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傷心的人兒莫過于溫太太曲茹,當初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一條命差點兒沒了,醒來卻被通知孩子不見了,她撕心裂肺地哭了好久。
“我能再見見她嗎?不管是真的,假的。”
“等NDA鑒定結(jié)果之后吧?!?p> 溫賢拍了拍妻子的手,輕聲安慰著。
旁邊坐著的丁莉姿笑了
“姐姐,人家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丁莉姿是溫賢婚外結(jié)識的女人,也在溫家生活,沒名分,她仗著年紀輕,有幾分姿色,獨得溫賢的寵愛,說話有恃無恐。
“不是你生的,你自然不必當真?!?p> “我生的也沒丟啊……”
“你說什么?”
曲茹作勢站了起來,溫賢煩躁地低喝了一聲。
“已經(jīng)很亂了,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吵!”
見溫賢發(fā)火了,丁莉姿翻了一個白眼兒不吭聲了。
溫賢聽著周圍七嘴八舌的聲音,覺得召集所有人來這里是一個十分不明智的決定,烏合之眾,根本給不了他任何有用的建議,只會添亂。
“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確定肖沫的身份?!?p> 溫賢更關(guān)注的是薪德莊園的掌控權(quán),一定不能落入司尋燁的手中。他已經(jīng)私下里和開發(fā)商商議好了,盡快開出繼承人的死亡證明。
“行了,散了?!?p> 溫賢煩惱地離開了莊園后院,大家一看溫賢走了,也都散去了。
待所有人散去后,就剩下倚在欄桿邊的溫子儒,和坐在藤椅里的七叔,他們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越想越絕得不對勁,剛剛都把關(guān)注點放在肖沫是不是溫家長女的身份上,怎么不想想那個女人是怎么活下來的?還毫發(fā)無損?
“你確信她掉下去了?”溫子儒問七叔。
“怎么?你也想她死了嗎?”
“如果她真的是爺爺指定的繼承人,死了,對我只有好處沒什么壞處?!?p> “知道就好?!?p> “不過,七叔,她是怎么爬上來的?”
“爬,你在開玩笑嗎?我把你推下去,你爬一個我看看?!?p> “我就問問?!?p> 溫子儒抓了抓頭發(fā),那么高掉下去,他可沒信心活著。
溫良用力握緊了拳頭。
“一定是司尋燁……生了一個狗的鼻子?!?p> “七叔,我有個疑問,你是怎么知道肖沫的身份的?”
“有人給我打了電話。”
“誰?”
“沒留名字。”
“隨便一個電話,你就信了?”
“當然不是,我觀察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司尋燁的人在暗暗跟蹤肖沫,才相信是真的,果不其然,讓他捷足先登了。”
溫良的手指摸著下巴,失去這個機會,讓司尋燁僥幸完成了婚禮,再殺肖沫的意義已經(jīng)沒那么大了,畢竟肖沫死了,她身后的財產(chǎn),司尋燁也有處置權(quán)。
“偏偏就晚了一步!”
溫良恨得牙根直癢癢,如果繼承人死了,至少他還能分一杯莊園土地的羹,現(xiàn)在毛都沒有了。
“七叔,現(xiàn)在怎么辦?”溫子儒問。
“還能怎么辦?等DNA的鑒定結(jié)果。”
溫良抬起頭,天空月如圓盤,繁星點點,本該放松的心情,卻因為今天的事兒,變得十分糟糕。
薪德莊園的夜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青魯伊大教堂也進入了安眠的模式,周圍隱隱能聽到的也只有幾只蟲鳴。
溫凌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只要閉上眼睛,她的眼前就能浮現(xiàn)司尋燁給肖沫戴上結(jié)婚戒指的情景。
“他不愛她,一定因為她是繼承人……”
翻身起來,溫凌雪快步走到了窗口,看向了古堡的方向。
她永遠也無法忘記三年前,在歐洲留學的那個黃昏,她被當?shù)貛讉€吸大麻的流浪漢圍住了,是司尋燁突然出現(xiàn)救了她,對眼前這個仗義出手的年輕男人,溫凌雪一見鐘情,可惜,他只是送她回了校園,并未留下名字和聯(lián)系方式。
她以為她這輩子都見不到那個男人了,可畢業(yè)回國后,她欣喜地發(fā)現(xiàn)他竟住在莊園附近的古堡里,他叫司尋燁。
溫凌雪親自登門拜訪,表達自己的謝意。
盡管報了名字和留學時司尋燁救她的事實,還是被攔在了古堡外。馬管家告訴溫凌雪,他家主人救的人太多,不必介懷。
在歐洲,追求溫凌雪的男人很多,回國后,也是前仆后繼,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被人人吹捧的小公主卻被古堡的男主人拒絕了。
她寫信,打電話,甚至半路攔截,司尋燁的表現(xiàn)都是冷冷的。
為了他,她開始學騎馬。
為了他,她放棄了國外繼續(xù)深造的邀請。
為了他,她拒絕了無數(shù)名家公子。
……
可他,卻娶了她的姐姐。
“我那么愛你,那么愛你,為什么……”
溫凌雪捂住了臉,泣不成聲,她自認接受了西方文化的熏陶,不是一個頑固不化的女人,可這次,她較真了,除了司尋燁,她誰都不要。
“既然,你不愛她,她早晚是要離開的?!?p> 如果肖沫沒有了繼承權(quán),她就什么都不是,溫凌雪咬著唇瓣,她必須想辦法剝奪肖沫的繼承人身份,沒了繼承權(quán),那個所謂的“姐姐”就要滾出古堡了。
……
古堡里,肖沫離開書房后,沒有聽從命令去司尋燁的臥室,這不過是一個交易的婚姻,她可不想履行什么妻子的義務(wù)。
可推開房門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臥室已經(jīng)空空如也,不僅衣帽間里空了,連臥室的床都不見了。
絕!司尋燁太絕了!
“有人嗎?”
肖沫氣惱地叫來了女傭,問她房間里的東西呢?
“夫人的衣服,馬管家讓人都搬去主人的臥室了。”
“床呢?至少該留張床吧?”
肖沫質(zhì)問,女傭畏懼地搖了搖頭。
“床,我不知道哪里去了?!?p> “我去客房!”
司尋燁越是逼她,她越不妥協(xié),肖沫轉(zhuǎn)身去了客房,卻發(fā)現(xiàn)所有客房的門都鎖上了。馬管家出現(xiàn)了,他畢恭畢敬地站在了肖沫的身邊。
“按照老傳統(tǒng),婚后,夫人必須在主人的房間里睡?!?p> “傳統(tǒng)?”
肖沫問馬管家這是誰的傳統(tǒng),馬管家很坦然地回答。
“司家的,主人要么不結(jié)婚,結(jié)婚,就必須遵照傳統(tǒng),不然會不吉利的?!?p> 呵,交易的婚姻,也要遵照傳統(tǒng)嗎?
肖沫低聲嘟囔了一句。
“說不定哪天就離婚了……”
“您說什么?”
“沒說什么……”
肖沫讓馬管家前頭帶路,她還不知道司尋燁的房間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