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非嘆口氣,真是沒有想到這位隊長大人,竟然這么明目張膽的支持著她淘氣。還能說啥呢?忍著吧。
梅成衣笑得更加開心了:這回我回家有希望了。
“知道了。隊長,你就瞧好吧?!?p> 白星宇站在云橋之上,自顧自的雀躍著,揮舞著雙手,大聲說,“我保證讓他們永遠(yuǎn)記住我的?!?p> ****
縱橫交錯的云橋之下是一望無垠的云海。
茫茫云海浩無邊。
一望無際的白色,純潔,純粹,明亮耀眼。沒有見到太陽的蹤跡,卻總是走在潔白無暇的亮光里。
云海無風(fēng),白云翻滾,是巨浪滔天,又如萬馬奔騰。前赴后繼,無休無止。
云是無邊的海,海里就是無盡頭的云。
梅成衣是唯一各一個第一次踏上云海云橋的人。
這里的云海與想象中的天界不同。不是絢麗多彩,而是層疊堆砌,即便是有顏色變化也僅僅是明暗之別。
云橋之上的梅成衣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故意放慢了腳步,等著慢慢吞吞的白星宇,神情里難以抑制的興奮,卻深深印在她雀躍的小表情里。
“老大,冒昧的問一句:這是哪里?”
“天的盡頭。”
白星宇轉(zhuǎn)了一個圈,一手背于身后,一手伸展開來,笑顏如花,蹦跶著說,“三十三天外,離恨天最高。而這里是離恨天外的神海。深海的深處有一座傳說中的雪云山。那里住著天外的天的永遠(yuǎn)不會老去的神仙。”
梅成衣已經(jīng)對這些離奇的傳說免疫了,只是簡單想要知道這是哪里。
面對浩瀚的云海,不驚不乍,沉著冷靜,沒有半分詫異之色。
雀躍的小表情只是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情緒。
被特殊符咒封印在神魂深處的記憶躁動不安。試圖通過某種途徑?jīng)_破那些古老的封禁,在她的識海里掀起一絲絲浪花。
識海里亦是一片浩無邊際的云海。
只是多了無數(shù)個閃光的符號。
梅成衣眼前倏爾一晃,眼前的云海里仿佛看到了許多人在很酷炫的激光武器的掃射下倒下了?;鼽c點云霧,慢慢消散殆盡。
須臾間,梅成衣分不清楚這是幻境還是云海。
心口莫名的悸動閃過。
云還是這些云,海還是這個海。
剛剛是幻覺?
神色詫異了一瞬,白星宇天真無邪的笑臉突兀的湊了過來,傲嬌的眨一眨干凈純粹的美眸,嘴角揚起一個嬌俏的弧度,“看呆了吧?我就說嘛,沒有哪個人不喜歡云海的美。想不想留下來和我一起天天看這里的云海啊?”
“不想,我還是要回家?!?p> 梅成衣故意展顏一笑,快速轉(zhuǎn)身,奔跑在云橋之上,大聲說,“這里沒有我的爸爸媽媽?!?p> 不知何故,眼角竟有淚水滑落下來。
夢里的那個女將軍化作一道白光的場景揮之不去,那一聲充滿期望的“好好活著”縈繞在耳旁久久不肯散去。
明是非和藍(lán)慧文邊走邊聊,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梅成衣的不對勁兒。
白星宇更不是一個心細(xì)體貼之人,只是以為梅成衣是害羞了而已。瞬間追逐著,“都依著你。慢點跑。這是云橋。我之前就是從這掉下去的!”
終于知道她怎么到的九曲城。原來云橋不結(jié)實??!
梅成衣強忍著心底的不適感,一邊飛奔,一邊擦拭著眼淚。
識海里不斷的涌出明明不曾相識,卻被記憶莫名其妙的熟悉的臉龐。一張張燦爛的笑容,依然決然的走向那些很酷炫的高科技武器。
視死如歸的神情。
毫不遲疑的腳步。
前赴后繼的在記憶深處蘇醒了。
梅成衣的記憶出現(xiàn)了混亂。
此時的她已經(jīng)分不清楚哪是記憶中的云海,哪里是正在奔跑的云橋。
云橋不是直線,,而她卻直線奔跑著······
一腳踩空,身子被突兀伸出的手給拽了回去。旋即身子靠在一個軟軟的懷抱里。
“你怎么啦?”
白星宇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蓄滿淚水的眼睛呆滯,木訥,雙手緊緊抱著她脖子,仰臉望著天空,除了無聲的淚水再無其他,“衣衣,你怎么啦?”
驟然響起的聲音,喚起了她心底壓抑了不知多久的思念。
梅成衣看著她英氣的臉蛋,纖塵不染的美眸,剎那間,這張臉與另一張臉重合,銀色盔甲,決絕的神情,在那白光閃過之后化在云海里深處,化作點點亮光。
“將軍,我終于見到你了?!?p> 這是記起來了?
明是非,你慘了。
白星宇攬著她的腰,眼神閃爍,訕訕一笑,尚沒有來得及說出一句話,梅成衣深情款款的又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我活著呢。好好的活著呢,活得很好······將軍······”
突然涌出太多的畫面造成了梅成衣記憶的混亂,兩世記憶的畫面不停地變換著,重疊著,大腦海里被著超負(fù)荷的運轉(zhuǎn)整死機了。
梅成衣腦袋一歪,靠在她的肩膀暈了過去。身體內(nèi)一股金色光芒閃過,帶淚的臉蛋掛著令人心疼的微笑,雙手卻死死的扣住白星宇的脖子。
白星宇苦澀一笑,咬牙挺著,沒有愈合的傷口突兀的承受著不該承受之痛,昏厥的梅成衣就靠在她那受傷的右肩上。
“我上輩子指定欠你很多錢。你這是來討賬的!”
白星宇左手用力把她攬過來,咬牙切齒,卻又舍不得丟開她,那一聲將軍包含了太多的思念,那一句我活的很好掩蓋了多少辛酸。
遠(yuǎn)處的明是非,藍(lán)慧文相繼奔了過來。
“她怎么啦?”
明是非焦急地看著緊緊抱著她脖子的人,滿眼愧疚,急切的問,“是不是水土不服?被天光傷著了?”
說著伸手欲罷她扣在一起的雙手掰開,可是無論多么用力她都緊緊的抱著她。
昏睡的人兒雙手更用力了,委屈的淚水沖出來,喃喃低語:“將軍,不要丟下我。不,不要把我一個人留下來,我怕,我會很乖的······”
明是非怔了一下,停止了動作。
須臾,低下了頭,精神頹廢,連看一眼她的勇氣都沒有了。
“這是記起來了?”
藍(lán)慧文不確定的看看白星宇。
白星宇無奈的扛起梅成衣,又是撇嘴又是搖頭,嘴巴湊到梅成衣的耳邊悄悄的說:“大姐啊,你該減肥了?!?p> 兩個男生相互看了看,不知道該做什么。
旋即嫌棄的沖著身邊兩人說:“想起來什么。就是記憶突然出現(xiàn)了混亂而已!”
****
云橋之上,一個女孩扛著另一個女孩在前面走。
兩個男子一左一右相護。
翻騰的云海不知何時靜止了。
天的盡頭,云海深處。
一副移動的畫面在靜謐的云海里流動著。
走在云橋之上的人不會知道云海的秘密,云海卻用她的方式護佑著他們。一絲絲的晶瑩剔透的靈氣從云海里飄向云橋之上,在通過他們的一呼一吸,悄無聲息的送進他們的身體內(nèi)。轉(zhuǎn)化成他們的靈力。
這一些好處云橋之上的人不知道。
把他們送上云橋的人更不會說。
這是他們的機緣,也是云海的秘密。
九凌關(guān)的存在,就是防止有些有通天徹底之神通的家伙闖進云海而設(shè)下的關(guān)卡。
九凌關(guān)就在天邊,這片云海就是天的盡頭。
這是宇內(nèi)的秘密。
宇宙獵人的主要任務(wù)就是守護這片云海。守護著天邊的安寧。
天下怎么亂,都是一盤棋。
黑子白子的相互廝殺,正邪兩道的你爭我奪,此消彼長,在宇宙獵人眼里就是一場游戲一場夢。
天道規(guī)則是冷的。
冷冰冰的天道規(guī)則是絕對的公平。萬物互聯(lián),彼此依附著才能生存。正邪兩道的力量,無論哪一方太過強盛都會破會天道規(guī)則。
正邪兩道的永無休止的爭斗,僅僅是推動天道正常運轉(zhuǎn)的程序而已。
守護天道規(guī)則的人心是熱的。他們愛著天下生靈。
每一個坐鎮(zhèn)九凌關(guān)的人,都是一個有這著七情六欲的熱血之人。
他們生來被天道厚愛。被眾生擁護,被每一個生靈善待。
可是,他們也是局中人。也有自己的小脾氣。也會有不喜歡做的事,也有不愿意守護的人。
怎么辦呢?
就如白星宇一樣,被一次次差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直到找到他愿意守護蒼生的理由為止。
當(dāng)然了,女主是不知道這個秘密的。
她只是困惑為什么每一次出來做事的都是自己?那些老家伙怎么就那么懶呢?送一張回文這樣小的小事還要自己親自跑一趟。
這都不是事兒。年輕人腿腳勤快,一個來回十天八天完事。
任務(wù)結(jié)束后,看你們這么一幫老滑頭還有什么話要說。
云山盡頭,是一望無盡的星空。
站在云山盡頭,幾人決定休息一下。穿越星空是個體力活兒,萬一運氣差一點點,不知道這一回被送到哪個倒霉的世界里歷練。
白星宇小心翼翼的把梅成衣放在白云堆里。
軟軟的云朵,猶如一張龐大的席夢思。躺在云堆里的瞬間身體被白云覆蓋。輕輕地,柔柔的,絲滑細(xì)軟,好似那上好的絲綢做成的被褥。
梅成衣悠悠轉(zhuǎn)醒。眼睫毛隱隱顫動著,卻不好意思睜開眼睛。
對于自己昏睡之前的記憶有著清晰的記憶。除了有些不好意思抱著外星老大這一點,其他的事情都?xì)w咎在精神混亂這一罪名上。
“你醒了?”
白星宇若無其事的拿開她的手,嫌棄的說,“下一次有這種事找明是非。他樂呵著呢。”
梅成衣慢慢睜開眼,咧咧嘴,抬起一手輕輕地觸碰一下白星宇的右臂,歉意滿滿的說:“我有沒有弄疼你?”
白星宇翻個白眼,哼了一聲,抬手打開她的手,“你說呢?”
“嘿嘿,下一回我扛著你。我可有勁兒了?!?p> 梅成衣笑呵呵的說,猛地躺回去,側(cè)身躺在白星宇身邊,調(diào)皮的一笑,“我一定不會嫌棄你胖的?!?p> “你才胖呢。你該減肥了。”
白星宇瞪他一眼,滿眼嫌棄,“你這么重待會兒過星空的時候怎么飛過去?”
“你不是說:下一回讓我找明是非嗎?”
梅成衣微挑眉,傲嬌的說,“機會馬上就來了?!?p> 該不會是我弄錯了吧?
這家伙會是大修羅戰(zhàn)神的轉(zhuǎn)世?
一定是我弄錯了。
白星宇看著不思進取的梅成衣倏爾翻個身,決定把這個家伙忘了。
還是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覺:她就是一副狗皮膏藥。這回一定把她甩掉。最好是送她回去她的世界里,省的在這里給我添亂。
“你還是太單純了。外星老大?!?p> 梅成衣忽然從背后抱住白星宇,后者身體一怔,眉頭迅速皺了起來,卻沒有掙扎,“在我們的世界里。我這種行為就叫碰瓷兒。偏偏你還選擇帶上我。傻不傻呀?!?p> “我正在想著如何把你丟在星空里?!?p> 白星宇眼眸里劃過一絲嘲諷之意,不緊不慢的說道,“浩瀚的星空可以淹沒任何人的蹤跡?!?p> “你不會那么做的。”
梅成衣篤定的說,雙手抱得更緊了,與此同時,一條腿不老實的搭在白星宇身上,溫?zé)岬臍庀⒋档桨仔怯畈鳖i上,弄得她渾身驟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素手一揮,用力一扯,就勢一滾離開了梅成衣的束縛。
纖塵不染的眸怒視著她,“瞧瞧,瞧瞧,這就受不了了?我就說嘛,你做不到的。一天天的,把自己裝的拽拽的,酷酷的,看著很是兇狠。其實你就是弱雞一個。碰到我這樣的人,你可就歇菜了?!?p> 哼,我這是負(fù)責(zé)任。
不忍心看著你這個曾經(jīng)的大修羅戰(zhàn)神被惡者欺負(fù)。若不是擔(dān)心你現(xiàn)在恢復(fù)記憶和明是非打起來,我就幫你恢復(fù)記憶!
哼。
白星宇嫌棄的翻個白眼,冷冷的說:“別自作多情了。你怎么知道我接近你就沒有目的?”
“吧嗒。”
梅成衣飛快的獻(xiàn)給給白星宇一個飛吻。
白星宇嫌惡瞪他一眼。
前者笑得很是猥瑣,一手托著腦袋,一手捻著蘭花指,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嫵媚笑容,揚起一腿,立刻學(xué)著電視劇里的情節(jié)搔首弄姿,“公子,我美嗎?”
“呃,嘔?!?p> 白星宇被她這么一折騰給吐了,眼神里的嫌棄之色更甚從前:大修羅戰(zhàn)神的臉都被她丟盡了!該不會每次戰(zhàn)斗勝利都是用的美人計吧?
哦呸,
什么美人計。
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