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讓我妹子跳這樣的火坑!我要帶她走,你們元府不待見她,我還稀罕我妹子呢?!遍L汲忿忿的說道。
“大哥,你別激動,先聽聽公子怎么說?!遍L風趕緊拉住了激動的長汲說道。
“行!那元安吉你告訴我是怎么一回事,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說!”
“太子身體漸漸康復,陛下總是要給他找些靠山的,你或多或少的知道太子這些年身體不好,一直遠離朝堂,皇后一黨蠢蠢欲動,現(xiàn)在太子身體大好,陛下便盯上了元家,我雖然不清楚父親是怎么樣和陛下說的,但是我相信父親和大哥不會這樣的利用寧兒,只是我話還沒有說完,她便氣沖沖的去找了父親,然后我追過去的時候,她又哭著跑去城外找柳姨,事情就是這樣?!痹布恼f道。
“我不管這些,我只知道那太子是能嫁的人嗎?那皇宮是能進的嗎?進去了那不等于就要被囚禁一輩子,而且叫寧兒嫁給太子,不就是明著和皇后一黨對抗,皇后為人你我都清楚,什么事干不出來,這不是把我寧兒往火坑里面推嗎?!”
“長汲!我比誰都知道這些,我相信父親和大哥也清楚,可是現(xiàn)在不是我們要往前走,是被推著走,現(xiàn)在是陛下看中了寧兒,難道要元家抗旨不成?!”
“總有辦法的,我去找耆老,不是他治好的太子嗎?再給他治回去,讓他躺在床上一年半載,這時間我足夠帶寧兒跑到天涯海角了?!遍L汲焦急的在房間里面踱步,邊走邊說道。
“我早就說過要帶她走,可是她偏偏不愿意,現(xiàn)在能逃到哪里去?難不成你想讓寧兒成為藏頭露面的逃犯還是永遠躲在你的黑市,你別忘記了,你的黑市之所以能遍布天下其實全靠陛下對你們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元安吉轉(zhuǎn)過來也對著長汲宣泄自己的一腔怒火。
“元安吉,你這個混蛋,你說你要好好照顧寧兒的,現(xiàn)在怎么搞成這個樣子?!”長汲一時氣憤不過,一拳揮了上去,重重的打在了元安吉的臉上,他也跌倒在墻角。
元安吉也是一腔怒火難以發(fā)泄,長汲這一拳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心上,揉了揉自己的臉,他也跳起來和長汲打在了一起,很快整個小屋一片狼藉。
長風嘆了一口氣,輕輕的走到柳寧兒的床邊,將她頭上的毛巾拿了下來,再一次過了水給她敷上。
她的嘴里還在喃喃自語,喊著元安吉的名字,元安吉聽見了柳寧兒的聲音,便停下手推開了長汲,繼續(xù)坐在了床前。
“元安吉,你說過我很慫?!?p> “嗯?!?p> “其實你也挺慫?!?p> “我知道。”
“知道你為什么不帶寧兒走?”
“寧兒說得對,要是我?guī)吡?,那么剩下的元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怎么辦?”元安吉含著淚,轉(zhuǎn)過來對著長汲問道。
長汲一時間錯愕了,陛下既然有了這個想法,肯定會花費一切心力得到,要是現(xiàn)在寧兒逃跑了,那么剩下的人該怎么辦?
“你有沒有想過,寧兒如果真的接受這樣的安排,她會很不開心,也許這輩子你們就很難再見到了?!?p> “想過,但是寧兒說得也對,而且我相信父親和大哥不會這么輕易妥協(xié),即使最后他們被逼著要妥協(xié),我也一定要想辦法保護寧兒,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p> 長汲沒有再說話了,很快黑市來接應(yīng)他們的人到了,這樣的時刻他們只能回去黑市,寧兒發(fā)著高燒,必須要先回去找大夫。
元府
元辰醒了過來,陳氏和元安雪一直坐在旁邊,他一醒來就叫著寧兒的名字。
“老爺,吉兒去找寧兒了,他們不會有事的,成兒也去叫了長汲,你放心吧,倒是你,最近一直身體不好,不要再動怒了。”陳氏紅著眼睛對著他輕輕的說道。
“是啊,父親,安吉已經(jīng)隨著寧兒去了,有他在寧兒不會出事的,再說,還有長汲長風呢,您就好好休息,明天朝堂我?guī)湍婕??!?p> 元辰朝著他們揮了揮手,嘴巴張了張,但是卻又什么話都說不出來,眼睛里面有些霧氣騰了起來。
陳氏見狀便帶著元安雪下去了,房間里面只剩下元辰和元安成兩父子。
“父親,您別著急,寧兒只是一時沒有想通,她是聰明的孩子,會明白的?!?p> “寧兒那個孩子,外表看著柔弱,內(nèi)心卻比誰都執(zhí)拗,我答應(yīng)了她娘親一定要好好照顧她,現(xiàn)在看來,那孩子是把我結(jié)結(jié)實實的恨上了?!痹秸f著,有些悲傷的流下了眼淚。
“父親,那是她還不懂你,等她懂了她會明白的,這些年,您為我們這些兒女做得已經(jīng)夠多了。”
“做做做!我早就說你這個老狐貍心火虛旺,叫你少操心,少操心,你聽我的了沒?”耆老的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先傳了進來,元安成便止住了自己的話。
耆老一進來就沖到元辰的床邊,使勁的拉起了他的手,給他號脈,過了一會兒便重重的丟下,然后對著元安成說道:
“沒多大的事,就是心浮氣躁,肝火虛旺,我開一副藥吃上個三五天還能繼續(xù)算計人。”
“多謝耆太醫(yī)了。”元安成趕緊行禮說道。
“我和你說了多少次,兒女的事情讓他們自己去就行了,做對做錯以后自己承擔罷了,你總是操不完的心,我告訴你,我們都老了,不是小伙子了,你再繼續(xù)心力交瘁,早晚死在我前面!”耆老寫完了藥方,又走了過來指著剛剛坐起來的元辰大罵。
“你懂什么?!”元辰也笑了起來對著耆老說道。
“是,我是不懂你們朝堂里面那些破事,但是我懂順意而為就行,你偏偏要逆天,早晚作不死你個老狐貍!”
“那你的意思是我老了,要我早點辭官歸鄉(xiāng),給他們年輕人讓路?”
“哎哎哎,我可沒有那么說啊,等會你明天真去找陛下說辭官的事情,陛下怪罪下來,這罪名我耆思翰可不擔,我只是說讓你少操點心,別總是想著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少用點腦子能多活幾年?!?p> “我倒是想,他們能有一個讓我省心的?再說我不算計人家,人家就要算計我,我可不想老了老了弄個身敗名裂,尸骨無存的下場。”元辰還是淡淡的笑著說。
“好好好,我不管你,我隨便你,反正你們元府有錢,我用著好藥養(yǎng)著你,行了吧?”說著耆老又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
元安成看著父親一臉疲憊的樣子,便點了安神香,元辰很快就在安神香里睡著了。
說是安神,在元辰的夢里卻一點也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