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臨寒,交出玉璽吧。”曾經(jīng)堂堂一國的左相此時背著手站在宮臨寒面前,他的身后是上千的精兵強將。
司南身穿將服,站在左相旁邊看著宮臨寒……手中的小瓷瓶。
他知道,那里面裝的是司府大小姐司南音的骨灰。
宮臨寒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意外,非常淡定地從抽屜里拿出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退位詔書遞給身邊的公公。
公公再將詔書遞到司南手上。
司南打開詔書看了一眼,“念在皇上與家妹交好的份上,我司南允你幾個條件,你想要什么?”
“她可不是你的妹妹。”宮臨寒真是沒愧對這么一個名字,眼里的寒霜近乎凝為實質(zhì)。
司南看著他沒說話,不否認(rèn)也不承認(rèn),反倒是左相很激動,“司南是臣的養(yǎng)子,南音是臣的親閨女,司南的妹妹就是南音!怎么?皇上都退位了還想干涉臣的家事不成?”
宮臨寒見是左相發(fā)話,想著他是司南音的父親,也不與他對峙。
“只有一個要求,將朕與南音的瓷瓶葬在皇墓……”
“你休想?。?!”左相伸手要拿玉璽,轉(zhuǎn)個頭兒拿了旁邊的茶杯開始了日常一摔。
“南音自然是要葬在皇墓,歷代皇帝皆葬在皇墓,皇上也是要去的,但是這要放一起,不可能!”
“父親?!彼灸侠×俗笙?,“拿到了就走吧,與他說這么多做什么?更何況……”
左相看他,司南嘴一癟,“我餓了,想吃府上的桂花糕……”
左相瞪了他一眼,卻是半點氣勢都沒有,“……你呀!”
司南音很喜歡吃桂花糕和葡萄,面前的司南也喜歡吃桂花糕,這多多少少讓左相有了點熟悉感,說話間不免帶上了些許寵溺。
司南眼神閃了閃,背對著左相的臉上滿是心塞和懊悔。
……
司南登基后,各種政策方面那是打理得井井有條,是百姓公認(rèn)的“圣皇”。
“司南音?!彼灸蟻淼剿灸弦舻幕誓骨胺畔率种械孽r花,看著墓碑上刻著的兩個名字,臉上露出些許笑意。
這是個二人合葬墓。
在之后,他單獨去找了宮臨寒,同意了他的條件,并已著手安排著他與司南音的冥婚。
宮臨寒沒那么容易輕信他的話,這是他早有預(yù)料的事情。
但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宮臨寒就派自己余下的侍衛(wèi)在皇墓園里挖好了坑,準(zhǔn)備了上好的棺材,自己躺進去讓侍衛(wèi)給他埋好。
這一切發(fā)生的猝不及防,這是所有人都沒料到的。
而他已經(jīng)被下葬,下葬前據(jù)說還是個活人,也就是說,他是在躺在棺材里活活悶死的。
那種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左相沒有再去計較什么,只是有些感慨。
讓一介帝王選擇以這種方式帶心愛之人下葬也是一種勇氣,更是對司南音愛的體現(xiàn)。
司南將冥婚趕上日程,在這天下午舉行了以最豪華奢侈的皇婚規(guī)模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冥婚儀式。
這件事情也被廣為盛傳,百姓們談?wù)撈疬@件事,都會說一句“這司大小姐真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司南不這么認(rèn)為。
“謝謝你?!彼?,“陌生人?!?p> 司南盤坐在墓碑前,手指撫摸著“司南音”這三個字。
“算算日子,上輩子的我已經(jīng)死了,就在你死亡的那天。”司南似在回想著什么,想著想著眼淚就流下來了,聲音也帶上了哽咽,“抱歉,讓你這么早就離開了?!?p> 沒錯,她就是司南音。
如今的司南,就是原劇情中的司南音,是司府真真正正的大小姐司南音。
她帶著怨恨而來,穿到了一個乞兒身上。
她剛來的時候,正是宮臨寒登基大典那天,也是柒月逃婚,司錦衣公然替嫁那天。
她就在人群之中,看著不同與上輩子的登基大典,那一刻她突然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這一切的一切變化都太大了,和她的上輩子完全不一樣的軌跡。
而她就像是一個局外人在看局中人,看著完全與她無關(guān)的一切。
記憶中的登基大典,登基的對象換了,司錦衣“喜歡”的對象換了,左相也不再顧及司錦衣這個女兒,一心向著“司南音”,都是她不曾見到過的。
司錦衣不再用溫婉爾雅,小家碧玉來襯托她的任性,而是選擇徹底暴露了她最真實,丑陋的一面,哪怕是知道司錦衣是個多么狠心的人的她也大開眼界了一番。
“司府南苑雜房。”司錦衣說出“司南音”所在,她跟著大部隊一起去了司府南苑雜房。
一方面是擔(dān)心憑一己之力扭轉(zhuǎn)乾坤,改變她“司南音”命運的那個人會遭受司錦衣的摧殘,另一方面是想看看,那個現(xiàn)在用著她身體的人,又是個什么樣的人。
到了司錦衣提供的地點,空無一人的雜房讓她松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果然她們就不是一個等級的,要是換作她本人,就不知道能不能躲過這一劫了。
但是世間的流言蜚語不會消減,她不管再怎么說著“司南音”的清白,也無濟于事。
司南音死了,死因是被一顆葡萄噎死的,眾人眾說紛紜,都不認(rèn)為一顆葡萄能噎死人。
但她算算日子就知道,這是前世她死亡的時間。
她化名子南,“偶遇”左相,用和“司南音”相似的一切如愿被左相收為養(yǎng)子,改名“司南”。
現(xiàn)在她所在這個身子是女性,但她必須化為男性才能登上那個位置,將司府保護起來。
于是她步步為營,得到了宮臨寒的“賞識”進入了軍營里,一練就是兩年多,從不停歇。
她用比別人多一倍的刻苦換來比別人多一倍的實力。
她登上了皇位,成為了圣皇,活的不像上輩子那么窩囊,在沒有足夠?qū)嵙Φ幕A(chǔ)上任性妄為。
終于,她也有能力來保護司府了。
看著面前盤子上擺著的新鮮的桂花糕,司南拿起一塊放到嘴邊輕咬了一口,唇齒留香。
“是你教會了我強大,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