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我猛的站了起來。
汪灝明見我那么大反應,顯得有些吃驚,鎮(zhèn)定了一下,說:
“夏佐悠她隨時可能會有危險,畢竟那個事情已經啟動了……”
看汪灝明有些遮遮掩掩,我耐不住性子,急切地問他:“你說夏佐悠會有危險,她現(xiàn)在在哪里?”
汪灝明有些尷尬,忙說:“林兄弟,你別激動,她現(xiàn)在在哪里我也不清楚……我們也是著急了好幾天了。這事情不能拿到明面上說,如果你有被授權了解情況,你應該會知道的?!?p> 汪灝明見我緩和了一些,繼續(xù)說道:“我的權限本來是交接‘徐浪’一案的資料,但后來又發(fā)生了一系列事情,于是我便申請留下來了……你是新人,可能事情遠遠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總之現(xiàn)在非常棘手,不然我也不會來請你幫忙?!?p> “……”
“就算不為了案件,為了夏佐悠的安全,我也會不惜一切調查下去?!?p> “你,你和她是什么關系?”我看到他的眼神中隱隱透出的憐惜,覺得不是很妙。
汪灝明往窗外望去,看著那陽光泯滅沉沒的位置,平靜地說:“我們,相愛了四年了,如果不是工作的原因,我們可能已經走到了一起……”
“……”
“……”
兩個人都沉默了。
好一會兒,我才回過神來,兩眼如炬地看著汪灝明,認真地說:“你真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汪灝明回過頭,看到我的眼里竟然充滿了無比的堅定,微微吃了一驚,但很快恢復過來:“她是你們的人,這樣問我不是很奇怪嗎?”
我無話可說。
連同一個單位的人,都沒有權限知道,更別說其他人了。
“我只知道,她為了調查這件事情,已經陷入危險之中了,能不能安全回來,還得看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總之,林兄弟,現(xiàn)在你要做的是,務必幫我們接觸到梁老爺子,到時候一切謎底都會揭開的!”
……
其實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什么緣分,那梁老爺子要見自己,正好可以順便把這事辦了,但是那老頭為什么要見自己,是最大的一個謎團。
既然能見面,那就順便幫一個忙,這樣也能從汪灝明這里得到一些夏佐悠的消息。
看來即便是刀山火海,自己也得去闖了。
至于梁小思那邊,就沒多大關系了,之前的一切都是誤會,如果這件事情辦完了,應該就不會再有交集了吧。
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夏佐悠的安全。
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心里一直默默喜歡的人,竟然和別人相愛了四年,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其實我大學畢業(yè)那年就喜歡上她了。
那時候,他總是看到一個優(yōu)雅的女士,每天在家門口默默等著電梯。
她總是那么淡然,讓人不可琢磨。
她沒有什么朋友,沒有什么親人,但她的一顰一笑,又仿佛可以裝下世上的一切。
每次在樓道見到她,她都會笑一笑,優(yōu)雅恬靜,仿佛看到一個宛若芝蘭的女子,清澈的眼神中總是透著一股善意,又或是孤獨桀驁。
直到我們第一次在這里相遇。
想著和她第一次牽手,那手心里種下的溫度,到現(xiàn)在,還消散不去。
我似乎有些心酸。
不過即便如此,也要平平安安??!
……
“先生?先生……”
汪灝明走后,我一個人呆呆地坐了兩個多小時。那幾個服務員屢次從旁邊經過,想對他說點什么,但看我這個狀態(tài),問也不敢問,說也不敢說……
“為什么那老頭知道我肯定會去見他?”
我喃喃自語,有些嚇壞了那個鼓起勇氣過來的女服務員。
“先、先生……”
我一臉癡癡的看向她。
“您倒是點一杯啊,都坐三小時了……”
“呃……抱歉……什么?三小時了?”
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這光顧著發(fā)呆,差點忘了晚上還要去挖墳……哦不,挖柱子……
給沈然打完電話,又等了十幾分鐘,那家伙就把皮卡車開來了。
我看了后座一眼,說:“就這?”
沈然點點頭道:“局里給配了一個出勤必備的工具箱,還領了幾把鋤頭,鏟子什么的,都在車斗貨箱里頭。”
我翻開來看了看,工具箱里面有不少東西,手套,手電,螺絲刀什么的一應俱全,旁邊還有兩件工作服,和帶燈那種礦燈帽。
“那就這樣吧,我們去吃個宵夜就出發(fā)?!?p> 沈然把車停到小區(qū)門口,兩人步行著往宵夜攤走去,一人點了碗面條,呼呲呼呲的吃起來。
再說那李渙渙,這時剛好在路邊經過,李渙渙眼尖,一眼就看到我在那宵夜攤上,看我那樣子,好像并不打算回家,李渙渙心里犯著嘀咕,找了個理由,讓我媽先回去,自己躲在暗處觀察起來,想了想,便給我打個電話。
“喂,林小仲,你還不回家嗎?”
我不知情況,騙她說:“啊,今天我要忙的很晚,這不酒店裝修得趕工嘛,你就別管我了?!?p> “哦,這樣啊……”
吹牛!裝修酒店會在家門口吃宵夜?
不一會兒,我們吃好了,朝著停在路邊的皮卡車走去。李渙渙繞到后面一看,車斗里裝了些挖土工具,立刻明白了。
這小子是要去偷柱子啊!
這么刺激的事情,怎么不叫我!
李渙渙四處看下,一翻身,偷偷躲進了那貨箱里,正好里面有一大塊用來隔雨的帆布,便貓進去躲在下面。
……
沈然系好安全帶,發(fā)動了皮卡車。
“噠噠噠……”
“轟……”
“……”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尷尬地看著他:“你不會沒駕照吧?”
那沈然嘿嘿一笑:“考了好多年了,光會開自動檔了,這不剛才也是勉強開過來的嘛。”
我讓他下來,表示還是自己來開,免得到時候墳沒挖著,自己先進去了。
于是我們下車來換了個座。
我系好安全帶,發(fā)動了皮卡車。
“噠噠噠……”
“轟……”
“嘎嘎嘎……”
……
“手剎!手剎??!大哥,你是不是也沒駕照???”沈然大叫道。
“別鬧……”
我也有些尷尬,按住手剎的按鈕,一把推了下去,那車就像彈簧一樣沖出去幾米遠,我有點慌,趕緊又是一腳剎車……皮卡再次熄火……
路邊正常行駛的一輛賓利,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個激靈,猛地往左打了一把方向盤,一個急剎停在路中間。
“你特么開的什么車!”那司機開門下來破口大罵。
我自知理虧,給對面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又重新發(fā)動了皮卡車,這次一松離合,順暢的開了出去,于是趕緊跑路了。
“是這小子?”
賓利后座的車窗打開了,一個女人精致的臉龐探了出來。
“真是冤家路窄,這小子要去干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王師傅,別罵了,跟上他!”
我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人跟蹤了!
正是那冤家梁小思……
但這還沒完。
一輛黑色奧迪緊隨梁小思其后,里面坐著兩個相貌兇殘的人,其中一個一臉刀疤的男人對著藍牙電話說:“鄭老板,梁小思沒按路線行駛,要不要跟上去……”
刀疤臉掛了電話,對旁邊的瘦頭陀說道:“鄭老板說,務必跟緊她,這段時間不能讓她和那老頭見面?!?p> ……
而在這輛車的后面,還有一輛車在跟著他們……
“秦局,這兩輛車都跟上小林他們了,我們跟上去會不會打草驚蛇?”
“不用跟,我們先過去……以便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