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再遇,春風(fēng)燒火燎原
季北周一行人抵達(dá)旅館附近,已是夜色茫茫,天好似裹了黑墨,濃郁深沉。
這種鄉(xiāng)鎮(zhèn)晚上沒什么娛樂活動,日落而息,此時路上人跡寥寥。
他們把車停在了距離旅館百米遠(yuǎn)的隱蔽處,季北周打量四周環(huán)境,“我跟黑子去附近看看,你們留在車?yán)铩!?p> “隊長,警方那邊都說人走了,有什么看的。”
“如果真的是我們要找的那伙人,他們又在找落腳點,這市鎮(zhèn)不大,可能會有發(fā)現(xiàn)?!?p> 季北周追了這群人很久,要不是因為他們,自己也不會提前結(jié)束休假。
叫黑子的男人緊隨季北周下車,那家旅店警方早已派人問過,他們再去問詢也得不到有價值的線索。
兩人借著附近小賣部買煙,跟老板攀談起來。
“老板,兩包最便宜的紅河?!焙谧优吭诠衽_上,咧嘴笑。
老板立刻拿煙收錢,黑子丟了包煙給季北周,“老板,向您打聽個事兒?!?p> “什么事?”
老板瞧著這兩人生得高大,也是警覺,不動聲色把收銀臺給鎖了。
黑子早就瞄到他的一舉一動,只是佯裝沒看到,笑得傻氣:
“我們是外地來的,想找個落腳地,你給推薦幾個,最好是便宜的,大老爺們兒也不嫌糙,能將就一晚就成。”
“找地方住啊。”老板心底這才松了松,“住旅店啊,附近就有好幾家,現(xiàn)在是旅游淡季,價格也不貴?!?p> “就是……”黑子指尖夾著煙,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頭發(fā),“我倆的包路上丟了,沒有證件,我估計這旅館不一定能讓我們住?!?p> “被偷了?”老板追問。
“別提了,真特么操蛋,幸虧機靈,沒把錢都藏在一個地方……”
季北周依靠在小賣部門邊,打量著四周,從這里可以看到今天報警的旅店,門口掛著小彩燈,二樓有房間亮著燈。
一個窗口站著人。
門窗老舊,玻璃也長期未擦拭,從外面只能看到一團(tuán)虛影。
看身形,是女人。
有種熟悉感。
季北周的觀察力是出了名的。
他低頭撣了撣煙灰,卻又覺得不可能,自嘲得笑著,自己是不是瘋了,怎么會想到她?
難不成真的像黑子所說,想女人了?
“哥,這位大哥說很多老鄉(xiāng)家里也可以住?!焙谧幼哌^來,“他說我倆今晚可以住他家。”
“住他家?”季北周皺眉。
“只要我們給點錢就行,怎么樣?要不要住這老板家里?”黑子干笑著,這要是能住老鄉(xiāng)家,那就很難找了,總不能深更半夜,挨家挨戶去敲門。
“我們還是去旅館問問吧?!奔颈敝苷f著話,目光卻仍落在不遠(yuǎn)處的小窗戶上。
黑子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心里那叫一個臥槽!
我特么在這里辛辛苦苦套老板的話,你卻在看女人?
老大,你……
真是越來越狗了!
在遠(yuǎn)處看就算了,你還要特意過去?
一團(tuán)虛影,能看出個鳥啊,你就是想女人也不能這么饑不擇食吧,看到影子都能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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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盛此時正站在窗口,擺弄脫落的鎖扣。
晚上獨自一人睡在這樣的房間,她心里不踏實,披了個外套下樓,和老板娘反映情況,不行,就讓她給自己換間房。
“那間屋子的窗戶又壞了?”老板娘嘆了口氣,“不好意思啊,等一下我讓我老公去看看?!?p> “謝謝,麻煩您了。”林初盛看了看外面,“老板娘,這附近有藥店嗎?”
“有啊,你出門就能看到,牌子很亮。”
“那我出去一趟。”
“那等你回來,我再讓我老公上去?他正在洗澡,一時半會兒出不來?!?p> 老板娘是個穩(wěn)妥人,客人不在的情況下,擅自進(jìn)去總是不好,若是丟了什么,互相摘不清,也是為了大家方便。
“好。”林初盛點頭便走出了小旅館,藥店隔得不算遠(yuǎn)。
她鼻子干得難受,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離京時只帶了感冒消炎這類常用藥,口罩卻沒帶一只,這才想著去藥店買口罩防護(hù)一下。
夜深如墨,樹風(fēng)抖擻,路上無人,平添幾分危險詭異。
林初盛加快步伐進(jìn)入藥店,“要兩包口罩?!?p> “醫(yī)用的?”
“對?!?p> “要多少只裝的?有好幾種……”
林初盛選好口罩,準(zhǔn)備付錢離開,藥店的門再度被人推開。
進(jìn)來的男人,她認(rèn)識。
住店的時候見過,被踹的那個。
穿了個背心褲衩,嘴里咬著煙,皮膚又黑又粗,襯得眼睛聚光精亮,右側(cè)小臂有很深的印子,像是齒痕,瞧見林初盛,咧嘴一笑,不懷好意。
“買什么?”店員如常招呼。
男人說了幾句她聽不懂的話,店員倒是很快給他拿了藥。
林初盛則趁機離開藥店,而那人付錢拿藥的動作比她想得更快,慢慢跟上了她。
藥店距離旅店不算遠(yuǎn),林初盛加快步伐,摸出手機給師兄打電話。
電話尚未接通,她便笑著開口,“師兄啊,我就在旅店外的路上,你要來接我?你出門就看到我了……”
林初盛心底翻江倒海般忐忑,因為后面那個人追著她的步伐……
不緊不慢。
好似知道她害怕,故意為之,想看她垂死掙扎一樣。
林初盛一手攥著裝有口罩的便利袋,一手拿著手機,“嘟——嘟——”的忙音緊貼著耳朵,師兄還沒接電話,而后側(cè)的腳步聲卻好似越來越近。
直至她快抵達(dá)小旅店時,男人吐掉嘴里含的煙。
沖上去,試圖從后側(cè)捂住她的嘴,將她拖入一側(cè)的小巷中。
林初盛神經(jīng)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態(tài),腳步聲逼近得瞬間,忽得轉(zhuǎn)身,攥著手機就朝他猛砸。
手機棱角磕在那人臉頰骨,疼得他哀嚎一聲,低咒兩句。
一只手卻伸過去,試圖抓住林初盛的肩膀。
她急急往后退,口中呼救,此時距離旅館幾步之遙,她沒想到這人會如此大膽!
就在那人的手即將落下的瞬間,林初盛另一側(cè)胳膊被人抓住,往后一扯,并且擋住了那人伸來的手。
扣住,反手一擰,一聲悶哼慘叫,男人齜牙咧嘴。
手臂扭曲,瞬時跪倒在地!
這人也是個狠角色,都這樣了,居然還在掙扎,林初盛只聽到“咔嚓——”一聲。
他的胳膊……被擰脫臼。
抬起一腳,直接將人踹趴在地。
動作迅疾而老辣,透著股狠勁兒。
“隊長,我來了——”又有一人飛撲過來。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林初盛也沒經(jīng)歷過這種情況,還有些發(fā)懵,直至那人靠近,喊了她的名字,意識才陡然回籠。
“林初盛?”
一把煙嗓,溫沉喑啞。
“嗯?”林初盛此時太懵,覺得聲音熟悉,腦子卻是糊涂的。
微微仰頭試圖看清他的臉,可下一秒他卻俯身彎腰,湊了過來。
夜色中,距離極近。
近到她可以感知他的呼吸。
裹挾著濃郁的煙草味,如火燎般落在她臉上。
“季……”他鄉(xiāng)遇故知本就難得,況且又是在這么危急的情況下,林初盛心里百感交織,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兒。
因為害怕驚悸,她渾身血氣翻涌,呼吸是熱的,渾身都冒汗。
此時化險為夷,又遇到熟人,只覺得鼻端一熱……
季北周卻低低笑出了聲,“初盛——”
聲線愉悅,好似春風(fēng)帶了鉤子,燒火又燎原。
林初盛沒想到他會突然這么稱呼自己,只覺得渾身更燙,臉上更熱了。
卻又聽到他說了句:
“你流鼻血了。”
“……”
轟的一下,林初盛整個腦袋都炸了。
而此時正竭力把人按在地上的黑子又被氣暈了!
別特么談戀愛撩妹了,能不能來幫幫我!這丫的勁兒太大,我快按不住了!
月初姣姣
給北哥打call,今天的北哥,又撩又野又有型,哈哈^_^ 黑子:不是很狗? 北哥:她看到我激動得流鼻血? 林妹妹:我死了,別理我! ** 感謝所有姑娘們的打賞和投票,筆芯~