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p> 白星宇被梅成衣問糊涂了,她的認知里沒有這些知識,更不知道什么是怪物的品種。至于,明是非是不是怪物,這個還真不好說。
若是讓梅成衣看到了他的真身,估計也算是一個超級大怪物吧。
“你是不是害怕他報復(fù)你?別怕,有我呢?!?p> 梅成衣狡黠的一笑,拍著胸脯保證,“他若是敢欺負你,我就嫁給他。替你欺負他一輩子。”
這是什么邏輯?
白星宇呆萌萌望著她,滿腹狐疑,不確定這家伙是不是被人控制了,試探著伸出一只手:“這是什么?”
“手啊,你的纖纖素手?!?p> 梅成衣玩味的看著這個很能打的外星老大,原來竟然是個生活的白癡,繼續(xù)她的瘋言瘋語,“婚后給他生百八十個兒子,讓他整天為了娶兒媳婦發(fā)愁?!?p> “你是母豬啊。一下子下百八十個小崽子!”
白星宇鄙視的看著她,揶揄道,“沒看出來啊,閣下竟然有這種超級功能!恭喜,恭喜啊,母豬夫人?!?p> “嘁,這算啥呢。若是你小師哥給力,千兒八百不成問題?!?p> 梅成衣吹得更加沒邊了,“只要能替你報仇,我就辛苦點了。誰讓我們是好姐妹呢?!苯又懞玫囊恍?,“你看,我都這么賣力了,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他到底是什么品種了吧?”
你這是為了我?
真心沒看出來。
白星宇咬了一下唇,眉尾輕挑,眼眸劃過一絲狡黠,故作漫不經(jīng)心的說:“晚上我?guī)闳ヌ骄烤挂幌?。你可不要不敢出面吆?!?p> 梅成衣一拍胸脯,眸含春色,雀躍著表示:“怕什么,就算是把你小哥哥扒光了,我也敢看!”
*
九陽棧前,銀九玄陰沉著臉,看著千帆山主擺弄著他的草帽。這老家伙就這點不好應(yīng)付,他有錯的時候認錯態(tài)度極好。九陽棧的小將們犯了什么規(guī)矩他就來個裝傻。
今天在南城草坪上的事,鬧得沸沸揚揚,數(shù)枚圣果劃過天際的情形可是有目共睹的。
這老家伙竟然還裝不知道?
真當(dāng)妖怪沒脾氣的嘛。
銀九玄斜睨著眼眸。頗有睥睨天下之勢。這是在那次妖族叛亂之后第一次彰顯自己的氣勢,也是在提醒千帆老人:這是九曲城,這里的規(guī)矩不是誰都可以觸犯的:
“王千凡,你知道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這些天我老人家都在點閱卷宗?!?p> 千帆老人不慌不忙的把草帽戴在頭上,舔了舔嘴唇,不徐不緩的解釋,“天地匯政結(jié)束了。有些卷宗就沒有留的必要了。我老人家就負責(zé)把這些沒用的卷宗銷毀掉。哪有時間天天盯著你的事?!?p> 到底是動手了。
不知道我在不在清算范圍之內(nèi)。
銀九玄聞言氣勢瞬間弱了很多,每一次匯政的結(jié)束天地之間將會迎來一次屠殺。勝者稱王稱霸,敗者被屠殺鎮(zhèn)壓。
無疑,每一次參與絞殺的殺道中人也會因為殺孽深重而被鎮(zhèn)壓,或者礙于天地法則被迫自殺而謝罪。
這一次匯政的那個執(zhí)行官竟然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各方勢力還沒有開始他們的表演,匯政就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結(jié)束了。
這人是誰?
膽子好大呀。
知不知道你這樣結(jié)束匯政,會讓很多心懷不軌的家伙失去表演的機會?
不管是誰,我還是收斂一些較為穩(wěn)妥。那個小獵人是不守規(guī)矩,可是,她也沒有什么大的錯誤。幾枚圣果而已,還飛到天宇之里去了。唉,真不知道便宜了哪個家伙。
“嘿嘿嘿,千帆老頭兒,咱們都是老鄰居了。這點小事我也不至于會麻煩你。”
銀九玄立刻換上笑顏,彎腰抱起衣袍,嘻嘻一笑,席地而坐,客客氣氣的解釋,
“就是不忍心看到那個小獵人如此頑劣。得罪本尊倒也罷了,怕只怕她驕縱的性質(zhì)惹了那些老鳥。憑空給她安一堆罪名可就不好了。她來這里也有些時日了,該是提點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了。免得那些老鳥發(fā)難,你也不好和他的家人交差么。”
“這個我還真不擔(dān)心?!?p> 千帆老人笑瞇瞇的看著銀九玄,這家伙比起那些殘暴嗜血之輩好上太多,在妖怪堆里充其量是個暴戾的大妖怪。在各方勢力里又是個管會見風(fēng)使舵的,至于,他們妖界的私下爭斗引起的殺戮,那也是妖界的內(nèi)政。
這次天家派的人是個小娃娃,只不過出來歷練一翻,還是要回去赴任的。這家伙只要不犯新的罪名,也是那種罪不至死,關(guān)押幾千年了賬的貨色。
幾千對這些家伙來說,那是彈指一揮間。
真不想招這個麻煩,既然不能殺之而后快,還要與他虛與委蛇的做鄰居,有些面子該給還是得給,有些提點該說還是的說,
“她的背后是那群不怕打架的宇宙獵人。那些老鳥若是真的敢出來起刺,我敢說:還沒有傷到她一根毫毛就被人家扒光了鳥毛。你我是老鄰居了,我老人家就做個順?biāo)饲?,把她的底細透漏給你:她就是天家掛在桿頭的香餌,誰靠近她誰倒霉。要不我怎么會答應(yīng)讓她出去自己開堂立鋪呢。”
還真被我猜準(zhǔn)了!
那個倒霉孩子,就是太頑皮了。也不知道誰家的老混蛋養(yǎng)出來的混蛋。
這不是擺明了坑我們的嗎?還和天家扯上關(guān)系了,這丫的到底有多么硬的后臺?
銀九玄笑得很是真誠,明著詢問這老家伙指定不說,那就迂回一下,順便做一個曲線救國:“十六宮的少宮主這些日子很是活躍,先后連略修敏凌蛟,魅惑妖姬一些小妖,不知道在密謀什么?千帆山主手下可是萬千生靈,不得不防這些東西背后下黑手呀?!?p> 千帆山主心里咯噔一下,《人丁寶眷》的事還沒有著落,這些家伙又在背后謀算什么?哎呀,這才是:
屋漏偏逢連夜雨,行船偏遇頂頭風(fēng)。
若不是這家伙臨陣倒戈,給我通風(fēng)報信,我連怎么輸?shù)枚疾恢馈?p> 千帆老人即刻摘下草帽,從草帽里取出一個小袋子,很是心痛的從小袋子里拿出兩粒圣果遞給銀九玄:“他們給我的,老人家沒舍得吃,權(quán)當(dāng)是答謝你的今日報信之功?!?p> 這樣也能賺到圣果?
早知道圣果這樣好賺,我何必和那個小壞蛋周旋?
銀九玄顫抖著接過來圣果,當(dāng)下塞進嘴里,只要這兩顆圣果,眉毛明天就長出來了。嘿嘿,待會兒找那個天家的人再說道說道。
“多謝千帆山主不吝向賜?!?p> 銀九玄起身,單膝下跪,恭敬地一拜,“若是有什么最新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老鄰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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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寶閣的一間蘑菇屋內(nèi)。
景泰藍色悠閑地品著茶,眼睛看也不看一眼修敏凌蛟。這個上古沒落王族后裔,若非是有個身在高位的老祖,誰會多看他一眼。聚寶閣山前的草地上那一次襲擊,銀九玄分明是有意為之。早料到那個老妖精會反水。沒想到這么快就應(yīng)驗了。這樣也好,早早看清局勢,早作補救。
至于這個沒落王族的后裔?
還真就沒有放在心上。只要與我的謀算相悖的,都是我腳下墊腳的枯骨。
修敏凌蛟捧著茶水的手微微顫抖著,連續(xù)數(shù)次襲擊的失敗,已經(jīng)令他膽怯了:若非是老祖還在,這些個家伙早把我分食了。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更不能讓他們覺得我沒用了。
“我的老祖已經(jīng)傳書給我,那個小姑娘不僅是宇宙獵人。她還是凌波天新任天主的親戚。若是少宮主想辦法靠近她,也許可以成就一份意想不到的緣分?!?p> 修敏凌蛟略有所指,卻不敢明說,畢竟梅成衣那檔子事兒鬧了一個不了了之。
景泰藍色吹了吹茶水,眼眸里的鄙視之意甚濃,“你當(dāng)宇宙獵人是人族的小姑娘么?他們的生命在踏進宇宙獵人隊的那一刻就賣與天家。沒有自由,沒有選擇,只有使命?!?p> 修敏凌蛟臉上現(xiàn)出詫異,尷尬的笑了笑,急忙喝一口茶掩飾內(nèi)心的慌亂,“少宮主,本王多年不理朝事,對宇宙獵人之事知之甚少。讓你見笑了。”
停頓片刻,而后突發(fā)奇想,“若是她自己愛上你呢?死活都要嫁給你,這樣,他們是不是也只能認了。”
“你這是做白日夢呢?!?p> 景泰藍色被修敏凌蛟的大膽震驚了,沉寂的心猛然間跳動的厲害。若是這個瘋狂的計劃成功了,我就可以一步登天了。借助她的實力完成我稱霸域內(nèi)的王者之路。
狂熱的內(nèi)心與他冷漠的外表行了鮮明的對比,內(nèi)心有多狂熱,他表現(xiàn)得就有多冷莫。
面上對修敏凌蛟鄙視的神情更甚,“少宮主提醒你一下:不知道對手的實力,盲目出手就是找死?!?p> 放下手里的茶盞,優(yōu)雅的打開折扇,緩緩地扇著,“那個人怎么可能會有小女人的心思。若是真的有了那份心思,也未必會在我的身上?!?p> 修敏凌蛟又說了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計策,景泰藍色佯裝不在意,實測字字句句銘記于心。決心尋到機會試上一試。
*
日落西山,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空。
霞光透過窗戶撒進屋里,給臨窗的桌凳鍍上一層金色。
身披霞光的銀九玄一個人走進紅袖坊內(nèi),店里冷冷清清的,只有明是非一人坐在吧臺里。看到銀九玄進來點點頭,走了出來,
“銀公主好雅興,蒞臨小店真乃蓬蓽生輝。”
順手取了一杯圣果汁,春風(fēng)滿面的走向銀九玄的桌子邊,恭敬地遞了過去,“銀公主請享用?!?p> 銀九玄伸出雙手,同樣恭敬地接了過來,嘴角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笑,“閣下不惜花下重金買了這商鋪半條街的鋪面,不會僅僅是討得紅顏一笑吧?”
“哪能呢。我只是不喜歡住在別人的地盤上而已?!?p> 明是非云淡風(fēng)輕的打哈哈,言辭里毫不掩飾他的霸氣,“沒有安全感?!?p> 銀九玄端起圣果汁,淺啄一口,眼前這個人真的很讓自己不舒服。很后悔當(dāng)初沒有弄死他?,F(xiàn)在動手已經(jīng)晚了。
“閣下第一次出現(xiàn)在這里是意外,再次出現(xiàn)九曲城就是另有所圖了。不知道閣下圖些什么?”
銀九玄第二次感覺到來自別人的威脅,第一次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得記不住了時間,一直以來這種威脅來自那個小獵人,直到今天看到了他,才知道這回錯得多么離譜。
“閣下是天家的人,已經(jīng)是身在高處。我這小小的九曲城,有什么東西入得了您的法眼?”
明是非溫和的一笑,依舊站在旁邊,雙手自然下垂,渾身散發(fā)著溫和的氣息,沒有任何攻擊力可言。但是,就是這種溫和讓銀九玄從心底升起顫栗之意。
“在北境的時候不是讓你的手下轉(zhuǎn)達了我的意愿了么?”
明是非本就是玉樹臨風(fēng)之姿,謙謙之語緩緩?fù)鲁?,恭順溫宛的外表之下是不在掩蓋地鋒芒,“梅成衣身上有我要的東西。閣下的欲擒故縱玩的很熟。只是運氣不太好,遇到了小獵人這個意外。不知道銀公主今日登門是興師問罪呢?還是先禮后兵?”
銀九玄勾勾唇,陰鷙的眸慢慢的溢出殺氣,眉心一道藍光劃著光韻慢慢綻放,緩緩劃過臉龐,寬廣的額頭,稀疏的淡莫劍眉,高聳的鼻梁,戾氣逼人的長眸,棱角分明的臉配上潔白如玉的肌膚。別有一番異性風(fēng)韻展現(xiàn)出來。
這才是他的廬山真面。
淡紅薄唇輕啟,低沉的嗓音清冷至極:“原本本尊還不想和你爭什么,梅成衣,一個人間修士罷了。與我相識相戀她哭的是一輩子。與你扯上關(guān)系,她將是步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天家的人有如何?難不成你還想搶奪他人之妻不成!”
“他人之妻?”
明是非笑了,“你的那份天命文書可是假的。銀公主這么快就忘了?”
銀九玄輕哼一聲,促狹的一笑,“看來閣下還是不明白什么是人言可畏。須知,真作假時假亦真。”
明是非坐了下來,雙手放在桌子上,對銀九玄的威脅視而不見,自顧自的自說自話:“銀公主若是不服,不妨一試。須知,假作真時真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