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這是你女朋友?
夜晚凌晨,宛平派出所中。
三個鼻青臉腫的年輕人,滿臉委屈坐在審訊室中。其中一人傷勢較重,手上還纏著繃帶。
他們原本是來報案的,結果民警發(fā)現(xiàn)這仨人不僅有案底,又剛作案不久,偷了附近小區(qū)好幾輛電瓶車。
正準備去抓呢,這道省事了,犯人自己送上門。
吳濤、李順青還有趙小山,正是和徐扉打架的三名青年。
在徐扉走后,這哥仨直接報警了,嚷嚷著有人當街搶劫,毆打重傷他們。結果剛一核對身份,民警就樂了,等于把明后天的出警任務提前完成了。
“警察叔叔,偷車的事我們認栽……”吳濤苦著臉說道。
也不知道說他們聰明還是傻,戴著帽子口罩作案,攝像頭確實認不出來,可前往作案地點的交通工具確實共享單車,還實名認證刷的。
正在做筆錄的中年民警眉頭一挑,筆尖敲了敲桌子,更正道:“什么認栽?是承認錯誤,接受法治教育!”
“是是是,警察叔叔您說的對,可我們偷車跟挨揍是兩回事??!打我們的變態(tài)您可得趕緊抓!我他嗎訛不死他的!”吳濤嚎道。
“度!額撒塔!”被大熊揍得嘴歪眼斜的李順青表示強烈贊成。
“你們想訛誰?以為這是你家開的呢?”中年民警訓斥道。
“不訛不訛……開個玩笑,警察叔叔您別介意?!?p> 中年民警看著三份筆錄皺起了眉頭。三人分開審訊時的口供基本一致,事件邏輯清晰,不像撒謊。
難道老城區(qū)有變態(tài)出沒?
那附近的監(jiān)控設備本來就不多,前天還被人為破壞了一批,說不準還真是有預謀的傷人事件。
一名女警行色匆匆走到他身側,正色說道:“李隊,打斗現(xiàn)場周圍的監(jiān)控都是壞的。不過附近的道路上的正常,可以調取拍攝記錄,進行人工排查?!?p> “好,我知道了,你忙去吧。”李隊長說道。
女警官卻沒有走開,繼續(xù)道:“局長說讓您現(xiàn)在過去一趟?!?p> “現(xiàn)在?陳局來了?他不剛下班回家嗎?!崩铌犻L奇怪道,陳局長最近一直加班忙活幾宗大案子,難得家里孩子來了早回去一次,這又跑回來干嘛?
女警官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她就一行政文員,怎么會知道局長的行程安排。
“好,我這就過去?!崩铌犻L戴上警帽,站起身準備出去,臨走前對吳濤三人叮囑道:“你們再想想有沒有遺漏的地方,等會一起調監(jiān)控指認。”
來到局長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直接走進去。
“陳局,您怎么又回來了?該休息時候就多休息啊,您這老身板可禁不起這么霍霍?!?p> “還不是因為你那案子?!标惥珠L坐在電腦前,整理著剛接收的郵件資料。
“什么案子?”李隊長納悶,不記得自己隊里最近有接什么大案件。
“就是剛才那起打架斗毆事件,總局那邊發(fā)來資料了。”陳局長也郁悶,總局來電話急急忙忙叫他回來。
還以為是上個月的走私案有線索了,沒想到是今天剛發(fā)生的行政案件,實在不合常理。
“這就是一起尋常的打架斗毆事件,總局那怎么會……”李隊長很吃驚。
“不知道,總之讓咱們盡快處理。我看了看相關資料,這個穿大褲衩的變態(tài)沒有問題,全程屬于正當防衛(wèi)。”陳局長盯著顯示器說道。
“從那三個小混混的口供上看,初步判斷是互毆。陳局,我看看資料。”
李隊長探過身子一瞧,監(jiān)控錄像上,穿著大褲衩帶著焊接面具的徐扉,全程被動躲閃,偶爾才會反擊一下,跟實際情況截然不同。
雖然實際情況也勉強擦邊正當防衛(wèi)。
“這個角度是從哪拍的?那附近的監(jiān)控設備,我們剛查過,都壞了啊?!崩铌犻L疑惑道。
“總局那邊沒說。行了,證據(jù)都幫咱們整理全了,趕緊去處理吧。”陳局長擺了擺手。
待李隊長離開,陳局也陷入了思考,感覺這事不對勁,不論什么原因,總局那邊都過于小題大做了,很可疑啊。
清晨,天剛蒙蒙亮,窗戶上結滿了一串串冰溜子。
臥室中,大熊玩偶顫動了一下,隨即睜開雙眼。雖然本來也是睜著的。
“嚕嚕嚕!”
大熊走到床前,使勁搖晃起正在呼呼大睡的徐扉。
徐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拿起手機看了看,然后沒好氣道:“熊哥,這才六點多著什么急,別鬧,再睡會?!?p> 說完,徐扉一縮脖,熟練的卷上被子,僅露出一縷呆毛留在外面。
大熊玩偶默不作聲,熊爪扣住被褥,下肢發(fā)力,以腰為軸心順勢旋轉,使出一招漂亮的夾背摔,將徐扉連人帶被子一起扔了出去。
……
一人一熊站在啟靈法陣中心,徐扉手持36伏電鏈鋸,大熊緊握76瓦沖擊手槍鉆。
徐扉今天的待遇略有提升,下身牛仔褲,上身運動短袖,雖然還是凍得直吸鼻子,但至少不是光著身子了。
咔啦啦啦,滋滋滋滋。
鋸條和電鉆的和鳴響徹小院,起初徐扉還擔心會擾民。
直到起床后發(fā)現(xiàn)四周圍早就響起了鍛煉的吆喝聲,跳舞的民謠伴奏,鳥雀的歡鳴音。
再加上老城區(qū)的平房較為稀疏,這些聲音都不大,從遠處層層疊疊傳來,反而別有一番韻律。
但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對的,人家晨練和跳舞的聲音分貝很低,他這可是電鋸。
咚咚咚!
急催的敲門聲音響起,徐扉趕緊停下手上的工作,走了過去。
一名五十左右的中年大嬸正叉腰站在門前,她頭發(fā)凌亂,一身棉衣棉褲,肩膀上還披著自家老頭子的軍大衣。
大嬸耷拉著困倦的眼皮,斥責道:“小扉啊,你這咋回事?大清早的不讓嬸睡覺了?”
“不好意思,李嬸,我以為聲不大呢?!毙祆橐宦牫车絼e人了,趕緊道歉。
“哎呦,還不大呢,給我家小孫子都吵醒了?!?p> “是是,我這就收拾好,先不弄了?!?p> 吱嘎。
屋門打開,蕾音睡眼朦朧,穿著睡衣走出房間。那略凌亂的束發(fā)給人一種慵懶美,粉嫩的嘴唇,白晳的肌膚經(jīng)過一晚上的休養(yǎng)后,不見一絲瑕疵。
她撅起小嘴,柳眉微蹙看向徐扉,滿臉都是幽怨之色。這應該是被電鋸聲吵醒了,有點起床氣。
“哎呦,這姑娘真漂亮?!崩顙鸩挥勺灾黧@嘆道。
嘖嘖,那光潔白皙的肌膚,飽滿紅暈的酮體,水靈靈的大眼神,柔順的秀發(fā)……簡直跟自己年輕時的顏值有一拼!不,應該是稍稍超過,李嬸摸著自己的國字臉感慨。
“小扉,這是你女朋友?”李嬸一臉壞笑,心想這小子他媽媽前段時間還讓她幫忙介紹對象,人家這都同居了。一定是金屋藏嬌沒告訴家長!
“額?!毙祆檎嫦氤姓J啊,但又怕蕾音生氣,只得結結巴巴解釋道:“不是,她、她是……”
蕾音作為外來者,當然不懂女朋友三個字的意義。她被吵醒本來就有點小脾氣,又聽到徐扉張口否認,頓時心生不悅。
邁步走到門口,蕾音先禮貌的對李嬸道了句早上好,然后美眸怒視徐扉質問道:“我們彼此曾發(fā)誓要照顧對方,難道連朋友都不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