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恒一家在城郊痛痛快快玩了一天,太陽落山時開始返程。
原身當時返程時想著看另一路的風(fēng)景,便沒有從原路返回。現(xiàn)在許恒也決定按照原身的路線來。他對李曼道:“我們來的時候是從大路來的,回去的時候可以換一條小道,看一看鄉(xiāng)間風(fēng)景?!?p> 李曼同意了這個決策。
許恒從小路往回趕。夕陽西下,炊煙裊裊,還有回家的農(nóng)民,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心中蔓延,緩慢而安寧。
直到過了這個地方,李曼才輕聲道:“風(fēng)景確實不錯。我們下次可以再來看看?!?p> 許恒沒有回答,離原身撞人的地方越來越近,他的神經(jīng)緊張起來。
近了......更近了......她出現(xiàn)了......
許恒按著喇叭,提醒老太太后面有人。老太太猶如失聰一般,照舊走著她的路,在路中間昂首闊步。
許恒的車速更慢了,他甚至想停下來等老太太走遠了再開車。這時候老太太回頭看了一眼,突然開始往回跑,戲劇性地摔倒在許恒的車前面。
許恒停下車,一群人不知道從邊上跑過來圍住他,七嘴八舌地要許恒賠錢。李曼氣得直發(fā)抖,怎么,怎么會有這么厚顏無恥的人!那么慢的車速能撞到她嗎?
這邊的情況也吸引了不少人,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匆娪^眾,圍著許恒的人更加高興,他嚷道:“我媽這么大年紀了,你還撞她,你還想跑,你還有沒有良心?”
老太太也適時地發(fā)出呻吟的聲音。
許恒道:“我沒有撞她,她是自己摔倒的?!?p> 大漢看起來更氣憤了,他上前一步,想揪著許恒的領(lǐng)子。許恒后退了一步,讓他揪了個空。
他便站在那紅著眼睛控訴:“你是有錢人,你說的話我們小老百姓也不敢反駁,但是,但是我媽這么大年紀了,還被你撞,不,摔倒了,我不要你的錢,你好歹把我媽送到醫(yī)院檢查一下。要是沒事,我們絕對不要你的錢?!?p> 一個魁梧的大漢紅了眼睛,一個年紀大的大娘在那呻吟,一個富人肇事打算逃逸。多么讓人感興趣的話題!
“觀眾”們紛紛聲援大漢,一個看起來德高望重的大爺?shù)溃骸皣易屢徊糠窒雀黄饋聿皇菫榱俗屇忝雌圬摾习傩盏?。這件事我管了,報警,快報警,讓警察來?!?p> 圍觀群眾的眼睛更亮,有的人甚至掏出了手機,準備跟別人分享自己的見聞。見此,老大爺臉上的神情更加義憤填膺,就像是為民做主,不為強權(quán)的殉道者。
很快,警察也來了,許恒同樣是那句話?!拔覜]撞她,她是自己摔倒的。”
與此同時,他悄悄打開了錄音機。
警察見的案子比較多,態(tài)度也比較公正。先是將老太太送到醫(yī)院檢查,然后又將雙方帶到警察局詢問情況。
大部分的吃瓜群眾見此就散了,揣著自己吃了一半的瓜到處跟人分享。那個老大爺卻跟著一起去了警察局,臨走前,他還承諾道:“我一定會看著惡人繩之以法的,我要讓有些人知道,錢,不是萬能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p> 老大爺?shù)玫搅吮娍谝辉~的稱贊。他自得地跟著去了警局。
警察阻攔道:“無關(guān)人等不要搗亂?!?p> 老大爺義正言辭,“我不是搗亂,我是目擊證人?!?p> 行吧,既然是目擊證人,那就一起去吧。老大爺一到警察局,一個中年男子就迎過來,“爸,你怎么來警察局了,出了什么事?”
老大爺?shù)溃骸安皇俏页隽耸裁词拢沂莵碜鲎C的,這個小年輕仗著有錢撞了人還想跑,我看不過去,就跟著來了?!?p> 中年男人撫了撫額,對帶許恒一群人回來的警察交代道:“好好查查,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咱們是人民的公仆,錢在這是沒用的?!?p> “好,好的,局長?!本旎氐馈?p> 許恒在遠處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但他明顯感覺到這些警察對自己的態(tài)度變壞了,就好像認定了自己是罪人。
負責(zé)詢問許恒的是一個年輕帥氣的警察,他看起來正義感爆棚。
年輕帥氣的小警察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不要試圖掩蓋罪行。”
許恒道:“我沒有撞她。”
小警察很憤怒,“證據(jù)確鑿,你還狡辯!”
許恒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哪里來的證據(jù)確鑿,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撞了人?”
小警察深吸了幾口氣,開始公事公辦。“姓名?年齡?職業(yè)......”
問完基礎(chǔ)的信息后,他又開始問事情的前因后果,許恒不偏不倚地說了一遍。小警察看著他,那眼神像是在說,你覺得我是傻子?
事實上,正常人誰也想不到這樣的發(fā)展。老太太自己往回跑,摔到你車面前?怎么可能!就是碰瓷也沒見過這樣硬碰的。
暫時沒有證據(jù),小警察也不能把許恒怎么樣。他拿著筆錄走了,過了一會他回來對許恒道:“老太太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一起去看看吧?!?p> 許恒跟著一起到了醫(yī)院。按醫(yī)生的話來說,老太太身體上有很多疾病,不過跟撞傷有關(guān)的也就只有些擦傷。
警察問:“那老太太是沒事?”
“也不是,”醫(yī)生皺著眉,猶豫道,“你們還是自己去看吧?!?p> 他們走到老太太病房,詢問老太太身上不舒服的地方。老太太哭道:“同志啊,我疼啊,我難受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警察將目光轉(zhuǎn)向老太太的兒子,他解釋道,老太太一下床就全身疼,現(xiàn)在只能在床上待著。
許恒挑眉,原身那輩子,老太太也是這種情況,可真是奇了怪了,這撞上了是這樣,沒撞上也是這樣,嘖。
警察經(jīng)過幾番詢問,醫(yī)生那邊檢查沒發(fā)現(xiàn)問題,但問題是,老太太她就是不能下地,一走路她就全身疼。
醫(yī)生道:“也可能是什么醫(yī)學(xué)還沒發(fā)現(xiàn)的怪病?!?p> 這種情況老太太是徹底廢了,她家人道:“我們也不要錢,只要這位能把我媽治好就行?!?p> 警察看著許恒。許恒道:“我沒撞人,還輪不到我花錢給你媽治病。更何況,我還覺得你媽是有病了,然后來碰瓷我,想找個冤大頭給她治病?!?p> 大漢瞳孔一縮,隨即又睜大了眼睛,撲通一下跪倒許恒面前,哀求道:“先生,你說得都對,求求你幫我?guī)臀覌?.....”
許恒:“......”
許恒一分錢都沒出,安然地回來自己家。沒有證據(jù),警察局也不能強行扣留他。老大爺氣得不行,質(zhì)問兒子為什么要放走許恒,“難道有錢真的能使鬼推磨嗎?”
局長很無語,跟他解釋了半天,證據(jù)不足,不能抓人。老大爺不聽,氣憤之下,他干脆將事情都發(fā)到了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