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后悔了
因?yàn)榧刀实陌l(fā)狂,故而眼睛發(fā)紅,來到慕容楚身后,用眾人都聽得見的聲音道:“六皇叔,此乃朝堂之上,您這么做,可有半分上朝的樣子?成何體統(tǒng)?”
“朝堂是眾臣議事的地方,不該是嚴(yán)肅的嗎?侄兒覺得您這是在藐視朝堂和父皇!”
慕容楚太囂張了,他不能讓他這樣下去!
就連坐在龍椅上的楚天佑,聽完兒子的話后,也覺得說的十分在理。
慕容楚這樣做,分明是不給自己面子!
看向楚修旻的眼神里多出來幾分欣賞:還是這個(gè)兒子懂自己的心思??!
早前,慕容楚踏進(jìn)朝堂的時(shí)候,瞧著這樣的六皇弟,皇帝便覺這模樣十分不妥!
堂堂攝政,弄成這副模樣進(jìn)宮,生恐天下人不知道他和女人在一起!
分明就是未將他這個(gè)皇帝放在眼里!
只不過……
礙于面子,再加上慕容楚救瑞王有功,他一直壓著怒火,沒有提及。
如今,有兒子為自己說話,他自然是持支持態(tài)度。
眾朝臣原本一直覺得這樣不妥,但迫于攝政王的淫威,誰也不敢出聲。
這會(huì)子有第一個(gè)人站出來,他們便齊刷刷都站到了楚修受身后。
“臣認(rèn)為齊王殿下言之有理,攝政王這樣做,有傷風(fēng)化!”
“臣附議!”
“臣也附議!”
禮部的那位尚書更是直接當(dāng)場彈劾慕容楚:“陛下,攝政王與沈三小姐尚未完婚,兩人不得私底下見面,王爺這樣做,已然觸犯律法,為免后世效仿,請陛下圣裁,依律治王爺之罪!”
又一大幫臣子跪到他身后,高朝唱和:“禮不可廢,臣等認(rèn)為尚書大人言之有禮,請陛下圣裁!”
慕容楚站在一旁,靜靜看著這幫人,眼底盡是不屑。
不等他開口,齊子恒第一個(gè)出聲維護(hù):“尚書大人,你說王爺未完婚就與三小姐私底下見面,請問你是怎么瞧見的?還是說你暗中監(jiān)視王爺?”
他這一開口,把禮部尚書嚇得夠嗆,急忙辯解:“不不不!老臣不敢!”
楚天佑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看著殿內(nèi)的大臣們爭吵不休,心情十分高興。
底下這幫老東西越是吵的厲害,他這江山坐的越穩(wěn),不吵的話,天下太平,誰知道他們私底下密謀些什么!
朝臣已經(jīng)吵成一團(tuán),有支持楚修旻的,有支持慕容楚的,分成兩派,吵的唾?zèng)i亂飛,不得安生。
皇帝靜靜看他們吵了一會(huì)兒后,這才出聲道:“都安靜些!此事容朕問問六皇弟。”
語畢,抬頭看向慕容楚:“皇弟,你怎么說?”
坦白說……
楚天佑看到慕容楚頭上的那些紅唇印記,既嫉妒又心虛。
早在他安排慕容楚去北齊救回瑞王的時(shí)候,便答應(yīng)要替他置辦婚事,如今慕容楚完成任務(wù)歸來,他卻什么也沒做到,本身就虧欠他。
倘若不是礙著他皇帝的身份,他敢保證,慕容楚一定會(huì)直接到宮里找自己算帳。
他又深深知道:自己治國平天下,少不了慕容楚這個(gè)得力助手。
便佯裝好人,問詢他的意見。
慕容楚微微一笑,看看禮部尚書,又看看楚修旻。
稍稍停頓了一下才開口:“既然皇兄讓臣弟說,那臣弟就說!”
“臣弟離開京都一月有余,掛念家中嬌妻,耐不住相思苦,回府后便與她匆匆見了一面?!?p> “不曾想,心兒熱切,在臣弟臉上親了幾下,因著未婚男女私底下不能見面這條規(guī)矩,臣弟只和她報(bào)了個(gè)平安,便送她回心園,奈何……”
“實(shí)在牽腸掛肚的緊,臉上這些胭脂印記便未舍得洗去,想留個(gè)念想?!?p> “今兒早朝之際走的匆忙,便沒洗凈這些印記,叫諸位大人替本王操心了……”
說完之后,定定看著身居高位的皇帝,那意思是:你要我做的我做到了,你許諾我的呢?
唯一一個(gè)不肯放過他的便是禮部尚書。
要知道,他掌握著整個(gè)國家的禮儀規(guī)制,怎么能容忍別人挑釁自己的權(quán)威?
呼哧哧喘著粗氣來到慕容楚跟前:“王爺,訂親后未成親的未婚男女,不得見面,這是祖制,您身為皇親,應(yīng)該身先我等,而不是破壞規(guī)矩!”
慕容楚已經(jīng)給了解釋,頂著滿頭的紅唇印記不是有意,他便無法再攻擊這一點(diǎn)。
只好轉(zhuǎn)移話題,改為攻擊慕容楚和姜瑾私下見面。
據(jù)他所知:慕容楚幾乎不住王府,夜夜都住姜瑾那里。
只不過……
都是聽說而已,并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
齊子恒氣不打一處來。
將慕容楚擋在身后,直接懟老東西:“你哪只眼睛瞧見他們私下見面?”
“律法上不是也說倘若有超過兩位以上其他長輩在場,便不算私下見面嗎?”
禮部尚書一副“我老我就是規(guī)矩”模樣:“是有這么個(gè)說法,但王爺跟沈三小姐見面之際,倘有其他長輩在場,能做出這般放蕩行為?”
安國公聽不下去了,大步來到禮部尚書跟前,捋著胡子瞪他。
“你在這兒瞎嚷嚷什么!老夫看你就是個(gè)老匹夫!見不得年輕人感情好!我家心兒和王爺見面之際,老夫與安越皆在場!難道我們不是她的長輩?”
“我們安家人從來都是守法守禮之人,你少往我們心兒身上潑臟水!”
“有時(shí)候守禮固然重要,可也得分時(shí)辰,倘若讓你與你的妻子分別一月,你能忍住不見他們?你要真忍得住,老夫可以成全你!”
最后這句“可以成全你”,已經(jīng)隱隱帶了威脅之意。
禮部尚書慌得心肝兒亂顫,哪里還敢說話!
安國公這病在姜瑾的醫(yī)治下,已然全好了。
老爺子這會(huì)兒底氣十足,聲如洪鐘,瞪著那禮部尚書,一副要吃人模樣,生生把禮部尚書給嚇得不敢再出聲。
旁人不知道慕容楚的用意,皇帝卻是知道的。
原就是他虧欠六弟,只得咬著后糟牙道:“禮部尚書,六皇弟的親事也該定下了,納征與請期立刻就辦!朕擢你去辦!辦不好唯你是問!”
皇帝一句話,板上釘釘,其他人還能說什么?
慕容楚則是笑瞇瞇站在朝堂上,暗暗沖安國公抱拳,以示感謝。
今曰他上朝的目的業(yè)已達(dá)到,沒什么要說的了。
姜瑾留碧云坐了陣子后,送她離開,然后便安安靜靜坐在青藤椅上,等慕容楚回來。
狗男人這是什么意思?
愣是頂著一臉的紅唇印記滿京都城跑,是想讓世人都覺得是她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