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會屈服的!”
慧光被陳良拎在手上,臉色氣得漲紅,直著脖子咬牙道。
“鬧出這般動靜,若是你再不知趣,恐怕你家?guī)熼L都免不了被責罰一頓。”
“回去吧,向長老們匯報一聲,無論我是真的還是假的,自有他們定奪!”
陳良冷笑一聲,將慧光像個垃圾一樣丟向山門口,撞在了護山陣法上。
懸浮寺的護山陣法只有守山弟子才能通過,陳良如果真要硬闖,那就是得罪懸浮寺,所以最佳的辦法還是讓慧光去通報一聲,讓有地位的長老們來驗明身份。
至于他與慧光之間的小沖突,他自然沒有太過在意,懸浮寺不是不明是非的寺廟,而且這件事是慧光先玩忽職守才導致,他又沒有將慧光打死結下仇怨,不過是胖揍了一頓而已,相信懸浮寺的長老們會理解并雙手贊同的。
慧光跌落在地,臉色一陣黑一陣紅,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再出手找陳良麻煩,回身鉆進了山門中,向寺內(nèi)而去。
目睹他離開的陳良暗自搖了搖頭,原先他對懸浮寺,對佛門正統(tǒng)的期望極高,以為佛門內(nèi)的子弟皆是品性純良之輩,可沒想到初次相見的弟子居然是這種德行。
失望,或許懸浮寺封山三百年多年早已經(jīng)失去了初心。
陳良肅立在山門前,靜靜等待懸浮寺內(nèi)的長老來臨。
而洛纖纖也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后。
唯有周圍圍觀的百姓有些騷動,有些人不敢相信佛門將開,有些人則小聲質疑詢問著陳良的身份,還有一些大富人家目光閃爍,不知在計劃什么。
等候的時間不算特別長,大約一炷香不到,通往山上的臺階處便出現(xiàn)了一名身披袈裟,頭戴黃帽的老和尚。
他眉目祥和,面帶淺笑,手持禪杖,三五步便出現(xiàn)在了山門口。
他先用善目掃視了一眼石獅與土坑,然后再將眼眸轉向陳良,雙手合十道:“老僧懸浮寺外門長老,道空,不知小師弟法號?”
“貧僧神秀,見過道空長老?!标惲急虮蛴卸Y的回道。
“神秀小師弟,不知從何而來,為何來拜訪我懸浮寺?”道空長老手持禪杖,單手放在身前,疑惑道。
懸浮寺封山三百多年,來拜訪的人也有但是不多,無一例外皆是世間有名之人,他們其中有的是為懸浮寺佛法而來,有的是為求丹藥,有的是想與他們合作,互換資源。
但同為佛門中人的弟子倒是從未有過,更別說像陳良這種沒有什么名聲,年紀輕輕的和尚,要不是慧光說對方疑似中州佛門弟子,身懷佛門絕學神功,道空都懶得下山一見。
“貧僧乃中州天禪院子弟,來到大離國游歷,途徑邊境洛南城,見到那里的百姓愚昧無知,整日渾渾噩噩,小僧心有不忍,欲開山立寺以此身來度洛南城百姓,為此來到懸浮寺求取真經(jīng),廣傳洛南,弘揚佛法?!标惲寄X袋微微下低,眉目間帶著恰好的憂愁與悲痛,最后用誠懇的語氣說道。
中州天禪院,佛門正統(tǒng)八大宗派之一,禪宗的起源地,即便佛門沒落至今,它依舊聳立在中州大漠內(nèi),其地位超然非凡,絕不是區(qū)區(qū)懸浮寺可以比擬。
而在大離國中,知道天禪院名號的人少之又少,或許只有同為佛門正統(tǒng)的僧人才能知道它的存在,就連陳良也是打聽了好久才從趙溫文口中得知,這才編出了這一套身份。
道空長老瞧了瞧陳良那光禿禿、沒有點上結疤的腦袋,有些摸不準的問道:“可有憑證?”
陳良面帶笑容,從懷中掏了掏,掏出一張鍍了金的文憑與武鄉(xiāng)城的文書,說道:“小僧來大離國不久,師門中的信物只有這一張文憑,至于這文書,是小僧路上偶遇皇甫前輩得之?!?p> 道空長老接過文憑與文書,打開一看。
只見文憑上寫著一個大禪字,下面有陳良的名號,神秀,以及他的師長天秀禪師,里面還夾著一塊小紅玉佩,玉佩內(nèi)的能量已經(jīng)消耗殆盡,只有一點玄而又玄,看不清虛實的氣息殘留著。
這是上三境的氣息!道空長老臉色震驚。
玉佩正是青道子隨手所做,里面的能量已經(jīng)沒了,但這氣息卻足夠忽悠人,而文書上寫著的是一路通行,武鄉(xiāng)城的印章。
雖然無法真正的確認陳良的身份,可這兩件東西都添加了可信度,天禪院的天秀禪師他也聽聞過,據(jù)說數(shù)十年前便出佛門云游四海,廣收徒弟,打算振興佛門,至于如今到了哪里無人得知。
道空長老一改態(tài)度,笑著遞回東西。
“原來令師是天秀禪師啊,不知他老人家如今可好?”
“家?guī)熌壳叭栽谠朴?,為振興佛門而努力,小僧也是因此來懸浮寺求取真經(jīng),希望能夠幫助家?guī)煖p少負擔?!标惲夹Φ?,眼神真誠,演技無缺。
懸浮寺封山至今,詳情肯定打聽不到,他也不怕對方會派人跑去天禪院驗證,畢竟天禪院自己也不清楚天秀禪師究竟在哪,究竟有沒有收一個徒弟叫神秀。
在這個通訊并不及時的世道,造假完全可以,只要你膽子大,又有真本事,別說冒充天禪院弟子,就算冒充什么道門道子都可以。
“原來如此,神秀小師弟真是一番赤子之心啊?!钡揽臻L老感嘆一聲,隨后目光望向身后,那里站著鼻青臉腫的慧光。
道空長老見起模樣,忍不住訓斥道:“你個孽徒還不快開山門迎接貴客!”
慧光低著腦袋,一臉委屈,將身上的護山陣法信物取出。
護山陣法轟鳴一聲,一道光門出現(xiàn)在山門口。
佛門時隔多年,再度打開,只為迎接貴客。
陳良面帶笑容,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帶著洛纖纖踏入光門中,身影晃動間便進入了懸浮寺的佛山中。
“神秀小師弟遠道而來辛苦了,聽聞之前與慧光有些小矛盾,還望小師弟心中別介意,懸浮寺封山至今外界頗有異議,我們?yōu)榱饲鍍糇匀灰灻鱽碚呱矸莶判?,免得清凈之所被人糟蹋。?p> 道空長老面目和善的迎接陳良,同時嘴中為他介紹著懸浮寺內(nèi)的情況。
“小師弟此行想求取真經(jīng),這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還需我們主持玄扶禪師同意才行,我們先去內(nèi)門一趟吧,這事老衲也得向其他長老說明?!?p> 陳良一路走在佛山上,不久后便見到了一座高高聳立在山頂,如懸浮的圍城一樣,云霧纏繞,古樸壯觀的寺廟。
那就是懸浮寺,大離國佛門正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