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英扭頭看了看窗外。
那些車廂應(yīng)該是二伯留下的,里面的東西放著也是放,吃了也就吃了吧。
只是……
剛剛我聞到的那些腐臭味,似乎就是車廂里傳來的。
難道不是那些肉壞了?
連英心中一凜,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站起身跟著走了出去。
只是等他走出來,卻未曾看到清虛老道的身影。
以他如今的修為,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
連英心中驚疑,從他踏入這個荒村開始就處處透著古怪,只是卻又摸不著任何頭緒。
他并未在這里發(fā)現(xiàn)任何妖鬼的痕跡。
連英不再猶豫,快步朝車廂走去。
如果不是里面的肉食壞了,那就是尸體!
只是幾個車廂翻找下來,并未在其中發(fā)現(xiàn)尸體。
雖然有被人翻過的痕跡,但是想到清虛老道剛才啃的那個燒雞就能明白,肯定是他翻的。
“只是他人去哪了?”連英四處看了眼。
“沒有尸體,也不是肉食壞了,那剛才的腐臭味是從哪里來的?
難道是我的錯覺?”
連英又嗅了嗅,這一次根本就沒有什么腐臭味,反倒是多了一些肉香。
是車廂里的肉食散發(fā)出來的。
最終還是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連英只能回到土屋里面。
見連英坐在火堆邊上,那個書生靠了上來。
他先是行了一禮,然后坐在一邊,卻是不敢說話。
一開始他確實是聽了清虛老道說的那些鬼神志怪心中害怕,起了要趕緊離開的念頭。
結(jié)果一開門又是被突然出現(xiàn)的連英給嚇了一跳。
可是聽到連英的身份或許可以讓他走后門,他就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連英也在看著這書生,隨口問了一句:“這位兄臺,不知你是哪里人士,為何要去春城參加秋試?”
“小生陳念,龍商城人士,聽聞春城此次秋試,若是能考中前幾名,將有機會加入監(jiān)察院,所以才……”
“哦。”連英點頭。
這件事他之前也聽陸林飛說過,監(jiān)察院想要通過春城這次秋試選拔一些人才。
春城不過是南嶺州中的一座小城,而龍商城屬于大城。
不論小城或者大城都有秋試,考中之后功名是一樣的。
不過龍商城身為大城,若是在那里考,中榜之后機會也更多一些。
而且之后如果還想?yún)⒓痈囈矔奖悖吘过埳坛请x府城更近。
這個世界考功名分為秋試、府試、殿試,總共就三層,比較簡單。
秋試如果中了,雖然算不上什么大功名,但是也可免除雜稅。
運氣好還能在一些地方掛名,賺點小錢。
日子過的平淡些,一生衣食無憂,家有余糧還是能做到的。
至于入仕,機會很小,幾乎沒什么可能,除非有錢能夠買通關(guān)系。
秋試中榜就能去府城參加府試,中了之后入仕為官的機會大一些,但也都只是一些小官。
殿試才是最為關(guān)鍵,若是能夠高中,便可由皇室親自封官。
陳念放棄在龍商城參加秋試,而是選擇春城,無非就是希望能被監(jiān)察院選中。
畢竟這次春城的秋試誘惑非常大,若是能被選中,可以直接入仕,免了之后的府試跟殿試。
只是哪有那么容易,監(jiān)察院可不是普通的地方。
那是鎮(zhèn)魔司的直屬麾下,一般人想進(jìn)入談何容易。
連英沒有再理會陳念,反倒是他自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他曾經(jīng)有個弟弟,原本也想考取功名入仕為官,只是他一家清貧,沒法做到讓兩個人都讀書。
無奈之下,他弟弟自愿放棄,賺錢供他讀書。
只是好景不長,他弟弟因為太過勞累,身體不堪重負(fù),身患重病死了。
為此陳念感到心中很愧疚,也越發(fā)努力讀書,想要連他弟弟的那一份也一起做到。
談及此處,陳念更是潸然淚下,哭的撕心裂肺。
若是換做其他人,恐怕已經(jīng)被感動了。
然而連英不為所動,甚至還覺得他有點吵。
“閉嘴!”連英喝道。
“……”陳念嚇的身子一抖,連忙拭去眼淚噤聲。
連英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提醒一句。
“也許臭老道說的是真的,這里可能真有那些東西,你若不想死就趁著才入夜趕緊離開。”
“我、這……連公子,你莫要嚇我……”
陳念頓時覺得后頸一涼,緊了緊衣服,抱成一團(tuán)瑟瑟發(fā)抖。
只是他遲遲不愿離開,或許是心里還存著一絲念想,希望連英幫他走后門。
這時候清虛老道走了進(jìn)來。
他一手提著燒雞燒鴨,另一只手拿著一個包袱,里面裝的都是肉干還有一壇子酒。
“連公子,讓你久等了!老道我剛?cè)ト隽伺菽颉!鼻逄摾系篮俸傩χ?p> 他看了眼手里的燒鴨,又看了看連英,“要嗎?”
連英搖頭。
清虛老道不以為意,撕下一根鴨腿丟給陳念。
陳念兩眼通紅,瘦弱的身子縮在一起,啃起了鴨腿。
看那模樣,當(dāng)真是弱小可憐無助。
“連公子,就這么一會功夫,莫不是你對這書生做了什么?”清虛老道好奇。
連英沒有理他,只是靜靜的坐著。
清虛老道討了個沒趣,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緊跟著又把那壇酒打開,大口喝著。
酒液順著他兩邊嘴角流下,浸濕了胸前的道袍。
就在這時候,清虛老道目光一凜,緊跟著整張臉都惆悵了起來。
“有人來了!怎么又來人,唉,難搞啊,難搞啊。”
連英瞥了他一眼,這老道士怎么神神叨叨的。
不過他還是點點頭,他也發(fā)現(xiàn)了。
通過腳步聲來判斷,來的不止一個人。
同時腳步聲凌亂,似乎很慌張。
“有人嗎?”屋外傳來男人的聲音。
陳念看了看連英跟清虛老道,很是自覺的起身開門。
只見兩個中年男人一臉慌張站在門口,懷里還抱著一個大布袋,里面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兩人見是一個瘦弱書生開門,說了幾句之后就進(jìn)了屋。
只是一進(jìn)來,見到清虛老道就是一愣。
然后又看到帶著長劍的連英,不免咽了咽口水。
清虛老道見是他們,臉色也不好看。
“清虛道長,又見面了……”年長那個對著清虛老道訕訕一笑,顯得有些尷尬。
清虛老道冷哼一聲,沒有理會。
這兩人也很識趣,抱著大布袋找了個角落坐下。
土屋里坐著五個人,卻沒人言語。
就連清虛老道都停下了吃肉喝酒,氣氛莫名顯得有些尷尬。
屋內(nèi)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外面凄厲的冷風(fēng)呼呼吹著,鬼哭狼嚎一般。
嗒嗒嗒……
陰風(fēng)透過破洞的窗子,吹動著墻上的木頭不停搖晃,碰撞之中發(fā)出腳步一般的聲響。
吱呀一聲,木門被風(fēng)吹開,搖晃個不停。
嘎吱嘎吱的聲音一直在響,很是刺耳。
陳念起身關(guān)上門,拿下了掛在墻上的木頭,用它抵住了木門,隨即又坐了回來。
火光搖擺不定,忽明忽暗。
不知為何,連英只覺得格外疲倦,坐著的身子開始搖搖晃晃。
迷迷糊糊之間,他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說是要去撒尿,然后就是一陣腳步聲。
緊跟著好像有人在拍自己,不停喊自己名字。
他猛然睜開眼,只見清虛老道就在身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
“連公子,您可算是醒了!”
“什么時辰了?”連英問了一句。
“子時已過?!?p> “他們?nèi)四??”連英這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只剩下他跟老道士,陳念還有后來的那兩個男人都不見了。
“出事了?!鼻逄摾系绹@了口氣。
“唉,都不見了……”
大臉晨
求推薦票,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