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幾個人?”田風在心里問道。
“六人手持棍棒?!背嘞龌氐?。“他們是宮里宦官,應該是原來的田豐得罪的人?!?p> “那你直接劈死他們好了?!?p> “……”
“你做不到?”田風臉上泛起了笑意。
他回頭,笑著對王超道:“王老我們換條路,這條路看起來陰森森的?!?p> “我只能通過劍來準確引雷……除非你把劍丟到他們身上……沒有劍的情況下,我只能鎖定你一個人,因為你是被我?guī)淼??!背嘞龅穆曇魩е贝俸蛺琅??!耙讓ξ业南囊埠艽??!?p> 這……就離譜……不過田風很快就想通了,這樣或許對自己不是壞事,至少這柄劍的能力還是有所限制的。
他轉(zhuǎn)身走了幾步才發(fā)現(xiàn)王超還留在原地,便皺起了眉頭:“王老?”
“你的感覺很敏銳?!蓖醭粗镲L的目光充滿審視的味道,“但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p> 田風笑容恢復,這個客卿有點意思。
“王老可聽過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王超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笑容:“元皓,你是君子嗎?”
也對,田風回以更燦爛的笑容:“謝老先生提點。”他轉(zhuǎn)身回到田宅門口:“來二十個人,拿上武器,公子我?guī)銈內(nèi)泛菢泛?!?p> 一群田家仆從提刀的提刀,拿劍的拿劍開始向著門口集合。
“都給我退下!”王超站在門口一臉不悅。
那些精神頭十足的仆從把目光集中到了田豐身上。
田風帶著笑意揮揮手驅(qū)散仆從,“豐,誤會先生的意思了嗎?”
可是你什么意思又不說,我該怎么猜呢?
“這個客卿很強,他在考察你,你現(xiàn)在應該表現(xiàn)出你的才智和勇氣?!背嘞龅穆曇繇懫?。
田風站在門外和王超對視著,心里卻在和赤霄聊著。
“我們是合作關(guān)系,別指望我對你言聽計從,哪怕你可以看穿我的所有想法?!?p> “其實,你可以屏蔽我對你內(nèi)心的查探?!?p> “怎么做?”
“仔細感受上次那個屬于你的意識空間,你想著把它獨立出來就可以了。”
田風照做,比想象中要容易得多,他做完之后,開始在心里咒罵赤霄,罵完笑著問道:“是這樣嗎?”
“是的,我表現(xiàn)出我的誠意了,現(xiàn)在希望你能盡快獲得這個客卿的好感,他對我的計劃很重要。”赤霄認真起來。
田風沒那么多時間去仔細詢問赤霄那個所謂的計劃,因為眼前的老家伙的怒火似乎準備要爆發(fā)了。
“你想看到我怎么做呢?去以理服人?”田風笑得從容,但他心里其實有股怒氣。
轉(zhuǎn)身,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磚,大步流星走進巷子里。
他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兩千年后,他信奉的是社核,他的尊嚴不允許這些人藐視。
在他眼里,這些人不管是劍靈還是什么客卿,都不過是一個類似游戲人物般的存在。
當然他也不傻,他相信不管赤霄還是王超都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一個、兩個……六個拿著棍棒的人從陰暗的角落里鉆了出來,他們蒙著面。
為首的那個操著尖細的聲音上前:“田元皓!你不是……”
石磚脫手徑直拍到了小太監(jiān)的臉上,打斷了他的廢話。
鮮血綻放,人以后仰的姿勢倒地。石磚彈起劃過一道拋物線落在沖過去的田風手里。
染血的石磚被高高舉起,對面的太監(jiān)一擁而上。
這時一道人影越過了田風,矯健的老人家揮拳抬肘穿過那些太監(jiān)中間。
太監(jiān)紛紛倒地,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王超轉(zhuǎn)身,想說什么卻說不出口,眼前的田豐居然掄著石磚一下接著一下拍斷了那些小太監(jiān)的手腕,然后丟下石磚露出猙獰的笑容。
“老人家,現(xiàn)在是否滿意了?”
兩個人就這樣在巷子里對視著,誰也沒有出聲。
田風穿越以來被壓抑的情緒一次性釋放了出來,但腳下那些太監(jiān)的低聲哀嚎并沒有讓他的心情好起來。
這些太監(jiān)知道他的名字,埋伏在他的必經(jīng)之路上,如果沒有眼前這個老人,他可能真的會死,死在這個世界。
那些刺眼的血跡和哀嚎聲也在提醒他,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也是殘酷的。
王超嘴角抽動了一下,“果然是剛正田元皓?!彼哪抗庥行碗s,不過沒有再多說什么。
回身低著頭,向前走去。
田風看了一眼身后的一地太監(jiān),抬腳跟了上去。
“田豐以剛正聞名雒陽,這是你的運氣?!背嘞龀雎?,“但如果不能盡快融入這個時代,你真的會死的?!?p> 田風穿過巷子,看著寬闊的大路,重新走到了王超的前面。
“合作愉快!”他在心里和赤霄達成一致,仰首挺胸大步向前,“沒事不要打攪我,我自己會去看這個世界?!?p> 遠處兩層的旗亭出現(xiàn)在了眼前,一層的酒肆門口有一個高大英俊的漢子在向自己招手:“田元皓!”
那個人就是漢末赫赫有名的袁紹袁本初,他不光高、帥,還富。
不過他身后的那群人田風卻一個也不認識,不過與袁紹同列應該不會是普通人。
田風回頭看了一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王超,那老頭卻在低頭想著自己的事情。
他稍作猶豫便擠出笑臉抱著拳做好行禮的準備迎了過去。
那袁紹龍行虎步哈哈大笑地迎了出來,田風揖禮剛做了一半就被他一手拿住手腕,朝著旗亭拖了過去。
他用左手用力拍打著田豐的肩膀向眾人介紹道:“這位就是紹前些日子和你們說的當庭痛罵閹宦的鉅鹿田元皓?!?p> “來來,坐下說話。”袁紹按著田豐肩膀直接把他推入自己身邊的席位,絲毫沒有顧忌他還沒來得及和眾人見禮的尷尬。
袁紹自己回到最右邊的席位坐下,才向著田豐介紹:“你旁邊這兩位分別是我的至交好友許攸,許子遠與何大將軍的門客逄紀,逄元圖?!?p> 田風這時連忙端起懸案上的碗回身敬道:“豐見過二位兄長。”
眾人里他最小,初次見面以晚輩自居應該沒有什么大問題,心中有些忐忑的他這時才注意到碗里的是茶湯而非酒水。
許攸、逄紀輕輕點頭回以微笑。
田風這時才抬頭觀察面前的兩人,二人身形相仿都是一米七五的樣子,不過許攸偏瘦,尖下巴,眼神銳利;而逄紀則是國字臉,眼神溫和。
“對面這兩位是右校尉淳于仲簡和典軍校尉曹孟德。”袁紹在一旁繼續(xù)介紹。
誰?這人是曹操?
田豐不禁多看了幾眼,所有人當中,曹操是最矮的,也是最黑的。
當然這是相對于在場這幾位所謂的世家翹楚而言。
在田風眼里他更像是另一個時空的明星靳東那種類型,眼神要更銳利一些,眉頭總是微微蹙起。
“可是操有何不妥?元皓為何如此看我?”曹操面露疑惑。
“豐,失態(tài)!孟德兄見諒?!碧镲L連忙道歉,“本以為今日得本初兄相約,已不勝惶恐,沒想到孟德兄也在?!?p> “哼!”那一邊,一個人連站都懶得站起來,一陣冷哼,自顧自喝悶酒。
“豐,見過仲簡兄?!碧镲L換個方向抱拳行禮,心理咯噔了一下。
從袁紹介紹的順序和稱呼可以明顯分得出親疏有別,而這淳于瓊一副鼻孔瞧人高高在上的模樣讓田風有些忐忑。
曹操笑著回禮,然后轉(zhuǎn)向袁紹:“本初兄結(jié)交年輕一輩的英才,倒是獨具慧眼?!?p> 跪坐的田風看得出曹操說的只是場面話,還是回以感激的眼神,畢竟化解了他的尷尬。
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曹袁二人的年紀,他們應該是五零或六零后,而自己現(xiàn)在才十七,那是妥妥的七零后。
他順著曹操的目光轉(zhuǎn)向袁紹。
此時袁紹同樣端碗遮面,卻沒有回話,眼角的余光有意無意地看向淳于瓊。
田風瞬間冷汗浸濕了后背,因為這時才注意到旗亭的格局,堂下對坐的兩排,袁紹的位置在右側(cè)上首,身邊隔著田風坐下的許攸和逄紀明顯是他這一邊的。
而對面的兩人,淳于瓊位列上首,可是如果從堂上看下來,淳于瓊的位置才是主位。
自己一開始進場坐的位置本應該是在曹操下面,卻被袁紹直接拖到了他自己身邊,如今曹操一開口,淳于瓊明顯被眾人孤立。
面對從淳于瓊眼里射過來的寒光,田風有些郁悶了,他是想來托人找劍的,不是來找賤的。
袁紹可以不出聲,但田風不可能讓幫自己救場的曹操冷場,那樣無端再得罪一位大佬就太不值當了。
漠雨隨風
有讀者朋友說淳于瓊是右軍校尉,我在這里補充說明一下,右軍校尉是《三國演義》虛構(gòu)的。 《資治通鑒》里的八校尉是:上軍校尉蹇碩、中軍校尉袁紹、下軍校尉鮑鴻、典軍校尉曹操、助軍左校尉趙融、助軍右校尉馮芳、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