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shù)谝粋€名字從張絮口中念出來的時候,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感到意外。
許向云二測兩百分,三測也順利通過,他要是沒有通過入學測試的話,在場的人才會感到意外。
如果這種成績都不能通過測試,那在座的就更別想了。
吳玉硯用手肘輕輕碰了他一下,祝賀道:“恭喜啊,這下你就是首都大學的正式新生了?!?p> 許向云也笑呵呵的回道:“同喜同喜!你的成績不比我差,肯定也能入學的!”
吳玉硯白了他一樣,緩緩開口:“只要成績沒出來,結果那就誰都說不準,萬一出了什么意外導致我沒過呢?”
這句話在幾分鐘之前,還是從許向云嘴里說出來的,這會兒就被吳玉硯拿過來對付他自己了。
許向云心情好,笑了幾聲應付了過去。
“文刻介、孫修、馬南走……”
一個個的名字從張絮口中念出,被念到名字的人自然是欣喜若狂,沒有被念到的,都握緊了拳頭,無比緊張的等待著,只希望下一個名字就會是自己。
“……趙金剛、萬子蘭?!?p> 在念完最后一個名字之后,張絮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夾,面無表情的掃了下方眾人一眼,淡淡的開口道:“念到名字的人,在兩天之后正式入學,在此期間,我們會通知你們班級的地點?!?p> “至于其他人,學校會給你們補償來往車費的,如果有誰對自己的成績有異議或者不服的話……”
張絮說到這里頓了一下,下方坐著的幾百號人,都眼巴巴地望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然而張絮卻咧嘴一笑道:“也都給我憋著!”
他說完就快步離開了禮堂,只留下場下呆若木雞的一群小伙子。
在張絮離開之后,有幾個人終于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開始高聲歡呼起來。
“耶!”
“蕪湖!”
他們也都知道,在座的人絕大多數(shù)都是沒有入學的,自己的這種行為必然會引起他們的不滿和反感,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了這么多了。
更何況,這些會心生不滿的人,要不了幾天就走了,大家再也不見,沒必要顧慮太多。
首都大學??!在座的人做夢都夢不到的地方,沒想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為其中的一員!
這幾個家伙的歡呼,確實非常的吸引仇恨,在場被淘汰的人,看向他們的眼神極其恐怖。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這幾個只怕已經(jīng)被凌遲過上百次了。
“唉~”
禮堂里傳來一聲聲嘆息,沒有通過的人如喪考妣般的,緩緩挪出了禮堂。
現(xiàn)在距離高考還有十幾天,他們趕回去的話,還是能趕上考試的。
但是這里的每個人,幾乎都是在得到了首都大學的入學測試資格之后,興奮的找不著北,至于學習什么的,那是有多遠就滾多遠,高考更是想都沒想。
所以他們哪怕回去了,大部分去參加高考也只是湊個數(shù)。
今年沒了,只能來年再戰(zhàn)。
許向云和吳玉硯則是早早的就出來了,在這個時間點,太陽剛升起來沒多久,五月份的晨風吹過,還帶著不少的涼意。
校園里的空氣非常清新,沒有市區(qū)內(nèi)的那股汽車尾氣的味道。
許向云和吳玉硯并肩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周圍來來往往的都是趕去上課的大學生,兩人不急不緩的走在路上,在其他人眼中就像是一對正在散步的小情侶。
吳玉硯對此自然是知道的,只有許向云那個憨憨還不自知。
“沒想到,宿舍里的那兩個家伙也成功入學了?!痹S向云感嘆道。
直到結果宣布完畢,趙金剛和周稞這兩個家伙都沒有出現(xiàn),得虧許向云還為了幫他們占位置,而遭到別人的白眼。
“你們宿舍的三個人都入學了,這可真好??!”吳玉硯的語氣中有些羨慕。
許向云看著她問道:“你這么一說我就想起了,三測的時候你怎么不去和室友組隊呢?”
吳玉硯低著頭,默默踢開路邊的一個小石子,語氣有些低落:“我沒有室友的,我爸不希望我隨便和人接觸,說是會被別人帶壞,所以在外面租房子給我住。”
在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后,許向云的臉上變得有些不悅:“因為怕被人帶壞,就不讓自己的孩子和別人接觸,這不是因噎廢食嗎?”
吳玉硯搖搖頭:“唉,算了,這么多年我都已經(jīng)習慣了。”
許向云沉默了一會兒,回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曾經(jīng)做的那些事情,等他再次看向吳玉硯的時候,似乎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許向云突然一個箭步邁出,站在吳玉硯面前,啪啪的拍著胸脯道:“室友那東西,不要也罷,你不是還有我們這幾個隊友嘛!
而且咱們可是首都大學的學生,這樣你父親就不用擔心你會被我們帶壞了吧!”
吳玉硯小嘴微張,呆呆的看著面前的許向云,秋水般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可察溫柔。
但她卻噗嗤一笑,眼睛都完成了好看的月牙:“許向云你知道嗎,你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真的好憨哦!”
“啊,有嗎?”許向云撓頭道。
吳玉硯沒有回答他,而是突然往前邁了一步,雙手被在后面,后腳踮起腳尖,身子前傾,貼近了許向云仰頭笑著問道:“你怎么突然說這些話,難不成你……”
吳玉硯只要再往前一點,就能直接靠在許向云身上了。
許向云也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幾步,同時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你誤會了,我沒有那種意思,我只是想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吳玉硯就笑盈盈的后退一步站了回去:“哎呀,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剛剛只是逗你玩的!”
許向云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的這些反應,吳玉硯都看在眼里。
沒想到剛才的那番說辭,對許向云的效果還挺好的。
他現(xiàn)在肯定認為,我是個一直活在父親高壓下的小女生,這樣的弱勢地位,肯定能得到他的同情,從而更好的拉近雙方的感情。
現(xiàn)在我和他之間的關系,還沒有好到那種程度,不過那一天,肯定不會太久。
吳玉硯簡單的分析了一下雙方的關系狀況,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不過當她看見許向云如釋重負般的長舒一口氣的時候,心中還是忍不住暗罵道: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