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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

第八節(jié)

春花秋月 素心手絹 2957 2020-12-26 07:56:24

  休假的第二天,為了躲避社會輿論和周圍的閑話,柳月決定消失幾天,回到遠(yuǎn)在東郊的父母處。

  柳部長見女兒回來,高興的問這問那。女兒可是他的掌上明珠。這幾年女兒的婚姻問題沒讓柳部長少煩惱??蔁罋w煩惱,柳月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柳部長又有什么辦法呢。這是婚姻,不是買賣東西,湊合一下就能行。

  “小月回來了。好久沒有回來了,這些日子都忙什么呢。你媽整天嘮叨,你再不回來她可就要去醫(yī)院看你哩?!?p>  “我媽呢?!?p>  “出去買菜了,也該回來了,去了好大一會了。”

  “噢!最近醫(yī)院比較忙就沒有回家?!?p>  “臉色怎么那么難看,病了嗎?”

  “沒有,有些累了,我要休幾天假,在家住幾天?!?p>  “累了就休息,別累壞身體?!?p>  “爸,我有些不舒服,先去房間躺一會?!?p>  “怎么拉,是哪里不舒服,要緊嗎?”

  “沒事的,躺一會就好了?!?p>  柳月說完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柳部長住的是將軍樓,小二層,獨(dú)門獨(dú)院,樓上樓下共有八間房間,四個(gè)兒子每人一間,柳月的一間就在一樓靠著柳部長的臥室。

  進(jìn)了房,柳月順手關(guān)上門,連衣服都沒有脫就躺在了床上,她順手拉了被子蓋上。整個(gè)人一下子卷縮在被窩里,像躲進(jìn)了安全袋一樣。她的心完全放松下來。這幾天來,她一直處于一種緊張的情勢中,此時(shí)此刻,她第一次感覺到從身體到心里徹底的輕松。外面謠言肆起,已經(jīng)沒有她柳月的立足之地,只有這里才是她避風(fēng)的港灣,才是她療傷的避難所。

  看樣子,一時(shí)半會,父母這里還是比較安全的,從南郊到東郊相隔幾十里,消息的傳播畢竟慢些,柳月在心里祈禱著,希望這種消息永遠(yuǎn)不要傳進(jìn)父母的耳朵里。

  柳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她實(shí)在太累了,她已經(jīng)有兩天沒有好好睡覺了。

  柳月醒來的時(shí)候才知道自己做了個(gè)噩夢。,她知道自己一直在擔(dān)心著我。其實(shí),這時(shí)候的我除了被父母限制著自由,我的景況比她可是好多了。在眾人的眼里,我只是個(gè)受害的青年。我是被他們同情的。柳月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

  她甚至后悔是她害了我。

  當(dāng)感情來臨的時(shí)候,勢如破竹,一發(fā)不可收拾,人性的脆弱更給感情的醞釀造就了天然的土壤。

  感情這東西,你越是限制它,它便也溢發(fā)不可收拾。柳月不想這樣的,我也不想這樣,可她這樣了,我也這樣了。

  就在柳月以為可以安全的躲在父母處幾天的時(shí)候,范主任還是意外的知道了女兒的事情。

  范主任買菜回來,剛走到院子,看見幾個(gè)退休的老太婆坐在一起閑聊,看樣子在說什么新鮮而神秘的事。愛湊熱鬧的范主任停下腳步,加了進(jìn)去:“說什么呢?!?p>  說事人正說的熱鬧,周圍人正聽的緊張,沒有人回答范主任,范主任識趣的湊在一邊。說事人這時(shí)候正說到關(guān)鍵處:“你說這天地之大,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沒有

  “有這種事,我咋有些不相信?!?p>  “不相信,這是真事,我女兒親口告訴我的。那還有假。聽說那女的還是醫(yī)院的護(hù)士。好象在南郊,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那女的多大了?”

  “老姑娘了,三十好幾了吧,反正不正常。”

  一聽到這里,范主任的臉紅了,她不知道她為什么會臉紅。大家都在緊張的聽著,沒有人注意范主任的表情。范主任心下嘀咕,她女兒柳月也是三十好幾,也是老姑娘了。從別人嘴里聽著這幾個(gè)字,十分火辣的刺著她的耳朵。范主任轉(zhuǎn)身出了議論圈,逃也似的走開了,仿佛人家說的正是她的女兒一樣。

  范主任暗自揣摩:竟有這樣的事,不會是她的女兒吧,不會,絕對不會。雖然這樣想,范住任的心還是莫名的緊張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緊張,好象真的就是她女兒柳月一樣。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柳月再沒結(jié)婚,也不可能做出這樣荒唐的事來,是自己太敏感了。

  想到這里,范主任放心的向自己家的將軍樓走去。范主任提著菜籃子,剛一進(jìn)家門就聽到柳部長的嘮叨:“跑哪里去了,小月回來半天了。好象身體不舒服,臉色很難看,很疲憊的樣子?!?p>  “人呢?”

  “在房里睡著,說是累了,要休息幾天。我看這孩子是不是病了,身體狀況不好?!?p>  “我去看看她?!狈吨魅握f著要去推柳月的房門。

  “別打擾,讓她睡一會,女兒看來很疲憊,大概這一段時(shí)間累的。這幾天你買點(diǎn)好的,給她補(bǔ)補(bǔ)身子。她一個(gè)人那里會照顧自己?!?p>  范主任說話間準(zhǔn)備去做飯,她猶豫了一下,又轉(zhuǎn)身坐在沙發(fā)里:“老頭子,我剛在樓下聽人說了件怪事?!?p>  “什么怪事?!?p>  范主任就一五一十把聽到的事說給柳部長。柳部長聽完后說:“唉,這年月,改革開放,啥新鮮事都有,世道怎么成這樣了。造孽呀!”

  “你說不會和咱們女兒有關(guān)系吧,我咱有點(diǎn)心里不塌實(shí)?!?p>  “不會吧,月月還不至于荒唐到這地步?!?p>  聽完老伴的話,范主任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說完放心的去做飯了。

  范主任一走,柳部長在心里就犯起了嘀咕。小月的臉色,小月的疲憊,小月的要休幾天假,種種跡象表明,女兒哪里肯定出了什么事。想到這里,柳部長的心頓時(shí)緊張起來,莫非真的就是自己的女兒。他沒有驚動老伴,拿起電話撥通了大兒子柳軍輝。

  2006-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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