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人獨自打坐在馬廄。
云歸意甚至有些后悔把《鴻乾訣》給云靜姝修煉了。
半月前,云靜姝結(jié)束打坐之后,身上冒出淡淡血污,隱隱還有些腥臭味飄出,眼見這一幕的他便被趕了出來,說什么也不讓他繼續(xù)待在草屋了。
云歸意也有些弄不懂,明明他修煉的時候根本沒有發(fā)生過這種事??!
晨曦一露,云歸意趕緊起身走出馬廄,倒不是氣味難耐,實在是馬兒對他這個外來客不甚歡迎,時不時的對著他長嘶,那小眼神他都不敢直視。
云靜姝亦漸漸習(xí)慣了整夜盤膝打坐,同樣隨著晨曦推開房門,見到云歸意,尷尬笑道:“哥,昨天休息的怎么樣?”
明知故問!云歸意剜了她一眼,嘴上卻說:“挺好的?!?p> 蕭伯同樣在晨曦中出現(xiàn),叮叮咚咚的替二人準(zhǔn)備早飯,按他的話說,修行便是為了吃好飯。
盡管蕭伯同樣對二人恭敬、照顧,但性格略微沉悶了些,云歸意還是喜歡黑鋒在的日子,顯得愜意些。
過了幾天,云靜姝比往常結(jié)束打坐要晚一些,直到正午亦沒有出來,云歸意心中擔(dān)憂,附窗聽屋內(nèi)動靜,聽到她正偶爾發(fā)出幾聲痛苦的悶哼,心中一緊,當(dāng)即就要推門進屋。
“別打擾,她正是匯聚出真氣的關(guān)鍵時刻,只要一分神,耽擱的可就不是一年兩年了?!笔挷E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伸手?jǐn)r住,低聲道。
云歸意疑惑,“他現(xiàn)在什么階段?”
蕭伯一愣,心想你不都筑基中期了嗎,難道沒經(jīng)歷過?嘴上仍耐心解釋:“煉氣同練氣,即是通過吐納空氣中流動的靈氣洗滌自身經(jīng)脈,當(dāng)經(jīng)脈蘊含足夠靈氣之后,便可在體內(nèi)形成真氣,這亦是突破至筑基期的第一步,而后把體內(nèi)真氣漸漸凝實,再通過真氣在經(jīng)脈中運行,最終經(jīng)脈由脆弱變的堅硬,能容納到一定程度的真氣高速沖擊,便算進入了筑基境界?!?p> 云歸意細心聽其說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繼續(xù)道:“筑基只是一個籠統(tǒng)的概念,最終成就如何,一是修煉發(fā)訣,二是靠個人天賦,日后成就有高有低,經(jīng)脈強度亦有好有壞?!?p> 蕭伯:“原來你知道啊?”
云歸意吐槽一句,“傻子才不知道,只是我不是金丹,感應(yīng)不到里面的情況?!本o接著嘟囔一句,“我修煉也沒有這么麻煩??!”
但經(jīng)蕭伯一提醒,云歸意心中有數(shù),不免的安心不少,妹妹修煉,他便在門外坐著,不敢打坐,怕她叫時自己聽不見。
第二天,云靜姝仍未走出來,只是時不時的悶哼一聲,讓云歸意知道還在練真氣。
直至夜里,云歸意有些坐不住了,偏頭蕭伯問道:“需要這么久么?”
蕭伯搖頭,示意不用。
云歸意又問:“那這種情況怎么辦?”
蕭伯搖頭,“我練的不是《鴻乾訣》,按道理來說只是煉化真氣,要不了這許久的?!?p> “那怎么辦!”云歸意猛地站起,臉一沉,盡是焦急神色。
沒過一會兒,云歸意試探道:“要不我進去看看?”
“...”蕭伯沒有意見,不敢出聲。
不管了!就算耽誤了她修煉,那也比出問題要好,云歸意最終決定先打斷再說,當(dāng)即轉(zhuǎn)身就要開門。
就在這時,一只略顯滄桑的手將他拉住,輕聲提醒道:“繼續(xù)等,時間越久越是好事。”
云歸意回頭一看,正是去而復(fù)返的黑鋒,隨即欣喜道:“黑鋒,快看看,這是怎么回事?!?p> 黑鋒微笑擺手,示意不用緊張,“這便是《鴻乾訣》的神奇之處,可以鴻蒙為心法,亦可以乾坤為心法,各有優(yōu)勢,想必小姐是以乾坤為心法,所以真氣匯聚會慢一些?!?p> 眾人恍然大悟,云歸意長舒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來了,點頭示意見過之后又問:“我修煉之時怎么沒有看到可以用乾坤做心法?之后修煉進度會不會變慢?”
黑鋒微微一笑,“不會,也許會更快也說不定,至于你為什么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亦是《鴻乾訣》的神秘之處,因為我修煉時同樣沒發(fā)現(xiàn)!”
云歸意氣笑了,合著你言之鑿鑿的說了一句屁話,完全等于沒說。
既如此,他也懶得再問,知道云靜姝沒有問題,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了。
他正要坐下時,黑鋒神神秘秘的拉了其一把,遞給他一本黃綢布文書。
云歸意面露疑惑,黑鋒又揚了揚手,示意他打開來看。
他打開文書看了起來,先是眉頭挑了挑,轉(zhuǎn)而又目光落在柳叔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
文書上寫的大概意思:經(jīng)圣城批準(zhǔn),同意云歸意等人成立宗門,下面十個名字,其中就包括云靜姝和柳叔,而后說是封地有限,靜待消息云云。
有云靜姝的名字,他能理解,但為了充數(shù),竟然直接加上了柳叔的名字,這樣真的好嗎?
柳叔被二人看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實在是忍不住了,快步上前問:“你們一直這么看我干什么?瘆的慌。”
云歸意直接將文書遞了過去,示意自己看。
“啊!鋒伯!”柳叔愣住,滿是難以置信,這不是坑人嗎?他明明就有門派,雖然只是個打雜,但如此明目張膽的叛離,月俸斷了不說,說不定還會遭到責(zé)罰,最終試探問道:“能不能反悔?”
黑鋒當(dāng)即臉色一沉,“此事不許反悔,你盡早回一趟琉璃宗解決此事,反正就是一個牽馬打雜的,跟著殿主干,絕對更有出息?!?p> “我是驛站管事好不好,月俸足有五十兩金票,每年有二次機會免費領(lǐng)取金元丹,一顆就是五百兩,合計一千六百兩??!”柳叔臉上盡是痛苦神色,小聲嘀咕。
眾人皆是一愣,一個馬夫的待遇都這么好?
黑鋒趕緊笑著寬慰道:“放心吧,等封地下來,絕對全數(shù)給你補齊,”
柳叔一臉的不信,下嘴唇包上嘴唇,嘆了聲:“進了狼窩喲,逃不掉了!”
眾人皆被其模樣逗得哈哈大笑。
“哥!”
就在這時,一聲略顯微弱嘶啞的呼喚從草屋傳了出來。
結(jié)束了!云歸意眼眸一亮,當(dāng)即撞開房門沖了進去,其他人自知不方便,站在門外等候。
一進門,云歸意便看見她無力的側(cè)躺在榻上,整張臉雪白,嘴唇甚至比臉還要白,干枯著一層皮,至于渾身血污以及淡淡血腥味,卻是被他略過了。
正不知所措時,黑鋒從外面遞了話來,“不要動她,給她喂些水,再給他輸些真氣就好了,記住單手緩緩輸就行了,她現(xiàn)在還較脆弱,太快會受不了的?!?p> 云靜姝嘴角動了動,云歸意明白其是想對他笑,隨即回了一個微笑,手上卻沒停,從草屋內(nèi)的水缸中舀了一碗水,借著瓷勺,先是將她嘴唇打濕,而后才一口口喂了起來,直至一碗水舀空。
定了定心神,又小心運行起真氣逆行,最終化為至純的真氣,極為小心的輸送到她體內(nèi)。
不一會兒,云靜姝舒服的睡著了,云歸意找來一塊毛巾打濕,為她擦干了臉,方才笑著退了出去,將門緩緩帶上。
這鐵匠不一般
感覺嗶嗶賴賴太多會惹人嫌,不多說了,安心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