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午和馬辛杰在一起?”
不問醫(yī)院的事,也不問莫寒,他居然問馬辛杰?有點不合邏輯。
“剛剛也是他送你回來的吧?”
這話聽著……怎么有一點點吃醋的味道。
肖沫所有的問題都想過了,唯獨沒想到這個,被司尋燁這樣一問,搞得好像被捉奸在床了一般。
“碰巧遇到,他送我去了醫(yī)院?!?p> 肖沫故意提及了醫(yī)院,莫寒才是司尋燁要問的重點,可他仍沒有跳轉(zhuǎn)話題的意思。
“這次和我們一同去斐濟的名單里,也有他。”
“我聽馬辛杰說了這件事。”
“他還和你說了什么?”
司尋燁的聲音略帶不悅,這讓肖沫更懷疑他在吃醋了。
“你不會是……吃醋吧?”
“吃醋?”
司尋燁的鼻腔里發(fā)出了奇怪的聲音,隨后眉頭一揚,讓肖沫坐下,他有話要說。
肖沫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除了聽話之外,她什么都不能做,乖乖地坐在了椅子里,肖沫等待著司尋燁的猛烈炮轟,可讓她詫異的是,司尋燁遞給了她一盒酸奶。
司尋燁遞給了她一盒酸奶。
“喝吧,先壓壓驚?!?p> 壓驚?
什么鬼,肖沫的臉紅了。
她慢慢地喝下了那盒酸奶,然后抬起頭,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司尋燁一臉冰霜,他在捏一個握力器,握力器已經(jīng)嚴(yán)重變形了。
這是一場無妄之災(zāi)嗎?
司尋燁清了清嗓子:“肖醫(yī)生,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流氓?”
流氓?
什么意思,心里像被扎了一下,剛剛的酸奶沒壓住驚,肖沫反而更驚了。
司尋燁用力一捏握力器,湊近了她的臉頰。
“我覺得我對你太紳士了?!?p> “紳士不好嗎?”
“看起來并不好?!?p> 他霸道地扣住了肖沫的手腕。
“也許你更喜歡我像個流氓,主動找一些樂子調(diào)戲你。”
“什么調(diào)戲?司尋燁,你瘋了吧?!?p> 和他在一起這么長時間,司尋燁的性格,不是一個愛吃醋愛計較的人。但是他對于馬辛杰的態(tài)度……不論是出于習(xí)慣,還是出于舊情分,都不是肖沫所樂見的。
他對馬辛杰很戒備。
一個主人,一個下人,他在擔(dān)心馬辛杰什么呢?
這個話題沒法談下去了,肖沫拖了一下椅子,假裝困倦地站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跑一天了,我困了。”
“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和他在一起!”
咯嘣一聲,握力器斷了。
肖沫脊背上的神經(jīng)莫名地猛跳了一下。
推門房門,默默地走了出去,身后的房門關(guān)上的一刻,她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明天的蜜月之行,司尋燁會不會換掉馬辛杰?以他的性格,若對人和事有任何懷疑,都會殘情棄之。
馬辛杰辛苦送她去了一趟醫(yī)院,她卻給他惹了一個大麻煩。
夜晚,墨色的濃云擠壓著天空,掩去了月色的唯一一點微光,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沒有風(fēng)聲,也沒車聲,整個陽明山都靜悄悄的。
“主人,您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真的要去斐濟嗎?離開陽明山,您的身體……”馬管家站在司尋燁的身邊,試探地問著。
“我?guī)Я怂帯!?p> “吃藥,只會讓您的頭疼加劇?!?p> “我也很多年沒出去走走了,一個月的時間,倒也能忍受?!?p> 司尋燁從衣兜里掏出了那瓶藥丸,他深知自己頭痛的原因,卻又不能不依賴它。
“主人,這和您當(dāng)初找肖醫(yī)生的初衷不一樣了,您現(xiàn)在對她……”
“行了,我知道了,你也早點兒回去休息吧,我走之后,很多事需要你親自去處理。”
司尋燁岔開了話題,馬管家明白說多無益,他只能垂下眼眸,恭敬地退了出去。
望著濃重的夜色,司尋燁的眉目緊縮,眼眸微閉,身體傾斜地靠在沙發(fā)里,右手還捏著那個藥瓶,原定的計劃中,有婚禮,沒有蜜月,至于為什么要冒險加一個蜜月,司尋燁也說不清,他在討好那個女人嗎?
或許,他只想讓她沒有遺憾罷了。
第二天一早,肖沫是被女傭的敲門聲吵醒的,想到今天要趕飛機,她一個激靈從床上跳了起來,看了一下時間,距離起飛還有不到一個小半小時。
“哎呀,我給忘記了?!?p> 她急三火四地穿衣,洗漱,女傭幫忙拖行李,拿背包。
收拾好了,肖沫才想到司尋燁,他不會也睡過頭了吧?
“快叫司先生,不然來不及了?!?p> “主人昨晚有事出門了,到現(xiàn)在也沒回來。”
“沒回來?”
什么情況,第二天要去度蜜月了,晚上還辦公事嗎?司尋燁果然日理萬機啊。
“我以為夫人定了鬧鐘,所以……”女傭低聲解釋著。
“沒事,我以為……哦,算了?!?p> 當(dāng)肖沫氣喘吁吁地趕到機場時,距離飛機起飛了只差不到十分鐘了。
在空姐的幫助下,肖沫進入了頭等艙,她看到司尋燁正悠閑地坐在窗口,目光看著窗外,從他微顯疲憊的神色來看,司尋燁昨夜沒休息好。
“你遲到了?!彼緦羁戳艘幌率直?,他不喜歡不準(zhǔn)時的人。
“如果我趕不上飛機,是不是不用去斐濟了?”司尋燁如此穩(wěn)如泰山,讓肖沫憋了滿肚子的火。
“沒關(guān)系,趕不上,可以改簽下一班?!?p> 司尋燁說得輕松,肖沫卻急得滿頭大汗,心到現(xiàn)在還在砰砰地狂跳著。
稍作休息之后,肖沫才開始關(guān)注頭等艙里的乘客,除了隨行的一些古堡保鏢之外,她還看到了馬辛杰,司尋燁竟沒有更改隨行人員的名單。
馬辛杰穿得很隨意,T恤牛仔,現(xiàn)代感很強。相比來說,司尋燁卻顯得古板一些,他穿著襯衫,扎著領(lǐng)帶,渾身上下整齊得看不到一點褶子。馬辛杰正在研究什么資料,心無旁騖。
頭等艙幾乎被古堡的人包了,只有前排的一個座位還空著,不知道是人沒來,還是票沒賣出去。
“來人,幫我!”
一個巨大的行李擋住了肖沫的視線,行李的下面露出了兩條穿著紅褲子的腿,連鞋子都是紅色的,可傳過來的聲音卻是一個男人,有點兒耳熟……
“先生,我?guī)湍??!?p> 空姐接過了行李,男人的雙手解放出來后,拍了拍肩膀,抖了抖腿,肖沫這才看清來人,竟是溫子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