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登上號了?”曉東笑嘻嘻的拍著我的肩膀。
“你來了?剛好你陪書生玩,我出去會?!蔽壹泵ζ鹕?。
“干嘛去啊?”曉東疑惑問道。
“就是,一起玩不好嗎?”書生摘下耳機看了過來。
“這里煙味太重,身體突然有點不舒服,我出去透透氣?!蔽易鲃萦檬衷诒亲忧吧攘松?。
08年的網吧,不論是看電影的還是打游戲都喜歡邊抽著煙,網吧的環(huán)境彌漫著一層濃濃的煙味。
這種現象一直延續(xù)到后世,差不多十年后的高級網咖才有無煙區(qū)。
“行吧,那你出去待會?!?p> “你們好好玩,玩盡興?!蔽矣秩チ税膳_拿了兩瓶可樂遞給他們,隨后便出了網吧。
凌云對于剛剛他爸爸的事耿耿于懷,有些悶悶不樂的往回走。
不一會就又走到了剛才望著父親側影的地方,又仔細辨別看了過去。
那熟悉的臉龐,確定是他父親。
此刻的凌云有些慌亂不安,哽咽難鳴。
因為后世的凌云知道散工的工作內容有多臟多累。
比如誰家里有重活干不下去便會過來臨時工市場找人,或者家里廁所堵了,便過來做人通,諸如此類的種種……凌云很是心疼。
星爺的電影曾有這么一幕。
“你怎么扛,你只是個散工,你怎么扛?”
“扛得起。”
“你扛不起…”
他知道是因為他馬上就要讀大學了,爸媽不想讓自己讀書有壓力,所以想多賺些錢。
他今天還納悶他媽媽怎么會想著出去找工作,原來一切都是為了他。
既然他爸媽不想讓他擔心,凌云抹去了眼角的淚水,便往回走去。
他現在決定要開始創(chuàng)業(yè),但他需要一定的資金,所以他向網吧走去,問下他那兩個兄弟借些錢。
“你們出來下,跟你們說點事?!蔽艺铝怂麄兊亩鷻C。
“怎么啦?”
他們兩個發(fā)現了我此時的嚴肅,沒了之前的嘻哈。
“我想打算開個宵夜攤,但現在錢不夠,你們手上有多少?”
“怎么突然有這種想法?”書生不解的問。
“對啊,發(fā)生什么事了嘛?”曉東關心的看著我。
“沒什么事,就是想著暑假三個月想自己掙讀大學的錢,減輕一下家庭的負擔,你們也知道,我家可不像你們兩個那么富裕?!蔽冶M量用調侃的語氣跟他們解釋,因為我并不想讓他們擔心。
“我這邊有一千多,一千二左右,不過都放在家里,等會回去拿。”書生急忙回應。
“我這也有個七八百,不過真要開個宵夜攤,你會嘛?”曉東說出了其中關鍵。
他當然會,記得以前他就特別愛吃燒烤,經常自己動手搞,畢竟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想當年在劉楓的燒烤店聚會的時候,忙不過來他可沒少幫忙,技術這方面一點問題都沒有,所以他對于燒烤這方面的技術有著莫名自信。
更何況他這次就打算去廣場旁開個燒烤攤,資金少,收入高,而且現在也沒什么競爭力。
其實之前他并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只是剛剛看著父親才想到的。
“你們放心,技術這方面我打包票。”我目光如炬的跟他們保證。
“行,那我們先回去拿錢,等會那里碰面?”曉東問道。
“三元廣場,我打算在那里開,那邊晚上人最多,最合適。”
“而且我打算擺地攤式的宵夜,做些燒烤和炒粉,不用辦執(zhí)業(yè)證,很是方便?!?p> 我們三人達成了共識,便在路口各自回了家。
走在回家路上的凌云仔細想著,三元廣場隔著一條馬路便是鴻發(fā)市場,采購這方面很方便,但他也需要準備很多東西。
回到了家,發(fā)現他母親已經回來了。
“小三回來了?”
“嗯,等會還要出去?!?p> “怎么還要出去?”
“是這樣的,我們幾個同學想趁著假期自己賺點生活費,順便體驗體驗生活。”
“嗯,也好,我們小三現在也是個大人了,來這點錢你拿著?!表樦憬o了我三百塊錢。
因為剛好缺錢,也就不矯情的收下了。
“那媽,我這就出去了?!蔽疫M屋拿了壓箱底的六百塊錢加上母親剛給的三百,向母親揮了揮手。
“路上注意安全。”
手頭終于有點寬裕了,多了三百塊錢。凌云打算租個單間房子,這樣每天在市場買燒烤材料處理起來比較方便。
出了門坐上公交車了過了幾站就到了三元廣場。租房子肯定是就近原則,就廣場和市場附近。
順著電線桿上的廣告指示,凌云找到了一棟在廣場馬路旁的房子。
這棟樓不高只有四層,房東是個年輕的婦人,三十歲左右,身邊跟著個小女孩。
因為我只打算短租兩三個月,房東原本是不太愿意的,但當我同她說了我是今年剛高考結束的學生,想趁著暑假做些兼職賺取讀大學的生活費時,她很爽快的同意了。
本是兩百塊錢一個月的房租,房東只要了五百,而且考慮到他沒什么錢暫時只收他一百押金,剩下的四百后面搬走在給就可以了。
但是她需要看我的準考證,這樣她才能確信他是剛參加高考的學生。
對于剛好錢不多的他,這無疑是喜從天降,原本他還擔心房東會不放心的讓他把錢一次性交完,這樣下來,他的錢夠用了。
“老板,這個貨架多少錢?”
看了幾家二手雜貨鋪,凌云指著一個七成新的格子貨架問道。
“那個啊,一百?!?p> 正埋頭處理一個電視機的老板抬起頭一看,很隨意的說了一個數字。
這種小屁孩,能宰一點是一點。
“我靠......”
心頭暗罵兩句,凌云臉上依舊帶著羞澀的笑容:“老板,能不能便宜點?”
“要的話九十給你?!?p> 再抬起頭瞧了瞧問價的小子,老板降了十塊錢。
這種小屁孩,不宰他們宰誰。
“老板,你這里的油漆怎么掉了?”
“二手貨,正常。”
“老板,你這個釘子怎么會動?”
“二手貨都這樣?!?p> “老板,這個角怎么破了?”
“不破怎么是二手貨呢?”
“老板,這里也有點破了。”
“......”
“小子,你到底要不要?”
被問得煩的老板扔掉手中的扳手,轉身問起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臉色兇狠。
“要,當然要。只是老板,你這么破的貨架怎么也要九十?新的也就一百來塊。”
暗自用力搖了搖手邊晃蕩不已的木架子,凌云帶著無辜的笑容看著對方。
凌云看重的是木架子下的輪子,這樣他可以很方便的推著走而不是扛著。
“那你說多少錢?”
強忍住趕人的沖動,老板臉色稍緩,問了一句。
“三十五吧?!?p> 見到老板沒有出口趕人,凌云說出了自己的心理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