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旁邊的那名穿著燕尾服的紳士青年,忍不住開口問道。
“嵐姐你就這么賒給他這么大一筆錢,會不會太草率了?我們畢竟跟他一點都不熟啊,太吃虧了?!?p> “何信,那你猜猜我為什么這么做?”
趙嵐淡然從后面酒柜上拿下一瓶香檳打開,給自己倒了一杯。
何信一時間語塞,思索一會開口問道。
“是不是因為他也是館主?”
“如果是別的區(qū)域館主,你說的倒也沒錯,可惜他不是,他是編號4444號據(jù)點的館主,那個據(jù)點已經(jīng)連續(xù)死了三任館主了,你說呢?”
“那更不能夠借給他了,如果他也死了,嵐姐您的錢不得打水漂了?”
何信眉頭皺的十分厲害。
“無妨,我更多是在看在白主管的面子上,借給他的?!?p> 趙嵐一點都不在意。
“如果說他真的跟白主管很好,這倒是無所謂。但是怎么感覺都怪怪的,以前完全沒有聽白主管提起過這個人?。 ?p> “沒聽過那是很正常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是我們體系內(nèi)的人過來上任的,編號4444據(jù)點連續(xù)死了三任館主,現(xiàn)在在我們?nèi)豪镞@些館主圈內(nèi)就是一個詛咒,真的是應(yīng)了它的這個編號,根本就不會有人愿意接手的,但是星塔的據(jù)點不可能長期出現(xiàn)空缺,自然就要有人頂上去的,這頂上來的倒霉鬼就是他?!?p> “這.....”
何信驚愕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什么,你在想,我明知道這些為什么還賒給他?我說過就是看在白主管的面子上,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白主管為什么要給他寫介紹信?白熊這個人可是非常精明的,他什么時候給人寫過介紹信?還極力推薦他過來我們這里學(xué)習(xí),而不是去別的酒館學(xué)習(xí),要知道我們酒館根本就沒有什么可學(xué)習(xí)的。因為我們主要經(jīng)營就是違禁品和武器,說白了,白熊就是有讓我們賒點東西給他的意思,讓他能夠自保,不至于被輕松干掉?!?p> “那白主管為什么這么照顧他?”
“不是他想照顧他,而是因為迫不得已,那里已經(jīng)連續(xù)死了三任館主了,星塔高層臉已經(jīng)有些掛不住了,甚至可以說震怒了。身為那片區(qū)域執(zhí)夜者的主管,白熊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他已經(jīng)收到星塔的嚴(yán)厲警告了,要不然以白熊負(fù)責(zé)區(qū)域多大,怎么可能一直關(guān)注著那個酒館,甚至最近他還把自己的公司都遷移到酒館旁邊,說白了不就是為了親自看著那個酒館。”
“原來如此。”
何信此時才反應(yīng)過來。
“當(dāng)然還不止如此,白主管之所以這么上心,還有一個原因。他一直對葉寧的死耿耿于懷,說句不好聽的,他一直盯著那個酒館就是想要找到兇手為其報仇?!?p> “可是我沒聽說過,白主管和葉寧之間有什么太多瓜葛?”
何信有些疑惑。
“葉寧就是白熊的姘頭,否則就憑葉寧一個人孤兒寡母接手那么偏僻的酒館。就能立刻在那么短時間內(nèi)盈利,還賺那么多錢,更不要說購買那么多盤落卡尼素,你真當(dāng)她那么厲害么?無非就是依靠著白熊罷了,她倒是挺會挑人的,白熊和我們雖然都是四星武者,但他可是四星高段,最有可能突破成為五星執(zhí)夜者高層的存在。”
說到這里,趙嵐笑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褪去了。
“嵐姐您說的對?!?p> 何信點了點頭。
“不過那個葉寧賤人也不是什么好鳥,她就是在利用白熊,否則怎么會一直吊著白熊,死了也活該?!?p> 趙嵐冷哼道,十分的不悅。
何信也是一愣,思索一番,猶豫的問道。
“嵐姐您說的這些確實沒錯,但是您完全沒有必要賒那么貴重的武器給他,隨便給賒給他點東西就好了。這樣既能夠給白主管一個面子,我們又不用擔(dān)那么大的風(fēng)險?”
趙嵐啞然一笑,抬起頭看向何信。
“我就是故意賒給他貴的?!?p> 何信也是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拿出什么樣品質(zhì)的武器和裝備,完全是取決嵐姐,否則那小子連裝備都看不到,哪有機會賒貴。
“可是,您為什么要這么做?”
“那是因為只有賒貴的,某人才會有反應(yīng),才會想起我??!”
趙嵐的表情瞬間陰轉(zhuǎn)晴,笑得異常燦爛。
“嵐姐英明!”何信聽到最后,頓時明白了。
而另一邊,沈夜離開酒館后,徑直往公共站臺走去。此時天色已晚,陣陣微涼風(fēng)吹拂過來。
一滴,兩滴秋雨落在沈夜的身上。
“嗯?要下雨了?”
沈夜自言自語道,秋之星由于常年處于秋季,再加上空氣比較濕潤,時常下起陣陣秋雨。
此時繁華街道上眾多行人,紛紛加快腳下的步伐。
很快朦朧的細(xì)雨飄落了下來,雖然一般雨不會很大,可是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停的。
沈夜停了下來,看了下四周,眼睛突然一亮。
在不遠處,有便利免費的公共取傘設(shè)施,于是他便疾步走了過去。
同樣過去取傘的市民也非常多,每個人麻利的伸手拿走一把手。
很快架子上只剩下了一把傘。
沈夜單手提著箱子,腋下夾著紙盒,伸出手去拿最后一把傘。
此時一只白皙的手同樣伸了過來。
沈夜微微詫異,扭頭看過去,只見一名穿著白色羊絨毛衣,黑色秀發(fā)扎起來,樣貌清秀,氣質(zhì)不錯的少女站在旁邊。
沈夜下意識伸回手,禮貌的說道。
“你先拿吧?!?p> “謝謝不用了,你拿吧?!?p> 眼前少女眼神十分清澈,不像是故作推托。
沈夜猶豫一下,這雨好像有點要下大的感覺,便開口問道。
“不知道小姐您要去哪里?”
“我去空軌車站,搭乘空軌回學(xué)校?!?p> “那剛好,我也要去搭乘空軌,不如我們一起吧,不然這雨好像一時間不會停?!?p> 沈夜對其發(fā)出邀請。
“嗯好吧,謝謝。”
眼前女子遲疑幾秒鐘,微微點點頭。
于是沈夜便將雨傘取了下來,他剛要打開雨傘,旁邊的少女伸了出手。
“我來吧。”
“謝謝?!?p> 沈夜動作微頓,隨后將雨傘遞給了少女。
少女打開雨傘,撐著沈夜,兩人并排朝著空軌公共車站走去。
氣氛有些微妙,一路上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