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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了殘生

出師不利

劍了殘生 搖徽州 2263 2021-01-09 20:33:07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按下張夢之一行人暫且不提,單說清水出了錢塘城,快馬趕往集安,心里記著張、鹿二人囑咐,人不離鞍、馬不停蹄,只想快去快回免生變故。

  清水自幼在鹿家長大,又作書童又當武伴,尤其一身馬術(shù),真是個無人能及。集安至錢塘這一趟路,張夢之走走停停行了一日一夜,清水在馬上算著時辰,自覺半夜可到。心里打定主意,不住催馬。那馬跑了一會,才過城外古廟幾十里,已累得口吐白沫。清水心道:張師說這馬值一百二十兩,怎么這般不濟,莫非受人騙了?也是,他老人家行走江湖豪放慣了,哪里愿意在意這些小事,我卻不能放過,且等到了集安,定要討個說法。

  清水怕真?zhèn)€累壞了馬,無奈松了松馬繩,讓馬歇兩口氣。行至傍晚時分,將馬喂了一遍,又催馬快行。正走到一段窄路,見對面有一人一馬疾馳而來,遠遠瞧見那人身穿皂衣,是公門里人。等距離近了,兩人互瞅一眼,都是一驚,各自勒馬停住。

  清水翻身下來,向那來人抱拳行禮,嘴里說:“何捕頭少見?!?p>  何子義也下了馬,拍去身上浮塵,復行禮道:“原來是清水小兄弟,你一個人往哪里去?”

  清水道:“小弟領(lǐng)了家主命令,去集安辦些小事。不知何捕頭哪里去,這般著急?”

  何子義嘆氣道:“吃公家飯不就這樣,誰還能自由自在是怎的。我正是從集安過來,當?shù)匦值芡形也閭€案子?!?p>  清水打趣道:“怕不是要去捉拿我家張師?”

  何子義大笑兩聲,“我倒是得有那個本事才行。衙門里要拿夢之的行牌壘得比我還高,還不是做個樣子。我聽清水老弟你這意思,莫非見過夢之?”

  清水自知何子義與張夢之關(guān)系匪淺,也不隱瞞,把幾人酒樓相會一事如實說了。

  何子義拍手叫好,朗聲道:“妙極妙極,前兩日在天機峰想見未見,這番去錢塘正好找他想幫。就是夾子沒夾到,能喝一頓酒,也不枉我跑這一趟?!?p>  兩人便又各自上馬,臨了清水問到:“不知什么大案子,要勞何捕頭大駕,去放夾子?甚至于還要我張師相助?”

  何子義拽了拽馬韁,那馬兒左右踏步,鼻子噴氣,也是勞累不已。何子義在馬兒頭上拍了兩下,隨口答道:“清水兄弟莫要憂慮,不是什么拳腳高手,只是難纏得緊。是那華蓮洞銀老五,在集安撬了人家東西,當?shù)馗眯值苣睦镒返蒙纤课医癯渴障⒄f他一路去了錢塘再沒動靜,這才趕過去放個夾子試試?!?p>  清水點頭,兩人打馬擦肩而去。清水行至半夜,距集安還有五十里路,那馬突然前腿打軟,撲通翻倒在地,嘴里氣急,眼看活不長了。

  清水使個落地蟬輕功,從半空落到馬兒身邊,嗟嘆不已。心里又是無名火起,想著待辦好差事,非要砸了集安馬棚不可。

  當下系緊包袱,賣弄輕身功夫,在路上如貼地燕子,飛也似得往集安去。

  五十里路眨眼便到。清水有心先去天機峰靈巧觀取寶劍,轉(zhuǎn)念又道“不好不好,張師行跡明朗,若那觀中已有變故,我去了只怕沒有機會再回頭取甲,還是先拿了當票贖回息兵甲合適?!?p>  各位莫問,自古當鋪生意,哪分白天黑夜。甚至于說,夜里生意可能更好。有那些二世祖,變賣家產(chǎn)怕鄰里白天看見笑話,往往夜里偷偷摸摸地上門。這些人,多是從小讀書嫌苦,愛弄些旁門左道打發(fā)時光,一等到自家老子沒了,再無人管束,一或者賭桌上輸?shù)没桀^轉(zhuǎn)向,二或者紅帳里佳人等著銷金,你說一個價他也不管是多是少,反正拿了錢就走,有的連那當票也不要。

  清水早知集安只有一個當鋪,當下尋路敲門。那應門小廝早習慣了的,平日就在里邊柜臺下桌子邊打盹,一聽門環(huán)響動,就知生意來了,開門就喊“大爺”,又是泡茶又是準備篩籮。

  清水見小廝拿了篩籮出來,搖頭道:“小哥,莫弄岔了,我來贖東西的。”

  小廝倒稀奇起來,半夜里從來都是篩籮遞貨、布袋交錢,今天卻是個拿當票來的,少見少見。賠笑說道:“對不住,小老爺稍等,我去喊掌柜的。”

  掌柜的夜里也睡不踏實,聽了小廝腳步,早已起身披衣。轉(zhuǎn)至柜前,沖清水行禮:“小相公久待,贖罪則個,不知當票可帶來了?”

  清水從懷中取出當票,遞了出去,又取下背后包袱,說:“原先當了一百五十兩,當九贖十,現(xiàn)有贖金一百七十五兩,掌柜的仔細查點。”

  那掌柜的接過當票,一看之下傻了眼,趕忙躬身作揖。清水起身相扶,“掌柜的,這怎么話說的?”

  “小相公見罪,我等久候多時。欸,我記得先前是位道爺來的?”

  清水道:“不錯,我正是替那道爺贖東西,不知掌柜的因何事賠禮……”話說一半,清水腦中電光一閃:啊呀!我先前遇到何捕頭,他說那神偷銀雀兒在集安偷了人家東西,莫不是把我家息兵甲偷去了?

  掌柜的言道:“小相公且聽,前些日那位道爺來當甲衣,我驗貨收箱,都按平常辦理。怎知第二天開箱查點時,一箱子珠寶玉器文玩古董,唯獨不見了道爺?shù)暮诩?。我立時搜查店里眾人,一點影子也沒有。后來報官,縣衙里胡老爹不當值,是徐老爹帶各位大人來看。那位徐老爹問了經(jīng)過,我都俱實說了,他老人家又開箱子看,竟然箱子蓋下有個字條。徐老爹問我怎么回事,我哪里能說清,明明之前開的時候沒看見。也可能是我一時心慌沒注意到。解釋半天,徐老爹說我聒噪,取下字條一看,上面寫著——華蓮洞銀五取甲不送?!?p>  清水頭疼不已,坐到椅子上細細思索。

  掌柜見清水皺眉,也道:“看來小相公也聽過那銀雀兒的名號,既是他出手,這可不能全怨我們啊?!?p>  清水點頭,“銀雀兒銀雀兒,偷天天也怕。事已至此,自然不怨你們。后來是不是徐老爹又找了何總把子幫忙緝拿?”

  “哎呀,小相公真神通廣大,正是如此。想來那銀雀兒也只有何老爹出面才能鎮(zhèn)得住。也是說到這里,小相公稍寬心,何老爹已經(jīng)有了眉目。他老人家名震江南,是本府公門里第一好手,又貼得他在江湖上朋友極多,說句私密話,”那掌柜的緩緩靠過來,對清水低聲說:“小相公知不知道?”

  “不知掌柜的所說何事?”

  “聽說,只是聽說啊,何老爹與那張夢之也是多年好友?!?p>  

搖徽州

今年冷得出奇,跟一五年差不多了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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