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反擊
阿彌面上的笑意頓收,要是她當(dāng)真只是一個小妖靈,今日或許真的就是她身隕之時。
她得主神教誨,歷過天劫,區(qū)區(qū)鎮(zhèn)妖曲就想壓制她?
阿彌的面色清冷如霜,眼尾輕佻不動神色的盯著對面那個邪異的男人。
男人慢慢站起身,不疾不徐,姿態(tài)優(yōu)雅,如果忽略他手中那把尖利的匕首,當(dāng)也是一個氣質(zhì)陰魅卻俊美的男人。
皮鞋落在地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一步一步,離阿彌越來越近,男人晃著手中泛著寒光的匕首,居高臨下的看著阿彌,神色不屑卻嘴角微勾,心情似乎很是不錯。
阿彌微仰著頭,露出完美的下頜線條:“既如此,我也就認(rèn)命了,可我還是想知道你是如何失去靈力的,你從前到底是誰?”
男人眼皮微磕,掃了一眼仰頭看著他的阿彌,臉上那絲無法隱藏的笑意頓散,眸光深沉:“吾乃青龍后裔,數(shù)百年前被一凡人女子所騙,仙靈之心潰散,靈力不再?!表馍钸h(yuǎn)似乎看著不知名的遠(yuǎn)處。
“凡人害你失了靈力,你卻以此為由殘害同類嗎?”阿彌聲音高提,質(zhì)問道。
男子恍若被驚醒,冷聲喝道:“少廢話,誰與你是同類?”冷厲的話還未說完,匕首已經(jīng)抵上了阿彌的纖細(xì)的脖頸。
似是散著細(xì)碎珠光的紅色血液蜿蜒流出,男人看到阿彌不同常人的血液時,神情一愣,但是瞬間掩去,狀若尋常。
阿彌面上依然平靜,幽幽的說道:“所以,你要先殺了我再取我妖心?那你,可殺不了。”絲毫不在意脖頸被利刃割開的些許痛楚,阿彌清亮的杏眼直視著與她相對的男人,音色微沉。
只要靈力不竭,任何傷勢都可修復(fù)。
聽到阿彌聲音沉沉卻略帶挑釁的話,男人不發(fā)一語,匕首立起,鋒利的尖端順著阿彌的脖頸向下滑去,那里是妖靈本源。
阿彌清亮的眸光漸冷,手腕微震,束住她雙臂的鎖鏈應(yīng)聲而碎,消失于塵土之中不著痕跡。
瞬間起身,修長的手指掐上男人的脖頸,只是往前了一步卻已將男人抵在了數(shù)米之遠(yuǎn)的墻邊。
一張靈秀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粉嫩的薄唇輕啟:“如此,還想取我妖心,鑄你之身嗎?秋邪大人”
既是青龍后裔,那便只有可能是秋邪主神,仙界青龍大帝與寰翎仙子幾十萬年只得一子秋邪,并無其他后裔。
阿彌和燼也相處萬年,對仙靈界鼎足之人知之頗深,是以,男人一說青龍后裔她便想到了秋邪主神。只是沒想到當(dāng)初那般高山仰止的人物,如今卻是如此魔邪之像。
阿彌的一系列動作只發(fā)生在分秒之間,秋邪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眼前纖弱的女子鉗制在墻邊不得動彈。
咽喉處的手指力若千鈞,連呼吸都有些費力。
未被制住的雙手慌張的在口袋里摸索著,面色緊繃卻強撐著鎮(zhèn)定。
阿彌看到了秋邪的動作,卻并未阻止,她倒是想看看他還能做些什么。
失了靈力的主神在這個貧瘠的世界與凡人又有何不同,她一點都不擔(dān)心他還會玩出什么其他的花樣。
如果不是她有意為之,想制住她?絕無可能。
她不過是怕有人借秦肖梁如生事,故意示弱想看看背后之人到底是誰,有何目的罷了。
鎮(zhèn)妖曲在這個封閉的房間響起的時候,阿彌嗤笑出聲:“你竟還沒看清形勢嗎?鎮(zhèn)妖曲對我無用,秋邪大人何時竟如此天真了?”
聽到她的話,秋邪眼神飄忽,躲閃的看向墻邊,阿彌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fā)現(xiàn)屋中四角都有著閃爍著銀光的神血。
鎮(zhèn)妖曲,神血,難怪如此自信,可惜,對她無用。
“秋邪大人,你既想取我妖心,那般心狠,如今我想放干你神血,你當(dāng)也能接受吧?!卑浾f完故意環(huán)顧著屋中四處散落的神血。
見阿彌如此說,秋邪才不得不相信,神血和鎮(zhèn)妖曲竟然沒有絲毫用處。那么,眼前的女人便不是妖,那她是誰?
原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卻沒想到籠中之鳥竟是黃雀。
阿彌奪走男人手上的匕首時候,利落的在他的手腕處重重劃下,鮮血瞬間淅淅瀝瀝的流了出來。
見到秋邪的鮮血,阿彌瞇起了眼睛又打量了一下地上原本遺留的似有星光的神血,疑惑的目光落回男人的臉上。
此時的男人微低著頭,薄唇緊抿,臉色灰贁。
“為何你是凡血?”阿彌奇怪的問道,那樣鮮紅透亮的凡血,與神血相差甚遠(yuǎn)。
聽到阿彌的問話,秋邪咧開慘白的嘴唇笑了起來:“護我一百年,我便告訴你?!碧撊醯珔s一臉挑釁的看著阿彌。
阿彌鉗制著男人的那只手猛地松開,坐回到椅子上淡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今日我不殺你,不過是看在你是舊識的份上,你的凡血我總有一日能弄明白?!笔堑?,舊識,但不是她的舊識,是曾經(jīng)燼也的舊識。
秋邪與燼也有十幾萬年刎頸之交的情誼。
此時秋邪的身側(cè)已經(jīng)一地的鮮血,他也因失血過多萎靡著半坐在地上,眸色無光。
阿彌離開之前用靈力封住了秋邪手腕的傷口,二人再未多置一詞。
打開門的時候,十幾個強壯的男人一臉震驚的看著毫發(fā)無損的女人走了出來,他們聽老大的意思,在這里守著,以為他們老板是要干什么極其喪心病狂的惡劣勾當(dāng),所以才這樣謹(jǐn)慎小心的。
可是這人好端端的就出來了,他們怎么辦?前面的幾人往阿彌的身后探著頭,想看看他家老大是不是在后面,卻沒看到人影。
這......幾人相互看了幾眼,拿不定主意。
阿彌打量著這些人,全是凡人,一臉懵的表情明顯就是不知情,這是在哪找的這樣把問題的都寫在臉上的打手?奇葩。
“那個,你們老大受傷了,我建議你們送他去醫(yī)院?!卑浉煽攘艘宦?,摸了摸鼻子。
一聽這話,有幾人瞬間跑過來繞到了阿彌身后的屋子里,其他幾人盯著阿彌一臉不善。
屋子里就兩人,老大受傷不是她干的還能是誰?還建議他們送老大去醫(yī)院?多大的臉。
“啊,老大受傷了,流了好多血。”屋內(nèi)一個雄厚的男聲尖利的傳出來。
阿彌摸了摸被這一嗓子吼的都快耳鳴的耳朵,一臉無辜的看著來勢洶洶向她圍過來的幾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