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里只剩凌之羽,夏風和鬼蠻,還有吃的起勁兒的丹寇。
“你喜歡?”丹寇一臉陶醉的樣子,鬼蠻忍不住問。
嘴里塞滿食物的丹寇使勁兒點頭,還示意鬼蠻也嘗嘗。
“不愧是丹寨出來的人,對各種毒物情有獨鐘??!”夏風挑大拇指。
“那些不是蟲子?!绷柚鸱鲱~。
這些用面食做的小東西外表故意做得很嚇人,而且惟妙惟肖,專門用來嚇唬外人的。
“你師父同意了?”丟下繼續(xù)享受的丹寇和嘗了一口跟著狼吞虎咽的鬼蠻,夏風同凌之羽走出宴客廳。
“沒?!睅煾改挠心敲慈菀渍f服,要不暖昔她們也不至于受到這樣的招待。
師父和小師伯之間的恩怨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楚的,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他只希望借此機會讓兩人見一面,能化解多少是多少。
凌之羽這邊沒什么進展,倚夜那邊已經(jīng)雞飛狗跳了。
院外空地上,一白一紅分立兩邊,手中各持一柄刀。
白衣人先出手,一招泰山壓頂直接劈向紅衣人面門。
紅衣人微微側身躲過,手腕翻轉,刀刃切向白衣人手臂。
白衣人手臂斜伸,剛好避過對方刀刃,身體借勢側沖,用刀尖挑紅衣人肩頭。
刺啦一聲,紅衣人肩膀處衣衫被割破一個口子,露出里面白色中衣。
“哈哈,你輸了?!碧m若大笑,隨即笑容頓住,低頭。
滄海的刀正攔腰斬在他腹部,即便刀未開刃,蘭若依然感受到刀鋒的森寒。滄海力道把握的恰到好處,再進一分就會割破蘭若的肚皮。
若真正對戰(zhàn),此刻蘭若已身首異處。
哐啷,蘭若的刀落地,一臉沮喪——他又輸了。
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在他以為勝利的時候發(fā)現(xiàn)輸?shù)膹氐住?p> 點心又吃不到了。
自從蘭若知道滄海就是害晴如雪受傷的人,便如打了雞血的斗士一般死盯滄海不放,找各種理由和滄海動手,而且不管輸?shù)亩鄳K傷的多重,下次繼續(xù)。
天池快被他倆拆了。
晴如雪只旁觀從不插手,誰贏了就獎誰一盒點心,好幾個溫泉池子被他倆打壞,還差點傷了客人,晴如雪問也不問。
倚夜實在看不下去,勸晴如雪讓兩人停手,奈何干娘好似樂在其中,根本不理她。
同樣郁悶的還有滄海。
拐彎抹角,旁敲側擊的問了許多次當年的事,晴如雪假裝聽不懂,他只好直接了當,晴如雪又裝傻充愣,轉移話題。
好吧,不管那時晴如雪經(jīng)歷了什么,皆因他而起,他誠心誠意的賠禮道歉,表示今后好好補償她,晴如雪卻只笑而不言。
他將自己和倚夜來此的目的和盤托出,以為晴如雪會生氣,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畢竟當年也是因為找尋母親才發(fā)生了那許多事。誰想晴如雪爽快的答應了,只提了一個條件——讓蘭若打贏他,且必須憑其自身實力,不許滄海弄虛作假故意讓著蘭若。
那夜他和蘭若交手,感覺對方武功和內力均不弱,只是后勁不足。想著輸給蘭若也不是什么難事,就答應了。
結果,蘭若如蒼蠅般緊盯不放,他這是給自己招了個天大的麻煩。
這不,蒼蠅又來了。
“滄海,站住?!弊蛱焯m若被滄海一掌拍在手背上,此刻手背還腫的老高,火辣辣的疼。今日,他定要贏回來。
滄海轉身看著面前依舊書生氣十足的蘭若,無奈嘆氣。
“來吧?!?p> 豈料蘭若一擺手,“今天不打架?!彼恢笢婧#拔乙惚攘??!?p> 比力氣?
滄海聽得一愣:這書生怕不是瘋了吧!
要知道他的武功本就走剛猛路線,開山碎石不在話下,這書生竟然要跟他比力氣?
“跟我來?!?p> 兩人來到石桌旁,倚夜和晴如雪正在花架下曬太陽,看見他倆,兩人對視,心照不宣。
“你隨便挑一根?!?p> 滄海低頭,見石桌上堆了一大把葉柄,長短粗細不一。
“做什么?”用這個當武器嗎?
“咱倆各挑一根,然后互相拉,誰的斷了就算輸?!碧m若瞥一眼花架那邊,說出規(guī)則。
啊?!
這么小一根葉柄,他輕輕一捏就斷了,還用得著兩人拉?
“他果然沒玩過。”倚夜在晴如雪耳邊悄悄說。
看來,滄海也是個沒童年的人啊。
“怎么,怕了?怕了就認輸吧。”書生眉毛挑老高,得意洋洋的問。
眼角余光瞥見晴如雪在笑,滄海果斷拿起一根:“來!”
蘭若看了一眼滄海手中的葉柄,是比較粗的。他在一堆葉柄中翻了翻,挑了一個中等粗細稍微短些的拿在手里。
“說好了,誰都不許用內力?!?p> 兩根葉柄交叉在一起,兩個男人跟兩個小孩子似的,頭抵著頭,手指捏住葉柄兩端,互相試探。
忽然,蘭若手指稍稍用力一帶,還沒等滄海反應歸來,他手中的葉柄已經(jīng)將滄海的那根斬成兩截。
“我贏了!我贏了!”拋下目瞪口呆的滄海,蘭若興奮的奔到晴如雪面前,獻寶似的將手中葉柄遞過去:“你看,我的完好無損。”
倚夜在一旁掩口直笑。
這些天蘭若因為打不過滄海總是唉聲嘆氣,垂頭耷腦,倚夜勸不動晴如雪,又擔心凌之羽那邊,只好想了這么個取巧的法子。好在晴如雪沒說不行,蘭若又恰好是個中高手,果然一舉拿下。
“手背不疼了?”望著撒歡的蘭若,晴如雪忽然有些舍不得。
蘭若贏了,就意味著她們要啟程了。蘭若如果知道自己的輸贏決定了晴如雪的去留,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想贏了滄海。
先前愣怔的滄海也想到這一點,丟掉折斷的葉柄,走到晴如雪跟前。
“何時出發(fā)?”
倚夜心中嘆息:干娘早就有結論了吧,卻偏偏不說出來,看兩個男人像爭搶玩具的孩子一樣在面前上躥下跳,還非得經(jīng)她的口出這么個傻傻的主意。
想想凌之羽說過的小師伯鬼主意多,果然還是他更了解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