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監(jiān)視
警察局內。
局長辦公室。
敲門聲響起,一個穿著回皮夾克,身材修長,精氣干練的男子進門,
“局長,找我?。俊?p> 局長是一個快退休的老人,坐在辦公桌上,穿著一身白色警服。
“來。”
他摘下老花鏡,對著坐在辦公室旁茶桌沙發(fā)上的一個戴著金絲茶色近視眼鏡,穿著整潔西裝的的中年人道: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手底下最能干的刑警,曹斌?!?p> 轉頭對曹斌說道:“這位是瑞士諾瓦公司的醫(yī)藥代表,趙立忠先生?!?p> 兩人互相握了握手。
曹斌的手因為剛剛抓捕嫌疑人被咬傷,剛剛涂了碘伏消毒,還沒有揮發(fā)。
諾瓦代表看了看握完手后,手上沾染的碘伏,詫異的看了眼曹斌,皺了皺眉,坐下后,不動聲色的拿出紙巾擦去。
“怎么回事?”曹斌坐在趙立忠對面問道。
“哦,是這樣。”趙立忠咳嗽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道:
“我們公司有一款抗癌的藥叫格列寧,一直一來被印度的一個假藥廠所仿制,最近這個假藥居然在上海出現(xiàn)了!而且已經(jīng)開始泛濫,總公司對這件事情非常重視,所以派我過來,尋求一下你們的幫助。”
曹斌翻了翻局長遞給他的案情資料,沉靜思索。
趙立忠看了看局長,局長點頭示意,看向曹斌淡淡開口問道:
“怎么樣,能辦好嗎?”
“沒問題。”曹斌點了點頭。
“這個案子上頭很重視,你要用點心!”局長道。
“那就麻煩曹警官了?!壁w立忠道。
曹斌低頭看著案綜,語氣堅定道:“販售假藥傷天害理,我義不容辭!”
………
一周后,
曹斌再次敲響了局長的辦公室。
曹斌走到局長對面,手里夾著煙,語氣有些波動,顯然查到了一些線索:
“局長,這事跟那個醫(yī)藥代表說的可不太一樣?!辈鼙蟠丝跉?,從衣服里拿出一瓶印度仿制格列寧,放到局長辦公桌上,認真道:
“這個不是假藥,這個是真能治病的藥?!?p> 局長從抽屜里拿出煙灰缸,放到曹斌面前,有些嫌棄道:
“別把煙灰掉地下!”
曹斌嗑了嗑煙灰,指著這瓶藥道:“這種藥,真的將近四萬塊,這個才兩千,療效完全一樣的。”
局長揮了揮手,驅散曹斌的劣質煙味,拿起藥看了看,沒看出什么,反問曹斌:
“這個藥是不是走私來的?”
曹斌顯然沒想到局長會這么問,猶豫片刻,回答道:
“是?!?p> “進沒進醫(yī)療手冊?。俊?p> “沒有?!?p> “那這還不是假藥???”局長把藥扔到桌子上。
曹斌有些神色一愣。
他明白了局長的意思:
我不管藥是不是真假,也不管有沒有療效,他是違法的,那就得查,藥販子就得抓。
曹斌嘆了口氣,拿起藥出去了。
……
一個月后,
曹斌站在投影屏前,給參與會議的領導和小組成員講解目前案情的進展,老局長坐在最中間,格列寧代表在旁邊旁聽。
“這是三月二十號在靖安拍到的,,這張是四月二號……”
曹斌指著熒屏上的抓拍照片,講解道:“由于買藥的病人口風很嚴,我們無法從他們口中得到藥販子的具體信息,但根據(jù)我們的調查,發(fā)現(xiàn)了一個重大嫌疑人物?!?p> “張長林,43歲,組織過多次線下聚會,假冒正品藥研究院士販賣假藥,我們這里有對他的舉報記錄。嫌疑人很警覺,在抓捕過程中逃掉了,不過目前應該還在上海,我打算組織地毯式的排查,半個月之內,抓住張長林!”曹斌平靜陳述著案情進展。
“半個月?我都給了你一個月的誤時間了!現(xiàn)在藥販子已經(jīng)把藥鋪向全國了,人還沒抓到,你怎么辦的案!”老局長冷著臉看著曹斌。
瑞士格列寧醫(yī)藥代表趙立忠坐在側旁椅子上,突然插話道:“局長,我有一個辦法。張長林還在逃,那說明這個藥肯定還有人在賣,那為什么我們不可以去假藥的源頭查一查呢?這樣藥販子身份不就一下子清楚了嘛。”
曹斌在熒幕下翻了翻白眼,
你一個外行懂什么,瞎指揮。
他看向局長,
老局長臉色也有些難看:“趙代表,你知道印度政府對仿制藥的態(tài)度,跨國辦案不現(xiàn)實,我們知道該怎么辦。”
“還有,我已經(jīng)破例讓你旁聽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斷我們開會?!?p> 趙立忠一臉尷尬,道了聲不好意思,坐了下來,臉色有些陰沉。
局長站起身,臉色嚴肅對曹斌說道:“一個禮拜,一個禮拜后我必須要見到這個人?!?p> “另外,發(fā)布懸賞通告,向全市征集假藥的線索,假藥販子絕對不止張長林一個人,我們要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
曹斌挺直身子,說道:“是,局長!”
其實他不是很熱衷于這個案情,假藥販子賣的是真藥,對百姓們是好的,但是張長林確實也販賣假藥,還被人舉報過好幾次,在他看來,也不完全是好人,說到底還是為了利益。
如今局長下了死命令,那他便不能放水了,只好依法辦事。
……
隨著地毯式排查的力度加大,
第三天夜晚,張長林被從小旅館逮了出來,扣進了局子里。
同時還有另外一個糟糕的消息,有病友看到懸賞通告,還是動了私心,向警察局舉報了藥品來源。
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陳煒沒有和原劇情一樣按照進藥價五百賣,兩者之間畢竟有不少差距,他在這個藥上是有盈利的。
上萬的病友里,總會有人能打聽到藥品代理價,也總會有一兩個目光短視的人,感到心理不平衡:
你只是個賣藥的,說到底還是為了錢,如今我同樣為了錢舉報你,也是理所當然。
同時,張長林也在審問下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他還以為是自己賣假藥事發(fā),結果發(fā)現(xiàn)居然是因為陳煒的印度格列寧。
張長林發(fā)現(xiàn)自己坦白完后,心里害怕之余竟還有些痛快,
陳煒啊陳煒,我是不敢招惹你,我都繞著你走了。但警察不放過你??!
他們把我抓起來了,我已經(jīng)進局子了,現(xiàn)在警察詢問我,那就不要怪我把你供出來嘍,
這是你命中注定!
……
早晨,曹斌頂著熊貓眼打卡上班,做到辦公桌上,打開昨天的審問記錄看了起來。
抓錯人了?張長林不是格列寧藥販子?
曹斌皺了皺眉.繼續(xù)往下看,
他的眼神越來越亮,翻動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這幾個就是犯罪嫌疑人?
他手里拿著的就是同事根據(jù)口供和懸賞收集的幾個嫌疑人的個人資料。
陳煒?呂受益?
突然他目光一變,翻動的手頓了下來,臉上表情有些怪異。
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他的前姐夫——程勇。
曹斌面色恢復平靜,左右看了看,跟同事打了個招呼,出了警局,開車朝程勇店里趕去。
與此同時,躺在床上的陳煒猛地睜開雙眼,起身下床,走到窗邊向外看去。
窗外,一輛車安靜的停在街道口,距離別墅四五百米,看起來毫無異常。
但是,
陳煒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陳煒想了想,掏出手機給幾人群發(fā)了個消息,內容只有短短的四個字:
“全員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