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飄原本慵懶的坐在沙發(fā)上看雜志,聽了這話,一下就把背挺直了。
她當然知道晚禮服和胸針一起是什么價位,也知道胸針是不單獨出售的,她本來就是要買晚禮服,一起買了也沒問題。
可如果是競價這種方式,那她的確有點遲疑。
競價這種事情,可是上不封頂,誰也不知道最后一口價到底是多少。
這個店的店長竟然用這種方式出售這枚胸針,真是無奸不商啊。
雖然看那個女人穿得普普通通,一身窮酸樣,但別說,她氣質(zhì)倒是不錯,不像是窮人。
要真是那種深藏不露的人,那就完了。
“沒問題?!鄙蝻h猶豫間,紀繁星已經(jīng)一口答應(yīng),并給出了價格,“那我就先出價,70萬吧?!?p> 一句話,竟然把價格抬高十萬。
別說熊曉雯,就連沈飄都是滿臉震驚的看著紀繁星,她覺得紀繁星一定瘋了,竟然會答應(yīng)這種偏激的購買方式。
紀繁星說完,偏頭看向沈飄,當然,還帶著全店所有人的目光。
沈飄微怔,很快醒過神,揚起下顎,道:“80萬?!?p> 紀繁星面不改色,繼續(xù)叫價,“90萬?!?p> 沈飄心里忐忑了一下,但見紀繁星胸有成竹,對胸針勢在必得的樣子,她心里一個壞念頭產(chǎn)生,就把價格太高,然后見好就收,讓她吃癟去。
于是她繼續(xù)喊價,“100萬?!?p> “100萬?”紀繁星看著沈飄,道“你確定?”
“怎么?你不敢了?”沈飄身上出了一層冷汗,但臉上的表情依舊得意,她現(xiàn)在有點害怕,害怕紀繁星不跟她繼續(xù)叫。
一百萬,買個胸針和晚禮服,要是被凌漾知道了,一定罵死自己。
“120萬!”紀繁星從包里拿出一張黑卡,直接擺在柜臺上,中氣十足的繼續(xù)喊價。
沈飄被紀繁星的樣子和舉動帶動了,直接站起身,聲音高昂道:“150萬!”
紀繁星又摔了一張卡,“180萬!”
“250萬!”沈飄這一嗓子,簡直可以直沖九霄,讓店內(nèi)外所有人都聽到。
紀繁星嘴角噙了一抹壞笑,作勢看了一眼柜臺上的卡,驚訝道:“完了,我?guī)уe卡了,這兩張都是超市的會員卡,里面只有積分沒有錢?!?p> 把卡收回包里,紀繁星做了個請的姿勢,看著沈飄道:“沈小姐真是財大氣粗,出手不凡,我認輸了,胸針歸你了?!?p> “哼,我們凌家是你們這些貧民窟的人可以比的!”沈飄被紀繁星兩句恭維話,人都飄到天上去了,她揚起高貴的頭顱,挺直背脊,驕傲的走向柜臺。
250萬,這提成一定不少。
杜安平見狀,立刻將胸針迅速打包好,雙眼期待的看向沈飄。
沈飄后知后覺,看著包裝精美的禮盒,忽然明白了什么,看向紀繁星,“你在陰我?”
“沒有?!奔o繁星淡笑,眼中亮若星辰,隨即眉心微皺,惆悵道:“只是我錢不如你罷了,請吧,沈飄小姐?!?p> 沈飄氣結(jié),“你!”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她,這比剛才被紀繁星懟時還讓她感受到難看。
250萬。
250萬。
她只覺得頭暈?zāi)垦?,眼冒金星,這么多錢,就算是放在公司鼎盛之期,她也未必敢如此做。
如果凌漾知道。
如果凌漾知道。
他會瘋了去。
沈飄沉默了,手垂在身側(cè),牙關(guān)緊咬。
紀繁星和熊曉雯都沒有離開,雙眼一直看著沈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這種微笑看在沈飄的眼中,就像刀子一樣,刮得她臉上生生得疼。
“把我的包拿過來。”沈飄開口,雖然沒有看著任何人,但是楚婷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得。
她立刻去剛才沈飄試衣服的試衣間,將沈飄的手提包拿了過來。
沈飄接過包,打開,拿出卡包,指尖在幾張銀行卡上滑動了一下,最后選出一張銀色的銀行卡,抽出,手指夾著,遞給收銀員,“刷卡?!?p> 說完看了一眼紀繁星,保持著該有的勝者氣度,把手放在禮盒上,雖然心在滴血,但臉上還是笑容滿面,道:“不好意思,奪了你的所好?!?p> “沒關(guān)系,你開心就好。”紀繁星再不看沈飄,將手拉過熊曉雯的手,似是遺憾的說道:“曉雯,我們走吧,想看的東西看完了?!?p> 熊曉雯點點頭,和紀繁星一起離開了,只是在臨出店門口的時候,她停頓了一下,回頭,看著沈飄的背影,想說什么,又沒有說。
咬咬嘴唇,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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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曉園公園的長椅上,紀繁星遞了一瓶礦泉水給熊曉雯。
熊曉雯接過水,雙手摩挲著瓶身,低頭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紀繁星一臉平靜的樣子,問道:“繁星,你不好奇嗎?好奇和我剛才那個人是什么關(guān)系?”
“不好奇?!奔o繁星擰開手中礦泉水的瓶蓋,仰頭喝下一口。
她已經(jīng)猜到了,但是如果熊曉雯不說,她也不會主動提,有些事情,不管好壞,都是別人的秘密,別人想說,自然會說,別人若是不想說,她也不會問。
熊曉雯抿了抿嘴唇,道:“繁星,你真好,可是,我們會一直這樣好嗎?”
紀繁星一怔,旋轉(zhuǎn)瓶蓋的手指停滯了一下,旋即回答:“會吧。”
紀繁星挺喜歡熊曉雯的,不管是她的性格,還是她行為,她都喜歡,自然不作做。
假如她能一直留在這個世界,能保護好身邊的一切,應(yīng)該也會和熊曉雯一直是朋友,畢竟,她不是一個喜歡變來變?nèi)サ娜耍J定了,就會一直堅定。
“其實,我和沈飄之前,也像我們這樣好。”熊曉雯微微一笑,鼓足了勇氣,也嘆了口氣,才道:“我和她是之前是很好的朋友,我們從小學開始就是一個學校,一直認識,到了高二的時候,她因為成績不好,留了一級,我們變了一個班,關(guān)系就更加親密了。”
紀繁星安靜的聽著,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如水。
“后來,高中畢業(yè),她去了外地,我們分隔兩地,雖然依舊聯(lián)系,但差距終究慢慢變大?!毙軙增┱f到這里,聲音有些顫抖,眼睛眨了幾下,眼眶開始泛紅,“暑假那段期間,我找了個前臺的兼職工作。我在那里認識了一個男人,他比我大五歲,是那個公司的員工,那個男人很好,對我很照顧,自然而然的,我們就走到了一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