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伏凝聚靈力在掌心,發(fā)出了一道火光,隨后往上一拋,分神看了看荀海河兩邊陡峭的高山。
搖頭道:“不行,這山太高,雖然我可以將這么多人安全送上去,我但是那樣會消耗我太多的法力了,更何況這些東西應該是沖著你來的,我和他們最主要的任務是保護你的周全,我若是拼盡全力去救他們,我便無法保證你的安全。”
曲尋幽一怯,“那他們怎么辦?這可是一千多條人命??!”
原本還指望著這些黑騎保護他們,沒想到此時此刻不但沒有保護的能力,反而還成了累贅。
“他們是誰帶來的,自然就要由那個人來負責他們的安全,而我只負責你的?!?p> 四周一片黑暗,完全分不清方向。
這一千黑騎原本是來護送長公主回京的,只是他們就算武藝再高強也只不過是一群凡胎肉體的普通人,對方強兵悍匪他們自然是不在怕的,一但跟怪力亂神沾邊的,這群英勇的黑騎也是無法與之抗衡的。
而此時能將他們瞬間定住的那股力量,絕非人力。
庚伏忽然向前邊大聲喊道:“國師,你若是再不出手,你的這群手下可就要命喪于此了!”
話音未落,腳下倏然發(fā)出一道金光,這道金光就在冰面上迅速滑動,眨眼間畫就了一個接著一個的陣法圖,將所有的人都圍在法陣之內。
荀海河河面結冰三尺,四周皚皚白雪,映得法陣金光刺目非常,在黑幕里照亮了所有的人。
國師與他們相距約莫有十丈遠,身姿筆挺,廣袖及地,一雙修長的手正保持著結印的手勢,法陣發(fā)出的淺金色光輝將他襯得溫潤如玉,傲骨天姿。
他周身的氣場強大到令靜止在附近的雪花瞬間粉碎化成一縷白粉。
庚伏抽了抽嘴角,“這個人真的是……”
曲尋幽嘿嘿一笑,補充道:“帥!”
庚伏:“……”才不是,是裝酷(????)
只見國師的手倏然動了起來,數(shù)息之間迅速轉動改變手訣,一套復雜的手勢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緊接著一聲呼嘯,上百個連接的法陣金輝瞬間炸開,刺得曲尋幽和庚伏下意識的緊閉了雙眸。
再睜開眼時,那些護送她回京都的黑騎和婢女們,還有她那便宜二弟派來接應她的龔將軍一隊人馬都消失不見了。
荀海河冰面之上足有數(shù)十丈之寬,綿延千萬里,方才還有上千余人的隊伍,此時只剩下國師,庚伏,曲尋幽還有龔將軍。
國師手中正握著一根不知從哪里變出來的火把,他一一掃過幾人的臉龐,待他的目光掃到龔將軍時,神情有些詫異。
“哦?龔將軍也在呢!”
“哈哈哈……”
一陣尖細的浪笑聲從山谷間傳來,大家將視線從龔將軍的身上移開,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
曲尋幽道:“這天色這么黑,完全看不到是什么東西??!”
“大家要小心,這是魅蠱!”
庚伏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繼續(xù)道:“上邊出現(xiàn)了魅蠱,那么下邊必定有鬼蜮,切忌不管魅蠱說什么,做什么都不要相信,更不要動心,魅蠱的那些伎倆只要心性良正,則易破,鬼蜮才是最麻煩,這樣我們分工合作,你們對付上邊的魅蠱,我們來對付冰河下的鬼蜮?!?p> 國師神情凝重的點點頭沒有任何的異議,他是個知道輕重緩急的人,也知道這樣的安排是最合情合理的。
畢竟他有自知之明,他若是沒有法寶和法陣加持,他連入境的惡靈都對付不了,更何況比入境惡靈還要兇狠的鬼蜮!
龔將軍卻不以為然,“什么魅蠱?什么鬼蜮?我只知道現(xiàn)下只有上邊出現(xiàn)了敵人,這冰河方才雖然裂了一點兒,可是現(xiàn)在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你莫不是害怕了,叫我和國師沖在前邊做替死鬼吧?”
國師斜眼瞪了龔將軍一眼,龔將軍立即禁聲不語。
庚伏嗤笑一聲道:“魅蠱其實就是鬼蜮的一個分身,它利用死去之人的尸骸和蠱蟲來煉化成了一個可供它驅使,為他沖鋒陷陣的鬼魅,魅蠱很會洞察人心,以此來蠱惑人,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就失去了神智,自己自殺的時候還面帶著幸福的笑容死去?!?p> “而鬼蜮是一種會在深水底下暗害人的怪物,這個東西是有人專門養(yǎng)出來的,它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用生魂來喂養(yǎng),養(yǎng)得越久,它的力量就會越強大?!?p> “魅蠱展顏笑,鬼蜮來索命,這魅蠱和鬼蜮素來如影隨形,它們一出現(xiàn)就代表著有人要死去,是個很晦氣的組合,怎么樣?龔將軍是否要跟我換?我來對付上邊的魅蠱,你來對付河底下的鬼蜮?”
龔將軍雙唇緊閉不語,將目光投向聲旁的國師,然而國師只當他是不存在一般,正在看著傳來笑聲的那個方向,從未看他一眼。
魅蠱既然是鬼蜮的分身,那么鬼蜮自然是要比魅蠱還要難對付,他也不傻,見國師的神情就能猜得到庚伏方才所言的并非虛假。
“算了,國師都同意了,那我自然也是沒什么意見的,只是從未聽說過這些個玩意兒,隨口一說罷了!”
那笑聲愈來愈近,原本以為那魅蠱很快便會過來,但是卻遲遲沒有到來,寂靜了一會兒之后,那笑聲忽然又從半山腰間傳來,這其中還夾帶著男人癡笑的聲音。
國師臉色一白,大叫一聲:“不好!”
他立即雙手迅速結印,半山腰上的法陣金光瞬間亮起,笑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四周陷入了一時的寂靜之后,那浪笑聲又忽然笑了起來,并且以一種很快的速度往他們這邊過來了。
曲尋幽看著上方,待它靠近時隱約瞧見了那是一團白乎乎的東西。
它由小變大,再近一些時,她不由的睜大的雙眼,只見那并非是什么一團東西,而是一個白花花的女子正在從天而降。
在這個苦寒的風雪天里,這女子全身只披著一條近乎透明的白色輕紗,大半的皮肉就這么露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其實那條輕紗也遮不住什么,那凹凸有致的身段基本上都能看得見。
同是女子的曲尋幽見到這樣的情景也由不得紅了臉,更別提男子見到了會是怎樣的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