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燒對手的衣服,是周林一直以來的惡趣味。
他當年好容易研制出來,防火防雷防水防土防刀劍的服裝,卻一直都沒什么銷量。
武修們都認為,打架時衣服壞了再換一件便是,又不值什么錢,沒必要花那么大價錢買件燒不壞的衣裳。
再說誰也不愿意像周林一樣,一年四季都是那一身黑褲子白體恤,多么單調(diào),怎么能吸引漂亮女武修的目光。
而經(jīng)常在打架時燒對方的衣服,就成了周林報復(fù)武修界不買他衣服的發(fā)泄口。
周林看靜虛已經(jīng)沒了還手之力,揮手取消困住靜虛的結(jié)界,對魏奇顏說道:“不打了,把匕首收起來吧。”
魏奇顏不敢看光著腚的靜虛,側(cè)著身伸手召回吸血鬼。
周林緩步走上前去,到了靜虛身前兩米處站定,瞧著從禿頂變成全禿的靜虛道人,說道:“怎么樣,還打不打?”
靜虛盤腿坐下,伸手在身上戳了兩下止住血,說道:“不打了,我認輸?!?p> 周林笑了,在儲戒中翻了翻,找到幾件帶血的衣服,有男裝也有女裝,想起是那晚劉璃在夜總會被姬茹和幾個流氓欺負,周林以其人之道還以其人之身,也剝了他們的衣服。
將幾件血衣都扔給靜虛,說道:“那要是我們打輸了,你會讓我們認輸么?”
靜虛默然,坐在地上慢慢挑了兩件衣服穿上,心想如果是他贏了的話,他當然不會饒過這幾個小孩,但現(xiàn)在是自己輸了,該有什么樣的理由讓對方放過自己?
靜虛思索片刻,搖頭道:“咱倆情況不一樣,你們打傷我徒弟,我是為他報仇,自然不能放過你們。而你們對我又沒什么仇怨,沒有理由傷我性命。再說我神境門高手如云,單是化神期就有三位,還有一位煉虛期大能,你若殺了我,我神境門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到時你們?nèi)齻€,還有你們背后的宗門,恐怕都免不了會有滅頂之災(zāi)?!?p> 周林向前一步,蹲了下來,淡淡說道:“呦,這么厲害呀,那可真是麻煩。你不知道我這人最怕麻煩了,要不這樣,我去把你們神境門給滅了,是不是就可以了?!?p> 靜虛抬起頭直視著面前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從他臉上看不出一點小孩子該有的稚氣,一雙深邃的眼睛深不見底,跟他的年紀極不相稱,他究竟是什么人?
本來聽到別人說出對神境門滅門這種話,是一件非??尚Φ氖虑?,可靜虛看著周林的眼睛,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他內(nèi)心忽然生出一股寒意,身不由己的恐懼起來。
“你究竟是誰?”靜虛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有些發(fā)啞。
周林笑了笑,撿起靜虛身前的長劍,站起身說道:“這把劍我就拿走了,要不然今天就太吃虧了?!?p> 說完把劍拋給后面的鄭待月,說道:“回去掛網(wǎng)上賣了?!?p> “好嘞!”鄭待月接過長劍放入儲物袋。
“你徒弟被我們打傷是不假,可他昨天又傷了我朋友的徒弟呢?!敝芰种钢覆贿h處躺著地上哼哼的張弘,說道,“要說起護短,我還沒見過比我更過分的人呢。今天你想活命也行,把他的手腳都打斷,我就饒過你們兩個?!?p> 靜虛看看張弘,又看看周林,他雖然受了外傷,但體內(nèi)真氣還有五六成,并非沒有雷霆一擊的力量。
他心里權(quán)衡許久,終究是沒有勇氣對周林出手。
眼前這個看起來沒有修為的年輕人給人的感覺太可怕了,他鬧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怕什么,可就是生不出對周林出手的膽量。
后面那兩個姑娘雖然看起來有修為,卻并不能讓靜虛產(chǎn)生這種感覺。
靜虛終于下了決心,咬著牙站起身,走到張弘身邊。
張弘對二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見師父走過來,心中大駭,叫到:“師父饒命!師父饒命!”
“好孩兒,師父對不住你,你放心,師父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靜虛說完話,不顧張弘的哀求,一咬牙兩掌劈下,張弘慘叫一聲便昏了過去。
靜虛轉(zhuǎn)過身說道:“手腳俱斷,我們可以走了吧?”
“不走還等我管飯么?下次再來報仇,記著多帶些財物,你一點油水都沒有,我可真沒興趣招待。”周林譏笑道。
靜虛面無表情,說道:“受教了,告辭!”
說完抓起地上昏迷不醒的張弘騰空而起,很快就飛入群山不見了蹤影。
見靜虛和張弘離開,魏奇顏和鄭待月都歡呼起來。
這是她們第一次跟高出幾個境界的高手過招,雖然有周林幫忙作弊,但畢竟是贏了,這令兩個姑娘十分高興。
周林可沒什么高興的,他突然沖著遠處那片古建筑的廢墟大聲說道:“看夠了沒有,出來吧!”
魏奇顏兩人都吃了一驚:山上還有人?怎么一點沒發(fā)現(xiàn)!
好一會從一堵斷墻后面走出一個年輕男子,周林一瞧,沒見過。
此人二十四五歲年紀,身上有著筑基期的修為。
男子圓臉大眼,腦袋不小,卻偏生骨瘦如柴,走路搖搖晃晃,遠看像個火柴棍兒似的。
“哇,他好瘦啊,我要是能這么瘦就好了?!蔽浩骖伒年P(guān)注點真是不一樣。
周林翻她一眼,心想我到現(xiàn)在還沒討厭你,就是看你身上有肉身材好,你要是這么瘦的話,估計我絕不會容忍你在我身邊蹦跶這么久。
那男子走到周林三人面前,忽然深深作了個揖,說道:“三位道友手段了得,真是讓學(xué)生大開眼界?!?p> 周林一到山頂就發(fā)現(xiàn)了此人和張弘,原本想著他們是一起的,結(jié)果一直到靜虛離開,都不見此人現(xiàn)身,還有些奇怪,聽他這樣講,似乎跟張弘沒有關(guān)系。
鄭待月剛剛把結(jié)丹期打跑,對這個比自己低一個境界的男子根本不放在眼里,她身形一動,瞬間到達男子面前,伸手抓住男子手腕,用上了幾分力氣,說道:“你是什么人,來這里多久了?”
那男子手腕被抓,疼的大叫一聲,臉都變了形,大聲說道:“疼疼疼,姑娘請住手。”
“知道疼就回答我的問題?!编嵈卵b出兇狠的表情說道。
“我叫田海峰,是建筑學(xué)院大三的學(xué)生,請姑娘快放手。”男子痛苦的答道。
“建筑學(xué)院?我怎么沒見過你呢,莫不是你騙我。”鄭待月不相信他。
田海峰哭笑不得,說道:“江南大學(xué)好幾萬人,建筑學(xué)院也有一兩千,你哪里見得過來,魏姑娘,去年我還陪我同學(xué)給你送過花呢,你應(yīng)該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