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樸的房屋里,亮著幽暗的風(fēng)光,幾只螢火蟲在窗口悠閑地飛舞著。
金妮趴在窗外,偷偷地朝窗內(nèi)望著,房間里的男人看起來有些焦灼,但那并不妨礙他的帥氣,她羨慕那個女人,可以讓這么帥氣的男人真心愛著。
房間里,司尋燁緊鎖著眉頭,吃了金妮爺爺找來的藥后,他感覺好多了,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動了。幾次拿起手機,想開機給肖沫打個電話報平安,但想想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只要你信了,他們才會信……”
也許他這次的失蹤,會帶來很多連鎖反應(yīng),藏在幕后的兇手會忍不住露出馬腳。
一個穿著姜黃色馬克鞋的男人……
“司先生,我煮了糖水……”
門外傳來金妮甜膩的聲音。
“我睡了,不喝了,謝謝?!?p> 司尋燁看了一下時間,快半夜十二點了,這丫頭怎么還沒睡?孤男寡女的,這個時間開門不合時宜。
“我剛剛看到你房間的燈是亮的,才煮了糖水給你送過來?!?p> “放在門外好了?!?p> “哦,好吧?!?p> 金妮沒別的借口了,只能把糖水放在了門外,她轉(zhuǎn)過身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
“今天,我看到肖沫了?!?p> “肖沫?”
這兩個字果然好用,房門開了,司尋燁走了出來。
“她怎么樣?”
“怎么一提到她,你就不睡了呢?還這么精神?!?p> 金妮湊上前,挑逗地沖司尋燁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把一只手臂搭在了司尋燁的肩頭上,藍色的睫毛忽閃忽閃地張合著。
“她看起來很難過。”
“我能形象,但她還得等?!?p> 司尋燁凝眸看著幽暗的夜色,應(yīng)該不會等太久了,算算時間,他已經(jīng)失蹤快一周了,按照換藥人的目的,那個人計算他死亡的時間也是一周,一周之后,他一定有所行動。
“我要知道那個人是誰?明天,可以現(xiàn)身了。”
“哦,你看起來好睿智啊,和我見過的那些男人不一樣,說說,你的腦袋里裝得都是什么?”
金妮靠在了司尋燁的身上,司尋燁立刻將她推開了。
“女孩子要自重?!?p> “哦,又不是外人。”
金妮嘟囔了一句,手臂收了回去,她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不妥的,早晚都要嫁的男人,何必在意一些細節(jié)。
“你明天走嗎?帶上我一起吧。”
“明天不行,我要處理很多事,沒時間關(guān)照你,等離開斐濟的那一天吧,我會叫人來接你?!?p> “為什么要等到那一天,我跟著你不是更方便?”
“我答應(yīng)過你爺爺?shù)氖?,一定會做到,你放心好了?!?p> 司尋燁又問了一些肖沫的情況,她看起來怎么樣等等,金妮撇了撇嘴吧。
“她哭了,很孤單的樣子?!?p> 聽到這句話,司尋燁垂下了眼眸,神色黯然。
默默地退回了房間,司許也關(guān)上了房門,金妮被關(guān)在門外,她還想說什么,卻沒了機會。
什么是愛情,金妮真的不懂,也許就是書上說的那樣,愛情是永無止境的思念,永遠放不下的牽掛,是心甘情愿的付出,是??菔癄€的相守。
可到底是什么意思?金妮還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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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等來的不一定都是陽光明媚,歡聲笑語。
肖沫熬了一夜,天快亮?xí)r,好不容易入睡了,卻被一陣吵雜聲驚醒了,她睜開了眼睛,發(fā)現(xiàn)一個女服務(wù)員正在房間里收拾東西,把她的衣服一件件疊好放在了行李箱里。
“你在干什么?”
肖沫睡眼朦朧地坐了起來,頭還覺得有些暈。
女服務(wù)員把行李裝好了,禮貌地對著肖沫鞠了個躬。
“馬先生說,今天要趕飛機回國,因為夫人睡著,不能被打擾,馬先生便吩咐我,小心把夫人的衣物都收拾好,我剛剛碰掉了衣服掛,吵醒了夫人,請您原諒我?!?p> “回國?今天的飛機?”
肖沫從床上翻身下來,她一心掛著司尋燁,忘記了問馬辛杰回國的日程,怎么會是今天?司尋燁怎么辦?他作為管家,打算把主人扔下不管了嗎?
“他是真的瘋了!”
肖沫換了一身衣服,怒氣沖沖地去見了馬辛杰。
馬辛杰正在清點行李,見肖沫來了,問她有沒有需要買回國內(nèi)的禮品和特產(chǎn),利用去機場前的這段時間,叫保鏢買回來裝箱。
“海鮮,我已經(jīng)買得差不多了,工藝品,夫人看看喜歡什么?我沒法幫你做主?!?p> “沒法幫我做主?你還有什么不能幫我做主的?機票訂在今天,你征求我的同意了嗎?我和司尋燁一起來斐濟度蜜月,卻要一個人回去嗎?馬辛杰,誰給你的權(quán)利讓你做這些決定?你似乎已經(jīng)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個管家!”
管家兩個字說出口,馬辛杰整理箱子的手停住了,他緩緩抬起頭,眼光憂郁地看著肖沫。
“連你也這么想嗎?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沒權(quán)利做決定的下人?”
“是!”
肖沫已經(jīng)忍了很久了,人不能認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是可悲的。自從司尋燁失蹤后,馬辛杰好像變了一個人,從淳樸憨直到自負得意,幾乎是一夜之間。
“我永遠記得的,走進陽明山的那一天,我看到一個正在梳理馬的鬃毛,用力搖手的年輕人,而不是現(xiàn)在這個自以為是,膨脹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家伙!”
肖沫轉(zhuǎn)過身,憤然地向外走去,她不會跟任何人離開,除非是司尋燁。
“你去哪里?”
馬辛杰箭步上前,一把扣住了肖沫的手腕。
“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你好。”
“為我好?”
這聽說來是最可笑的理由,肖沫冷眸面對了馬辛杰。
“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所以……請不要用這個借口?!?p> “他不合適你?!?p> 馬辛杰告訴肖沫,任何男人都可以,唯獨司尋燁不行。
“你覺得這樣說,對得起他嗎?”
肖沫鄙夷地反問馬辛杰,他出國留學(xué),拿了那么多的成就,是不是司尋燁資助的?沒有司尋燁,就沒有優(yōu)秀的他。為何他不能飲水思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