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錯了。再也不提了?!?p> 雷曉佳忽然覺得自己很幼稚,和那個被自己看不上的梅成衣一樣幼稚,這能怪誰呢?
瑟瑟的瞅著眸色涼薄的老板:
都怪你,身世高貴。手段高明,推算精準。每個對手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讓我飄得都覺得自己所向無敵了。我這也是被你慣壞了。
“哎,小獵人。”
張九云(銀九玄)快速的吃完粉,笑呵呵的走到白星宇面前,身子微微前傾,小聲說,
“咱們那還真是有緣哪。這里龍蛇混雜,即便是朗朗乾坤,你也要小心那些躲在陰溝里的臭蟲。老妖怪在這里是個捉鬼除妖的大師。有需要的時候打電話給我?!?p> 你這是詛咒我一定會遇到貴嗎?
白星宇不悅地看著他,眼眸里是滿滿的憤怒。
“你啥意思?。窟@還坐著一個呢!”
雷曉佳不干了,剛剛送走一個與自己實力相當的梅成衣,這又來一個爭著獻媚的大妖怪,“你自己是誰不清楚嗎?啊,孟婆湯喝多了?忘了自己是誰了?捉鬼除妖的大師······”
“就是因為我知道我是誰,所以才敢大言不慚的說——我是捉鬼除妖的大師?!?p> 張九云(銀九玄)懟了一句,而后笑瞇瞇的看著一言不發(fā)的白星宇,很有禮貌的溫柔地詢問:“小獵人,我可以坐下來跟你談談嗎?別忙著拒絕,先聽我解說一下。”
白星宇睨著眼睛瞅著他:“哦”了一聲,礙于自己這里人單勢孤。又摸不清楚天家那個混蛋合著明是非玩的什么鬼把戲。
作為一枚合格的香餌,除了老老實實的掛在桿頭,就剩下一個權利了——釣的魚兒越多,自己就越有機會脫離魚竿。
若是機會允許,換一個人掛在桿頭才是自己的理想設置。
就是不知道,明是非那混蛋有沒有派什么東西盯著自己。
這個上古大妖怪,可不是憑著貪生怕死活到現在的。他能每一次精準的躲過天家的清剿,而后繼續(xù)在九曲城作威作福。光是這副心智都是自己學習的······
算了,我才不學呢。
還是把那幫家伙氣吐血劃算?。?!
“有話快說?!?p> 思及至此,白星宇語氣惡劣,“我跟你不熟。還是站著說吧?!?p> ?????
張九云(銀九玄)張了張嘴,雙手一攤,哀嘆一聲:這丫的還是那么高傲,你也沒看看這是哪?
“哎,說你呢。”
雷曉佳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站著說,我們跟你不熟?!?p> 張九云(銀九玄)忽然覺得自己一定是吃錯藥了,怎么就這么喜歡來她面前找虐呢?他還從來沒有給我一個好臉子。
算計我,
利用我。
還······算了。
好歹她幫助九曲城換了天維,改了地脈。就憑這一點兒,老妖怪都要記住她的恩情。
“這里有邪修。還是那種力量很大的邪修。你們是女孩子,在這里,所有的女孩子身體都屬陰。邪修就是利用女孩子的屬陰容易控制的特點,利用邪術控制她們。不管你們承認與否,老妖怪都和你們是舊相識。”
說著,從上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些黃符低了給雷曉佳,也是擔心高傲的白星宇不接受施舍的緣故,“這是我畫的符。驅邪,辟邪,防止妖邪傷害你們。特此贈送,還請二位賞臉收下?!?p> 張九云(銀九玄)在她們面前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得低得不能再低了。
白星宇抬眸看向雷曉佳,是在詢問:要還是不要。
“要。為什么不要。”
雷曉佳不管張九云身體里住的是誰,單憑九哥在圈子里的名頭,這些符也是值得擁有的,就是自己兜里錢缺,白拿人家的東西可不是好事。
接著,目光瑟喏的看著白星宇,“那個。老板,行有行規(guī)。這些符不能···那個白拿?!?p> 白星宇心領神會,立刻從口子兜里掏出一沓人民幣拍在桌子上:“這些夠不夠?”
???
雷曉佳:大小姐啊,你在這里沒工作,沒技術,沒靠山。人家給你點的生活費,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揮霍?
“······”
張九云(銀九玄)剛要說什么,他的小迷弟——邱大山趕緊跑過來,快速的把錢收起來,而后抽出一張放在桌子上,沖著老板喊:“這是粉錢,不用找了?!?p> 接著沖著張九云(銀九玄)訕笑著,“九哥,我替你收著。你們接著聊,我回賓館等你?!?p> 而后麻溜的跑了出去。
張九云(銀九玄)看這個平時磨磨蹭蹭,抱著錢跑的時候一溜風的邱大山,心頭有一萬個草泥馬跑過: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懷了老妖怪的好事!
你這睜著兩只大眼睛的瞎子,哪只眼睛看她是普通女子了?
普通女子入得了尊主我的法眼嗎?!
“老板,結賬?!?p> 白星宇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張五十的走到收銀臺,“再給一瓶飲料?!?p> “龍兒是吧?!?p> 老板一邊忙著找錢,一邊和她溝通,捎帶著教教她社會險惡,不要把什么人都當成朋友,“這條道上的水很深的。那個人一看就沒安好心。你可別被他的外帽給騙了。長得老實巴交的人,事實上更會騙人。”
順便替這位不識人心險惡的小姑娘挑了一瓶飲料,“給,你們這么大的小姑娘都愛這個。嘗嘗。這個算我的。常來啊?!?p> 白星宇與雷曉佳一前一后離開這個粉店。
張九云(銀九玄)怔愣的站在那里,默默的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神情頗顯落寞:
這個高貴的小獵人,在哪里遇到都是奇跡。
他們是天家的寶貝。
是離天家最近的人,有時候,不需要開口。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在天家那里淘到意外的收獲。
哼,老妖怪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膽小了?
張九云(銀九玄)不置可否的嘲笑自己,卻又不得不承認:
卻是變得膽小了。
一輛警車呼嘯而至。
那個孟隊長親自出警。
老板。食客,張九云(銀九玄)三方好一番解釋,這個“誤會”才在孟隊長的簽字后結束。
**
香城第二高級中學。
繁忙的學習讓同學們期盼著禮拜天的到來。
大禮拜休息一天,小禮拜只給兩個小時。
繁重的學習任務,丫的同學們喘不過氣來。
終于盼到了大禮拜天了。
“衣衣,”
肉嘟嘟的劉梓涵像只歡樂的小鹿,“翻山越嶺”來到梅成衣身邊,“別用功了。實在不行讀專科唄。及時行樂,切莫要辜負這大好時光。”
“說得好聽。我們家老佛爺不允許嗎!”
梅成衣氣餒的說,“就算我考不上一本,二本,也不許我讀??啤N疫@不是在努力學習,爭取考上一個好一點的學校?!?p> “就你們家?還能出大學生?!?p> 姚雨萱嘲諷的扭臉看著她,“還有你,梅成衣,你看看你,哪有一丁點兒上大學的樣貌?”順勢一指同班的梅雨晴(梅成衣的堂姐),他們班的班花,“這才是大學女生該有的樣子。你,哼,回家去賣鹵菜去吧?!?p> “我就算是考不上大學也可以回去賣鹵菜。”
梅成衣真的生氣,這個姚雨萱就是喜歡挑事,而且是針對自己的。不記得在哪里得罪了她,可她就是有意無意的針對我,“不知道姚雨萱姚大才女,你若是落榜之后干什么呢?”
梅雨晴一臉為難的看看梅成衣,瞅瞅姚雨萱,滿臉真誠地懇求道:“衣衣,雨萱,你們都是我的好姐妹。不要一見面就這么相互嘲諷好嗎?咱們是一個班的,又是好朋友······”
“誰跟她是好朋友?!?p> “跟她同班,真是倒了幾輩子的霉運?!?p> ······
梅成衣與姚雨萱相互怒視著對方,嘴里吐著攻擊性言語。你一言我一語的還不過癮,兩個人接著就有了肢體沖突。
劉梓涵一個人拉扯不住,梅雨晴站在一旁光動嘴不動手,就那么軟聲軟語的說著漂亮話。
劉梓涵實在忍不了姚雨萱的嘴,幫著梅成衣一起揍了姚雨萱。
這時的梅雨晴沒有立刻跑過來拉架,而是跑出教室······
不一會兒,老師,教導主任,一起蒞臨教室。
三個打架的女孩不出意外的被請了家長。
班主任對竹葉青女士很不友好,態(tài)度冷淡,言語里滿是對梅成衣的不滿:“衣衣媽媽,不是我對你家衣衣有意見。而是她太奇葩了。好好地人待在寢室里,說丟就丟了。”
“害得我們全校老師被警察盤問。這就不說了,現在呢?突兀的回來了。還是從云南回來的。這些我們都可以忍受?!?p> “不能忍受的是——剛剛回到學校就和同學打架。還是二打一。知道么?現在全班52個學生叫家長,49個要求你家衣衣退學?!?p> “我們作為老師的,也是很為難的。不能因為你家一個孩子,把其他49個孩子給耽誤了吧。”
“你現在還是和衣衣好好溝通一下。要么,好好的學習,認真準備考試。要么,辦理轉學手續(xù)?!?p> “其實,只要她愿意。和那些同學搞好關系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就是不愿意和其他同學搞好關系。關于這一點,你們做家長的應該和她好好溝通?!?p> “不要整天忙著那點生意,把孩子的大好前途給耽誤了。更不要把孩子送給我們學校,你們做家長的就萬事大吉了。什么都推給我們學校的老師來做。有些事,我們做老師的,真的是無能為力?!?p> ······
竹葉青女士對待這個老師的態(tài)度,內心深處很是不滿。但是人家老師說的也是實話,對于衣衣,平時確實不怎么關心。整天忙著鹵菜攤子,從早到晚,從進貨到出貨,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忙活。
梅爸爸整天惦記著什么修仙,修圣的。就知道什么積累功德,探討修行!對于家里的大小事物不是一點不關心,就是干啥都不能讓自己滿意。
唉,最可氣的是。竟然背著自己替別人的女兒減免災難!若不是衣衣運氣好,碰到了那個什么龍。還不知道在哪里被妖魔鬼怪欺負呢!
阿彌陀佛哦,善哉,善哉,菩薩保佑,誰的罪孽誰擔著······
接著和姚雨萱的家長見面后,不但沒有和好,兩家家長打起來了。
劉梓涵的爸爸和梅爸爸是好友,不能看著竹葉青女士吃虧吧。就順手拉拉偏架。其他家長不干了···
這么一個有三個女生打架的故事,到這里就改變了:變成了一群家長在戰(zhàn)斗了。
最后,不出意外的驚動了警察叔叔······
**
香城,好想你奶茶店。
劉梓涵和梅成衣各自抱著一杯奶茶,坐在那里發(fā)呆。
“你們倆別發(fā)呆了,走吧?!?p> 梅雨晴店外走來,輕聲軟語的催促著她們,“都坐了三個小時了,該回家了?!?p> 兩個人機械的哦了一聲,接著抱著奶茶跟著梅雨晴走了出去。
出門后,梅雨晴說借了同學東西要還,要他們陪著她一起去。
兩個人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去的時候打的出租車,回來的時候梅雨晴突然喊著肚子疼。兩個女孩,就把她送到了醫(yī)院急診。
醫(yī)生診斷是急性腸炎,兩人急忙通知了她的家長。
梅雨晴的爸爸見到梅成衣沒有說任何感謝的話,還把女兒生病的事怪在她的頭上。說她是個不祥之人,并叮囑梅雨晴:離這個不祥的女子遠一點。完全忘記了不久前的相助之恩。
劉梓涵想要替她討公道,被拉住了,默默的帶著她離開這里。
“你為什么不說一句呢!你這樣的下場,這樣結局都是為了誰?”
劉梓涵是知道梅雨晴和背后干了什么的,也曾經是目睹梅雨晴一家跪求相助見證人,今天目睹了父女倆的絕情,憤憤不滿的為梅成衣抱屈,
“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結果讓你受罪。到了現在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她還是個人么!那個東西怎不去找她!最好跟她······”
眼前的道路突然起了霧障,路燈把泊油路照成了混黃色。一股冷風吹來,劉梓涵突然打了一個冷戰(zhàn),瞬間停止了嘮叨,驚恐的抱著梅成衣胳膊:“衣衣,梅雨晴不會這么狠吧?這個情況,和鬼片里的某些情景很像啊?!?p> 路燈下,迷霧深深,給人一種不是人間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