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的香味在宮邵澤鼻息間縈繞著,他卻一時竟沒有推開柒月,讓她離自己遠一點。
柒月看了一眼宮邵澤,微微傾身,手指卻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向旁邊晶瑩剔透,誘人之極的水晶葡萄……
“三王爺在軍營待的不錯嘛,皮膚都白了一圈~”柒月輕佻的語氣讓宮邵澤回過神來。
宮邵澤想起要推開柒月的時候,柒月自己先一步離開,讓他的手碰了個空。
“托司大小姐的福?!睂m邵澤一副高高在上的清貴模樣,收回手輕輕撣了撣不染塵土的長袍。
柒月笑道:“不客氣?!?p> 宮邵澤:“……”
他真的沒在跟她客氣!
柒月走向一旁懸掛著的布匹,布匹上面繪著一張圖紙。
這張圖紙就是他們所認知的世界中,各個國家的地理位置分布圖。
柒月拿起旁邊一支箭,徑直插在了一個大大的三角形圖案上。
那是昌國的領土。
將軍來不及阻止柒月的動作,只能一臉肉疼地看著那張圖紙。
三王爺砸了他的茶杯!!司大小姐又扎爛了他的圖紙?。?!
茶杯就算了,回去還能再買……
不是,是和皇上討要幾個。
但那個圖紙,可是各國地界圖?。?!
那可是千金難求的?。?!
他怎么就這么命苦呢?!
現(xiàn)在的將軍只想快點完成皇上的指令,然后火速把兩人送走。
他的廟太小了,實在是容不下這兩尊大佛?。。?!
“這里,下一戰(zhàn),準備一下?!?p> 柒月將袖子攏了攏,淡定地往外走。
將軍:“???”
宮邵澤:“???”
將軍好一會兒才消化掉柒月話里意思。
攻打昌國?
這司大小姐難道瘋了不成?!
不過司大小姐是按照皇上的命令來的,他質(zhì)疑她,就是在質(zhì)疑皇上,他也不敢多說什么。
畢竟那可是會要了他的項上人頭的!
宮邵澤不相信這是皇上的意思,只覺得是柒月的一種另類的吸引他的方式,讓將軍先暫時不用管。
事實上,這樣的柒月確實引到了他的高度關注。
但司錦衣在他那邊,依舊還是他可親可愛的白月光。
將軍可不敢賭。
所以將軍半夜趁著宮邵澤休息的時候悄悄吩咐士兵們準備一下。
士兵們也特懂事地用耳語傳話,一個傳一個的,宮邵澤確實被瞞了下來,直到第二天一大早。
柒月吃了一晚上偷摸過來的水晶葡萄,吃的津津有味,吃完就在營帳里的椅子上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柒月從床上醒來。
柒月:“???”
發(fā)生了什么???
她是夜游了嗎?
可怕!
肯定不是她!
原主竟然夜游!
那宮臨寒睡哪兒?
柒月想了想,沒在營帳內(nèi)看到宮臨寒的身影,也就不管了。
原主的鍋。
她不背。
就算昨晚把宮臨寒扔到荒郊野外,自己往床上躺也不關她的事!
嗯!
宮臨寒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頭發(fā)亂糟糟的柒月握著小拳頭坐在床上。
宮臨寒側(cè)過身子,耳朵泛紅,淡笑道,“醒了?”
柒月沒應,看他樣子好像也沒什么大礙,理直氣壯地下床洗漱。
“昨天晚上是你讓我睡的床?!?p> “嗯?!?p> 柒月看著面前這個全然一副乖巧聽話模樣的反派大人,滿意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真乖。
不像池恒。
偷她骨灰盒……
柒·記仇·月恨恨地想。
要是她再回去一次,第一時間就是趕走那五個男的,然后把池恒吊起來揍一頓?。?!
氣死她了!
宮臨寒感覺到柒月暴躁的情緒,有些奇怪。
他說錯什么了嗎?
……
此時,柒月正帶著宮臨寒去看將軍組織士兵們集合。
“全體士兵們聽令!”將軍站在臨時架起的臺子上,看著下方的士兵們。
“今日,我們將一路北上,踏上昌國的肥沃的土壤,讓鼎盛時期的昌國,插上我國戰(zhàn)旗!大家有沒有信心!”
將軍說的憤慨激昂,氣勢磅礴,讓一眾士兵們熱血沸騰。
“有!”
哪怕他們是豁出命來,哪怕他們明知戰(zhàn)爭是殘酷的,每一場戰(zhàn)爭都往往死傷無數(shù),他們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他們國家鎮(zhèn)國將軍麾下最強最有力的士兵們!
為國征戰(zhàn)。
無怨無悔。
將軍的士兵都是一群游離的孤子。
無父無母。
他們皆視鎮(zhèn)國將軍為父,與鎮(zhèn)國將軍共戰(zhàn)沙場無數(shù)次,戰(zhàn)功累累。
柒月在一旁看看上面意氣風發(fā)的將軍,再看看那群兵,再瞅瞅自己……
?。阍趺淳筒恢澜o我挑個將軍的身體用?)
上街還有這么一大群小兵們簇擁著。
嘖嘖。
那場面。
多壯觀。
可惜她不是將軍。
【……】狗宿主在想屁吃?
【這些都是不能挑的,一切隨緣?!堪装捉忉?,下一秒毒舌道,【不過宿主能遇到白白,已經(jīng)花光了宿主所有的運氣了?!?p> 柒月:……
柒月默默地摸出扇子。
(是不是皮癢癢兒了?)
【宿主,友情提示,白白在您的識海里呢~】
要打就往你自己識海打吧!
來吧!
千萬不要客氣!
(……)
確認過眼神,是欠揍的崽。
柒月給它來了個屏蔽。
打不到,她還可以屏蔽呀!
這樣白白就看不到這邊發(fā)生的任何事情,只能自個兒在小黑屋干著急了!
Who怕Who?。?p> 白白:……
可以的。
這波操作很宿主。
宮邵澤從營帳里走出來,瞳孔里還透著點困倦之意,很顯然是被氣勢高漲的士兵們大喊聲吵醒的。
“將軍這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說過,不要理會的嗎?
怎么一大早起來,將軍連士兵都召集好,還收拾好東西了?
將軍看看不遠處的柒月,對三王爺小心翼翼地說道,“三王爺,這畢竟是皇上的旨意,臣等不得不按圣意辦事……”
宮邵澤自然清楚將軍的顧慮,但皇上的旨意到底是不是這個還有待考究。
雖然他覺得司南音應該還沒有傻到假傳圣意,讓全司府為她的任性陪葬的地步。
但昌國是一個極其富有,又土壤肥沃的國家。
這樣的國家本應交好,不易交惡,畢竟兩國還有一些商業(yè)貿(mào)易上的來往。
所以要說皇帝下的旨意是這個,他還真的有點兒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