定要有強健的體魄、堅韌的意志和精湛的劍術(shù)！”馬特略加思索，回答道，“最后一劍可斬萬物，就是真正強大的劍士了?！?p>　　“一劍可斬萬物也是我畢生追求的境界?！?p>　　“額……”心織老師無語，一劍斬萬物這種事情，她從來就沒有聽說過。

　　菲斯聽聞馬特的話，嘴角不禁抽了抽，馬特的志向?qū)嵲谔珡姶罅?，菲斯實在是無言以對，只能以笑容致敬。

　　“呵呵……”

　　要知道巔峰時期的鷹眼米霍克也做不到一劍段斷萬物。

　　這種境界只存在于未曾被證實的古老傳說之中，且鮮為人知。

　　指點完菲斯，接著輪到心織老師了。

　　心織老師以前只接受過簡單的劍術(shù)訓(xùn)練，時隔多年，已經(jīng)忘得差不多了，這段時間等于是重新學(xué)習(xí)劍術(shù)。

　　心織老師劍術(shù)天賦不過是中人之資，又是每天只在放學(xué)后修煉短短兩個小時，進境可以說是極慢的。

　　再加上女性天生在身體方面與男性不同，修煉劍術(shù)的困難度相對要高一些。馬特跟心織老師試手之后，也只能連連搖頭。

　　指點之后，馬特讓二人暫停訓(xùn)練，說是之后為二人再制定訓(xùn)練計劃。

　　菲斯留在家里洗完，馬特送心織老師離開。

　　離開公寓樓，馬特和心織老師并肩走在街道上。

　　天光依然黯淡，星星點綴夜幕，地上萬家燈火。馬林梵多總部大樓隱現(xiàn)，整個鎮(zhèn)子都能看到從那些窗戶透出的亮光，守護著整個馬林梵多，令人心安。

　　“心織老師……”馬特停住腳步，街道上行人已經(jīng)稀少，有些事情終究要說清楚。

　　“叫我心織就好?！毙目椑蠋燅v步回頭，甜甜地笑道。

　　“嗯，”馬特點點頭，路燈下臉色變幻幾次，最終艱難地回以微笑，“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p>　　“怎么了？是很重要的事嗎？”心織老師看著馬特的臉色變幻，心中略微不安。

　　“嗯！”馬特認真的點點頭，沒有什么猶豫的必要，哪怕是被誤會也得說清楚了。

　　“我?guī)е扑箒眈R林梵多，加入海軍，其實是為了給菲斯的母親，也就是我過世的妻子艾麗婭報仇?！?p>　　“我知道……”第一次見面，心織老師就知道馬特的妻子已經(jīng)過世。這件事情，后來菲斯是給心織老師仔細說過的。此時馬特再次提到，心織老師內(nèi)心有了一絲惶然。

　　馬特沒有理會心織老師的反應(yīng)，一鼓作氣，說道：“我很愛我的妻子，我們是青梅竹馬，長大后就結(jié)婚了。雖然她已經(jīng)過世多年，但是她的音容笑貌都深深印在我的腦海里，每次想到她，都恍如昨日重現(xiàn)。”

　　“她已經(jīng)是唯一享有我愛情的女人……”

　　馬特還是頓了一下，之前只是隱晦提醒，接下來要說的話真的就直刺人心了。

　　心織老師面色蒼白，想說些什么，嘴巴卻是無力發(fā)聲。

　　“我不知道我的哪一點吸引了你，我們不是一路人，我也不想耽誤你。很感謝你這段時間照顧菲斯，但是我……必須把話說清楚?！?p>　　“修煉劍術(shù)，報仇，把菲斯養(yǎng)大，這就是我余生的全部了。我的心里已經(jīng)容不下別人了?！?p>　　措辭和語法可能有些問題，不過意思已經(jīng)表達的很清楚了。

　　夜風(fēng)吹動發(fā)梢，心織老師站立不動。

　　心織老師是個聰明的女人。

　　菲斯曾經(jīng)告訴她馬特是個感情白癡，她剛開始抱著僥幸心理相信了。

　　后來通過和馬特的接觸，心織老師很快知道馬特只是表現(xiàn)得大大咧咧，其實心思很細膩。當(dāng)時也預(yù)想過有這么一天，心織老師一直以鴕鳥心態(tài)逃避，幻想也許馬特一直沒有挑明，就是自己的機會。

　　現(xiàn)在終于預(yù)想成了現(xiàn)實，心織老師的心情是復(fù)雜的。

　　“馬特，是一位強大的劍士呢！”

　　良久的沉默之后，心織眼中閃爍晶瑩，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俊瘪R特?zé)o法理解心織的反應(yīng)，既沒有哭，也沒有惱羞成怒，更沒有誤會馬特是過河拆橋。

　　“我已經(jīng)明白了馬特的意思，我不會再去想得到你的愛了?！毙目椑蠋熋蛎蜃齑?，眼神透露出堅定，“那樣的非分之想，是在侮辱馬特對艾麗婭的愛，也是對我自己不負責(zé)任。”

　　馬特張張嘴，吸了一口氣，遇上了一位堅強的好女孩。

　　“我以后不會再有這種想法了，但是還請讓我繼續(xù)跟著你學(xué)習(xí)劍術(shù)？”心織老師提出一個要求，接著解釋道，“我想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隨船軍醫(yī)，這是我的夢想，也是繼承自父母的遺志，你可以幫我嗎？”

　　海軍的隨船軍醫(yī)，是要出海的，經(jīng)常也會參加戰(zhàn)斗。

　　“當(dāng)然可以?！瘪R特重重點頭，“你一定能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軍醫(yī)，我也會幫助你成為一名合格的劍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