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洛九天看著暗衛(wèi)手中的虎頭鞋,不解的問道。
“稟大人,此物是從那碧珠臥房的床頭枕下搜到的。”暗衛(wèi)恭敬的回答道。
易凌河聞言伸手接過了這雙虎頭鞋仔細瞧了起來,洛九天也走了過來瞇著眼打量起來。
“看這雙鞋的尺寸約莫是普通人家兩三歲小孩兒穿的。”除此之外洛九天看了半晌也未再瞧出其他端倪來。
然易凌河并不這么認為,他將鞋往洛九天面前挪了挪然后輕聲說道:“你再細看這鞋有什么不同?”
洛九天聞言看向易凌河,見他用一副“這鞋有問題”的表情看著自己。于是便帶著疑惑低下頭又更為認真查看了起來,這離近了一瞧洛九天竟還真瞧出了問題。
“這是……平金打籽的繡法?”瞧著瞧著洛九天似有發(fā)現(xiàn)驚呼一聲然后抬起頭來看向易凌河道出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這鞋的繡法不簡單,是用真金錘箔、捻線盤成圖案或是結籽于其上,工藝復雜、材質(zhì)貴重。普通人家怕是穿不起這么精致貴重的鞋。”
洛九天之前在欽天監(jiān)為官時,為顯重視裕安皇曾命尚衣局為自己趕制祈雨大典所著的衣物。自己前去取衣時覺得這衣物上繡制的梅花不同尋常便向繡娘討教了幾句,這才知道這平金打籽的繡法。
而易凌河自小長在宮中,穿戴用度皆是精致貴重,自然第一眼就看出了鞋的不同尋常之處,那暗衛(wèi)想必也是瞧出了這鞋的貴重這才只拿了它來交差。
“阿九你說的極對,這鞋看似普通但所用針線繡法極為講究,看來是碧珠準備給重要之人的?!?p> 說到這里易凌河將頭轉(zhuǎn)向暗衛(wèi)吩咐道:“你們?nèi)ゲ椴檫@碧珠平時都與誰交往,且平日里是否有異常舉動?!?p> “是?!卑敌l(wèi)頷首應了一聲接著又開口道:“屬下還有事要報!”
易凌河簡短的回了個說字。
“屬下還在太后宮中探到太后已然得知碧珠被抓但她并未有所動作,只是同貼身的太監(jiān)抱怨碧珠下錯了毒在先,事后還趁夜貿(mào)然前往東宮查探實屬蠢鈍?!卑敌l(wèi)將所探聽到的情況事無巨細的向易凌河說出。
聽完稟報,易凌河睫毛低垂用不帶一絲情感的清冷語調(diào)吩咐道:“你們近日盯緊太后那邊即可,退下吧?!?p> 暗衛(wèi)得了令便迅速撤離重新隱于黑夜之中。
“那太后說碧珠下錯了毒是怎么一回事?”洛九天抓到暗衛(wèi)話語中的疑處看向易凌河問道。
“原本那碧珠悄悄下在膳食中的是立即致死的砒霜之毒,只是下毒之時未曾被人發(fā)現(xiàn)。之后被我用膳前用銀針驗出了異樣,于是我便將計就計讓王院判對外宣稱我疑似中了炎昭國纏魂之毒。碧珠見我沒死自然會奇怪,我就只用等下毒之人按耐不住有所行動后現(xiàn)場抓個正著即可?!币琢韬幽托牡南蚵寰盘旖忉屃艘煌?。
聽完后易凌河的一番話后洛九天臉上浮現(xiàn)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口中連連嘆道原來如此。
正當她贊嘆于易凌河心思細膩,凡事都能想的面面俱到之時,審問碧珠的人也用刑完畢走了出來。
“結果如何?”洛九天見狀立馬直起身子迫不及待的詢問審問結果。
審問的人卻搖了搖頭:“那婢子看著嬌弱實則口風甚嚴,無論如何用刑都不肯吐露半字。”
洛九天也沒想到這碧珠平日里仗著是太后身邊大宮女的身份作威作福慣了,竟然能扛得住這酷刑審問咬死了不說:“想不到還是個硬骨頭?!?p> “看樣子也審問不出什么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暗衛(wèi)查到線索后我們再作下一步打算吧。”易凌河見洛九天有些疲乏的捏了捏鼻梁,有些心疼的提議讓她回去休息。
聽了易凌河的話洛九天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應道:“也只能如此了,那我便先回府了。”
“我送你?!币琢韬右话牙寰盘斓氖志拖蛲庾呷?。
“哎哎哎,你別拉著我,叫人看見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多不好。”洛九天猝不及防的被易凌河牽起了手,整個人也被動的隨著易凌河的步伐向前走去。
“有何不好,我和你親如兄弟般牽一下也沒什么。況且久樂也常被我這樣牽著,大家都覺得這是很稀疏平常的事?!币琢韬幼焐弦槐菊?jīng)的說著心里卻樂開了花。
“還可以這樣嗎?”洛九天有些狐疑的看向易凌河,只見他此刻正嘴角微揚的偷偷笑著,才知道他是在逗自己。
“易凌河!”洛九天剛開口準備發(fā)難,易凌河就搶先一步開口道:“好了到了,你趕快上車回去吧?!?p> 話說完易凌河便丟下洛九天快步離開了,只留下她站在原地暗自臆想:‘太子殿下該不會好斷袖這口吧?’
想到這里洛九天不自覺的咽下一口口水又甩了甩頭,這才將這個想法抹干凈。然后她一躍蹬上了易凌河為她準備的馬車……
“阿鏡!”洛九天剛跨進府中大門便大聲呼喚了起來。
“我在?!敝灰姲㈢R用沒有受傷的一只手夾著塊巨大的木料從院里的一個角落竄了出來。
“你這是干嘛?”洛九天看著他滿身都是木屑的樣不解的問道。
“公子如今封了太傅,這府門口的匾額上的字就該由尚書府換成太傅府了。所以我買了塊木料準備重新做塊匾?!卑㈢R摸了摸懷中的木料一板一眼的說道。
洛九天一聽有些忍俊不禁:“那也用不著你親自動手呀,找人去做不就好了。”洛九天邊說邊用手輕輕拍下阿鏡身上的灰。
洛九天話音剛落,阿鏡就放下了手中的木料然后從懷中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賬本翻開一頁后一本正經(jīng)的望著洛九天說出了三個字:“沒錢了!”
洛九天聞言臉上浮現(xiàn)了我不信的神色,伸手接過阿鏡手上的賬本翻看了起來,邊翻邊說道:“怎么可能沒錢了,我不是才發(fā)了銀餉嘛。”
翻著翻著洛九天眼睛越瞪越大,手中翻動賬本的頻率也越來越快直至看到最后一個數(shù)為“零”洛九天才“啪”的一聲合上了賬本哭嚎道:“真沒錢了!”
一旁的阿鏡攤了攤手表示道:“對啊。”
“怎么會沒錢了呢?明明才發(fā)餉沒多久啊,而且我記得之前還剩有余錢的?!甭寰盘熳ブ㈢R的肩不死心的念叨著。
“是才發(fā)了餉,但是除去府中衣食住行各類開銷和奴仆工錢,又加上公子您平日花錢總是大手大腳的,所以餉錢也沒剩多少了。至于余錢……”
阿鏡默默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公子你之前回府將那些余錢全部拿了去,說是給相府的公子救急用?!?p> 聽了阿鏡的話,洛九天摸著下巴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兒。上次明澈請他們?nèi)ビ袷硺浅酝觑埡笾焙吒F,自己便將存下的錢全部給了他先用著。
想到這里洛九天臉泛紅暈的看向阿鏡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我想想辦法賺錢,這段時間先省著點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